呼声一声比一声高,有些人愤怒到了极点,情绪失去控制,都簇拥着揭竿而起。苏眉吓得脸色都变了,尖声对兰汐月说,“死者为大,你让他们快住手。”
“只许你下流,不许别人犯浑,是吗?”
兰汐月摊着双手,“抱歉哈,我都不认识他们,更没权利教人家做事。”
“……你……”现声混乱了一阵,有人抱着苏坤的骨灰盒塞到苏眉手里,开始推。“拿着这个畜牲快点滚,别脏了这片地。”
“你什么意思?”
苏眉抱过他哥,跌跌撞撞差点摔倒。“忘了告诉你,这片风水宝地,景总裁买下来了,他交待,畜牲禁止葬入。”
苏眉的脸由红变绿,由绿变白,一脸横肉哆嗦,“你……你……”“你什么你,赶快滚吧。”
几个人推着苏眉和她的几个亲戚离开。兰汐月在人群里张望寻找,一直没看到他的身影,原来又去买地皮去了。葬礼完毕后,大多数人前来一一向兰汐月告别,刚才为成芳和杨然发声的三位,算来也是兰汐月的学长了。几个人在陵园门口聊了会儿,也相互留了联系方式,高学姐和杨学长都主动表示,关于农场的纠纷,他们可以提供法律上的帮助。兰汐月礼貌地道过谢,表示她会先去跟苏眉谈,如果还不能解决,就去走法律程序。刘婉婉一直在人群里,等所有人都离开差不多了,她才走到兰汐月跟前,郑重地跟她道歉,并表达了感谢。“应该是我谢谢你,这么勇敢出面作证,为什么要对我说谢谢?”
兰汐月摇头,问刘婉婉。看来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刘婉婉抿嘴笑,看着她说,“那天,总裁找我了,还给我升职加薪了。”
“啊!”
兰汐月并不知道这些,有些意外也有些喜悦之色,“那你应该谢谢他啊。”
刘婉婉用手指戳了下她脑门,“看给你美的,谢你谢他都一样,你们是夫妻嘛。”
刘婉婉眼神流露着真情,“汐月,总裁对你真好!”
还行吧!兰汐月抿嘴笑了,没吭声,刘婉婉的男朋友开车来接她,她指着不远处的男友对兰汐月说,“我未婚夫,下个月,我们结婚,你来吗?”
“必须去啊,你男朋友人真好。”
刘婉婉跟着男友走了,兰汐月是后来听说的,当时刘婉婉要去现场作证,她男朋友不但很挺她,还陪着她一起去了现场。但她没想到,那天景瑾瑜竟然也找了刘婉婉,可他在兰汐月跟前什么也没说。文良过来问兰汐月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他在酒店里安排了几桌酒席,都是今天来参加葬礼的朋友。他想事周全,又擅长社交,兰汐月一向不喜欢这种场面,就给回了。可文良一直在劝她,说她相当于成芳和杨老师的家属,理应出面去答谢一下,兰汐月想了想,也是,就让他先去招呼一下。所有人都陆续开着车子离开了,景瑾瑜的车还在停在原地,人也一直没出现。兰汐月就一直在车旁边的树下等着,她总感觉不自在,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可看向周围,又什么都没有。等的有些不耐烦,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催一下景瑾瑜,刚打开手机,面前就闪出一人来。惊地她手里手机差点掉了,“大伯,怎么会是你?”
兰荣衣衫脏挎不堪,胡子拉碴的,一脸憔悴和疲倦,才几天时间,老的都快认不出来了。活像个乞丐,落魄地站在兰汐月面前,可怜兮兮地说。“汐月,大伯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你了,我知道你现在有钱了,你能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帮帮兰家吗?”
兰汐月往后退了一步,断然拒绝,“我帮不了你。”
“兰家的产业都是爷爷和你爸辛辛苦苦闯下的,你不能这么绝情看着他们的心血毁于一旦不管啊。”
“是啊,他们辛苦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毁了,实在是悲哀,可兰家早就被你们这些蛀虫腐蚀透了,早就没救了。”
“不……”兰荣突然上前一步,扯住了兰汐月的胳膊。“兰家是毁在苏眉那个愚蠢的女人手里的,现在苏家倒了,我也将苏眉赶出兰家了,只要你给我钱,我会让兰家东山再起的。”
兰汐月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摇头,世上最没用的男人,就是每次出事以后,把责任全推到女人身上的那种男人。她冷着语气果断地回他,“我是有钱,但绝对不会帮你。”
见兰汐月态度如此强硬,不讲情分,兰荣心生绝望,渐渐地恨意也涌上心头。绷着脸,语气里也带着些恼怒,“那你可想清楚了,你妈妈的农场还在我们手里。”
“地契不在你这里。”
兰汐月挣扎着胳膊,“我和苏眉谈妥了,三天后,她给我地契,我把两百万打到她帐户里。”
“那个愚蠢的疯女人……”兰荣露出了凶恶的嘴脸,瞪着兰汐月,手上的力道重的吓人。“是不是谁拿着地契,你就给谁钱?”
“是。”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你和你那死去的父亲一个德行,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父亲的车祸不是意外。”
“你胡说……兰荣,你什么意思?”
兰汐月诧异地睁大双眼瞪着兰荣,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兰荣是走投无路了才胡说八道的,她极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她办不到,情绪激动的不行。就在两个人拉扯之时,景瑾瑜出现了,他老远就看到了,疾步走过去,二话不说对着兰荣就是一记踢。一脚狠狠地踹到了兰荣侧腰上,兰荣吃痛大声哎吆了一声,人倒在了地上。他来不及睁眼,连踢他的人都没看清楚,景瑾瑜又快速上去,一脚踩在他头上。景瑾瑜从来不屑跟任何人正面起冲突动手,一般情况,只要他想对付某个人,都是用外人看不到的各种手段。分分钟让你倾家荡产,可兰家已经没有家产让他荡了。人也着实生气了,这两口子轮翻地在他面前欺负人,太不把他当回事了,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