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状告踏之而来,除了李大人是司徒彻事先安排好的之外,剩下的人都不在司徒彻的安排中,但是此时此刻,许多人都站了出来,或大或小的指责穆承沣做了多少错事,穆承沣由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愤怒,最后一口献血喷在了大殿上,整个人向后倒去。
“水师提督穆承沣为官期间作恶无数,勾结他国,意图谋反,证据确凿,革去职位,打入大牢,择日问斩。”司徒彻沉声说到,自此宣布了穆家的下场,穆承沣已经陷入昏迷,也没有人管,众人议论纷纷,看着穆承沣的眼光一变再变。
“哀家不同意!”穆宁柔略显尖锐的声音传来,接着出现在大殿门口。
“母后,后宫不得干政。”言煜珩皱眉看着穆宁柔,脸色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冷意,若不是司徒彻拦着,言煜珩早就想处置了穆宁柔。
“陛下,穆大人是陛下的亲外公,更何况,这些罪状万一是人有心为之,陛下岂不是枉杀忠良?”穆宁柔没有看司徒彻,只是死死的盯着言煜珩。
“这些东西白纸黑字,请问太后要如何伪造?”见言煜珩一时语塞,司徒彻冷声问到。
“哀家虽然是后宫之人,但是也知道朝堂上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代价陷害别人,陛下从小在哀家身边长大,难不成不相信哀家?”穆宁柔一甩袖子,面色悲戚的看着言煜珩。
“太后……”
言煜珩突然勾唇笑了起来,那笑容看的穆宁柔头皮发麻。
“朕知道太后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是穆承沣作为水师提督,还是朕的亲外公,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穆家应该诛九族!谢谢太后为朕提醒。”言煜珩特意加重了“亲外公”三个字的语气,穆宁柔抬眼看着言煜珩,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
“言煜珩!你小小年纪,做事情怎么这么狠辣,司徒彻,皇帝年幼,没有分别是非的能力,纵使你是摄政王,也不能这么利用陛下,来达到你自己的私欲。”穆宁柔厉声呵斥到。滔天恨意已经笼罩了穆宁柔,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话多么不合适。
皇权神圣不可侵犯,即便穆宁柔是太后,在大殿上这么骂言煜珩,是要被打去天牢的。
“太后若是不相信本王说的话,可以亲自去查证。”司徒彻淡淡回答道。
“陛下三思!”穆宁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言煜珩正了正神色,像是没看见一样,挥挥手,侍卫们将穆承沣拉了下去。
直到早朝散去,穆宁柔一个人颠坐在大殿之中,司徒彻拉着言煜珩的手路过穆宁柔身边,脚步停了一下。
“摄政王,凡事不要做的太绝。”穆宁柔冷声说到。
“太后说得好,本王谨记太后教诲。”司徒彻神情如常,看着太后狼狈的模样,最后决定在外面等着言煜珩。
“珩儿,你难道也不相信外公。”穆宁柔掩面哭了起来。
“母后,证据确凿,儿臣无法替外公遮掩一二。再说,您真的是我的亲母后吗?”
言煜珩稚嫩的声音让太后吓了一跳,哪里还能顾得上穆承沣的事情,惊疑不定的看着言煜珩。
“谁说不是?你是哀家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哀家的亲儿子。”
穆宁柔突然拔高了声音,一把抓住了言煜珩的胳膊,发疯似的大吼道,言煜珩虽然被吓到了,但是表面上波澜不惊。
“母后还是早些休息吧,朕还有事情要处理…”言煜珩甩开穆宁柔的手,径直有想要外面。
“摄政王叔,我们走吧。”司徒彻正在房檐下等着言煜珩,认真看了看言煜珩神色无恙,也没有受伤,这才拉着言煜珩的手,送言煜珩回去。
穆宁柔回到寝宫,换了一身衣服直接去了冷宫,言煜珩的话让穆宁柔不得不怀疑,言煜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是地牢中的人分明好端端的躺在那里。
“柳飘雪,你逃不出哀家的手掌心。”穆宁柔隔着栏杆大声喊到,里面的人毫无动静。
“门打开!”穆宁柔不满的皱了皱眉,以前留下雪妃是为了羞辱雪妃,看来现在这个局势,雪妃不能再留了。
“杀了她。”穆宁柔居高临下的看着雪妃,侍卫点点头,上前手起刀落,地上的人闷哼一声便没了生息。
当侍卫将人翻过来的时候,穆宁柔整个人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雪妃,穆宁柔在女人脸上搓了几把,露出本来的面目,竟然是她身边失踪已久的宫女,冷汗沁透了穆宁柔的后背。
言煜珩知道了?到底是谁走露了风声,又是谁将雪妃带走?
“你拿着哀家的令牌去天涯阁找他们的阁主,就说哀家答应他的提议。”穆宁柔从冷宫中走出来脸色依旧煞白,回到宫殿坐了很久,招来了身边的一个侍卫。
“是,太后。”侍卫接过穆宁柔手里的东西跑了出去。
侍卫离开以后,穆宁柔生生掰断了自己的指甲。
与此同时,沂水城。
余桡和姜嵊两人奉命来到沂水,进城的时候就受到了严厉的排查。
“你们两个站住,干什么的!”侍卫拦住姜嵊和余桡,两人在魏榕湘的指点下,对自己的脸进行了一定的易容,使得两人看起来比真实年龄大了十来岁。
“官爷,我们兄弟二人来这里投奔亲戚。”余桡脸上堆起笑容,谄媚的说道。
“照身帖拿来!”守城侍卫恶声恶气的说,余桡和姜嵊赶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户籍,为了方便行事,两人身上有好几份不同的户籍,皆真实有效。
侍卫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差错,却不想轻易的放两人过去。
“户籍倒是没错,但是你们两个非常可疑……”侍卫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到。
“官爷,我们两就是两个老百姓,还请官爷通融通融。”余桡立刻就明白了侍卫的意思,从怀里掏出几个碎银子递过去。余桡当然有银票,但是他们现在的身份用银票十分不方便而且极有可能留下后患,倒不如碎银子来的省事。侍卫脸色果然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但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接过余桡手里的碎银子低声骂了几句“穷鬼”,余桡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