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体赛的队伍已经开始在后面候场，芭蕾是作为压轴出场的，培训机构共二十七个班，芭蕾02排在第八，有些靠前。 几个班级在楼梯的影幕后候场，到爵士05的时候，舞蹈老师就开始交代注意事项。 “舞台是圆形的，按照我们在舞蹈室那样绕圈退场，不要拥挤，等桑榆走了，你们再一个个跟上。还有姜迟前段时间住院没有来舞蹈室训练，你又在C位，千万不要紧张，动作错了记得用余光看看身边的人，不要太明显。”
站前面的姜迟点了点头，看了眼旁边的桑榆，没忍住，又多看了几眼她凸出来的胸脯，越看越羡慕。 与此同时，桑榆的目光也转了过来。 两人视线蓦然撞上，姜迟瞬间尴尬住，立马收回了自己可能过于炙热的视线。 并非第一次发现姜迟用着羡慕的眼神盯着自己胸脯的桑榆尴尬并不比姜迟的少。 同龄的女生都羡慕她发育得好，可反过来，她何尝又不羡慕那种发育得刚刚好的女生。 等到了芭蕾02上台，桑榆就走到前面带领同学们一个一个跟着踏上楼梯。 三楼打下来的射灯光线很强，整个高台都是白色的，她们穿着白色舞服，头上戴着羽毛头饰，像高傲的天鹅出场般，干净又美好。 灯光落下，高台上几道白色的身影在昏暗中借助缠绕高台的亮灯站好位置，空灵的音乐声响起，几秒后，灯光骤然亮起，全场哗然。 坐在台下的程津举着手机在录像，他举着手，眼睛却没有停留在屏幕上，而是半仰着头站在前排角落位置的姜迟。 他所在的角度刚刚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般。 他以为她的能力也就一般般，跟其他人比起来她反应甚至会慢半拍。可是当他看到她随着音乐踩着节奏踮起脚尖仰起头的那一刻，他好像发现，或许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芭蕾02是第八个上场，而热度却是比前面的班级还要高，台下有不少的呐喊声众人纷纷举起手机进行录像，就连围观的小朋友都伸手指含糊得在说些什么。 程津收回目光，将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他的女孩穿着纯白色舞服举着腿仰着头，他唇角忍不住扬了扬。 她身体很柔软，这些动作对她来是易如反掌。 三分钟左右的表演结束，芭蕾02的人做完最后的结束动作，在音乐停止的那一刻，她们走上前向鞠了躬，最后以桑榆为抬头绕着高台一个一个往台下走。 姜迟跟在组长后面，是整个队伍的第三个。 跳芭蕾的她们露着腿，身高也较为高挑，除了少数部分，在一次次开门声下，他们陆续走下台。 灯光灭落，程津的录像也摁下了结束，他起身拿上背包，在黑暗中穿梭过观众席。 就在这时，从楼梯处传来了“彭——”的落水声。 “哗——”哗然声就此传开，附近的工作人员纷纷迎了上去。 “不好，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
高台上的节目还在继续，而旁边的工作人员则是开着手机手电筒往水里照，明显能看到穿着统一的工作服的工作人员跳下水去捞人。 芭蕾02的舞蹈老师走过来准备带领同学们准备解散去单独练个人舞好准备晚上八点后的个人赛，结果发现C位少了个。 “姜迟人呢？”
站在前面的桑榆伸手指了指楼梯下的水池里，哆嗦着身子，“她……她……” 话还没说完，男工作人员已经捞着落水的姜迟的靠近岸边，推开绿植，他把姜迟给推了上去。 旁边的女工作人员脱下衣服披姜迟身上，搀扶着柔弱的少女的起身。 姜迟整个人都有些晕乎，鼻子吸进了不少水，呛得她猛咳了好几声，眼睛跟鼻尖都红了个遍。 舞蹈老师走过来，“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
姜迟咳嗽着，半捂着嘴，身上还在滴着水，毫不犹豫地开口，“有人从后面推我。”
闻言，排队跟在姜迟后面的第二组组长连忙摆手，“老师，我可没有推姜迟！”
姜迟在舞蹈室里也没跟谁有过多余的交集，但下楼梯时，确确实实时有人在她侧腰上推了把，她平时就挺呆的，一时之间也没注意究竟是谁伸手推了她，总而言之，她侧腰上莫名其妙多了股力。 她咳嗽了几声，只觉得呼吸困难得厉害，她全身重力都压在搀扶着她的工作人员身上，身体软弱无力，不知为何，使不上力气。 舞蹈老师一下子也就明白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看向姜迟，“你先让你家人带你去休息室，这件事情我会弄清楚的。”
自己学生出了问题，出了什么事也是老师承担责任。 舞蹈老师转身看向已经排队整齐的学生，再看附近等待上场的其他班级，她皱着眉，“这件事我会弄清楚，全体同学中午集合四楼，具体地点我会在群里通知，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有监控录像，我希望你们不要做任何见不光的事情，你们当中大多数都是成年人，该付的刑事责任心里有数就行。”
站在前排的桑榆忍不住抠了抠手，心虚地看了眼脸色发红的姜迟。 队伍解散后，舞蹈老师就电话联系了姜迟的资料留下来的家长联系电话。 卓砚收到舞蹈老师打来的电话正在海边吹风，她戴着太阳帽踩着沙滩上的细沙，偶尔海浪会拂过小腿。 “老师啊，你好你好。”
“是这样的，我们今天培训机构在广场这边有个比赛，你们家迟迟不小心落水了，这会儿身体有些不太舒服，脸都红了，我想问问姜迟是不是心脏不太好还是身体原本就有些不太舒服。”
前段时间姜迟刚请了长假住院，这会儿落水后气都喘不上来。 卓砚停下脚步，面露难色，“不好意思啊老师，我现在打电话叫我儿子过去看看。”
挂断电话，卓砚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程津，好不巧，程津已经在去找姜迟的路上。 姜迟自落水上来后，一直都是待在工作人员这里，没叫救护车，只觉得只是气色不好。 毕竟，并不会有人落水不到一分钟就出现休克问题。 程津赶来的时候姜迟正靠在工作人员身上拢着衣服小口小口喘着气，他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冰冰凉凉的。 现在是夏季，外面大热天的，而广场内却是开着空调，而且度数也很低。 “对不起，来晚了。”
他从座位后面绕过来也需要走一段路，更何况走道上都是人，很拥挤，他不喜欢挤，所幸从西门绕了进来。 姜迟睁了睁眼，看清蹲在她面前的人，她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