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欣公主闻言霎时面露恐慌,不住摇头,“不,我不要被绑,母妃,你不要听白楚楚这贱人胡说八道,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公报私仇故意这么说的,你不要听信她的话……”茹妃看到女儿这有些疯癫的模样,有些心疼,咬牙问道:“难道就不能让她不痛吗?”
白楚楚神色漠然,“脸上无法使用止痛的麻药,不利于修复。”
茹妃看向温孜朗。温孜朗现在也不确定了,因为脸和身上其他地方是不同的,此时他若是说出别的话,若日后,怡欣公主的脸上留下了疤痕,他担不起这个责任。于他来说,怡欣公主痛不痛的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所以,他又对茹妃微微颔首了下。茹妃一时不忍,将决定权交给了儿子。越洛焱眼神闪了闪,当即对外一声,“来人,将公主绑了。”
怡欣公主听了情绪激动起来,感觉被母妃和皇兄给抛弃了一般,眼睛发红,“皇兄你也相信那贱人的鬼话?真的要绑我?你们,你们不疼怡欣了吗?”
茹妃撇开眼,不去看女儿。她只要一想到白楚楚说过的话,她就心惊肉跳的。越洛焱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的道:“怡欣你就不要任性了!”
为了她的脸,他和母妃的家底都被掏空了。可怡欣完全被惯坏了,丝毫不想他和母妃的为难,还如此不懂事的大吵大叫。怡欣公主再是跋扈,也抵不过她母妃宫里那些强壮嬷嬷的力气,几下就被绑成了粽子,为防止她做出什么激进行为,还堵上了她的嘴。她气喘如牛般,眼神极尽怨毒的望着面前所有人。包括她母妃和皇兄在内,她都恨上了。白楚楚示意白桃打开药箱,随即看了眼白芍。虽然只是那么一眼,可白芍却是一下就明白了白楚楚那一眼背后的意义。她心神倶震,原来统领是为了她?统领竟然还记得她上次被怡欣掌掴之事?她眼中发酸,心中百感交集……而白桃却是心领神会的从药箱里面拿出了一把小巧的刀子放到了她的手里。怡欣公主看到白楚楚拿着刀站在自己的面前,眼里的恨变成了惊惧,唔唔着求饶,然而,她什么也说不出来。茹妃忍不住用温柔的声音哄着女儿道:“怡欣,忍忍就过去了,母妃和你皇兄在这里陪你呢……”“唔唔唔……”怡欣公主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她想说她的脸就这样,不医治了。可惜茹妃和女儿没有什么默契,自行理解道:“乖,我的怡欣最是懂事了。”
怡欣公主哭了。白楚楚却不给她们母女交流的机会,直接命那几个嬷嬷按着怡欣的头和身子……怡欣和一只待宰的羔羊似的,只片刻间,便发出了呜嗷的惨叫声……听的茹妃心惊肉跳,根本不敢看一眼,眼不见为净的出去了。只是到了外面,她双手指甲深深地戳进掌心里,折断了都不自知,双眼含恨,“白楚楚,本宫暂且容你,忍你,他日定要你百倍奉还。”
可女儿的惨叫声还在耳边,她站立难安的动了动,忍住冲进去的冲动。往外走了走,心乱如麻。直到听不到女儿嚎叫的动静了,她才算稳住心神。房里,白楚楚双手灵活的进行着祛除坏死皮肤组织的部分。她虽是借机惩罚怡欣公主,却也是往好的方面修复。只是方法上,怡欣公主却是吃了不小的苦头。怡欣公主此时已经力竭的叫不出声音了,痛到极致感觉不到痛了,完全破罐子破摔的放弃挣扎和咒骂了。倒是站在一旁的温孜朗看着白楚楚那娴熟的手法,暗暗心惊,情绪也是阴晴不定。之前他只以为她的毒术不错,可此时他才发现白楚楚的手上的刀功更是不简单。直到一炷香过后,白楚楚开始包扎了,温孜朗这才出去禀告茹妃。“万总管在跟前,无法靠近做什么,还请娘娘降罪……”温孜朗面带了几分愧色。“怡欣受了这么大的苦,就这样吧……”茹妃等待了这么长时间,再狠的下心肠,看到女儿受了这么多的苦,她利用女儿算计白楚楚的心也淡了下来。此时已然心力交瘁,她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再找机会吧,本宫累了,先行回宫了。”
一连数日,白楚楚都滞留在长欣宫的寝宫里。怡欣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的打击太大,整个人都沉默了,甚至看到白楚楚也没了反应。只是看人时的眼神幽幽的,却又看不到实处,时常坐那儿发呆。期间茹妃来看她,她也是一眼不看,和她说话她也不理。茹妃只当怡欣在和自己赌气,可她为这个女儿掏空了家底的事,她心里一直梗着一口气呢,觉得女儿任性不识好歹,一怒之下的走了。又过了数日,到了可以拆纱布的日子了,茹妃母子都要验看的,所以都来了。怡欣公主本就年纪小,恢复快,而且白楚楚用的又都是些稀有药材。治愈性极强,自是毫无意外的,怡欣公主脸上没半点伤痕,光滑如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甚至比之前还要细腻。温孜朗有些不甘心,要知道不论是太医还是自己都无法做到这点。他不愿承认白楚楚的医术比自己好,可事实就摆在面前。茹妃看的也是难掩欢喜的一把抱住女儿,“欣儿,你的脸好了,太好了……”然而,怡欣却无动于衷,眼神呆滞,不言不语也不动。茹妃看的着急上火,软硬话都说了也没起作用。这下茹妃便找到了发作白楚楚的理由,“白楚楚,说,你对怡欣做了什么?”
白楚楚经过数日已然心境平复下来了,看着茹妃道:“茹妃娘娘是不想付诊金?”
“什么?”
茹妃呆滞了下,用着看鬼怪的眼神看着白楚楚,“你还和本宫要诊金?”
白楚楚理所当然的道:“我又不是太医,又不是义诊,娘娘付诊金天经地义。”
茹妃气的手指都颤抖,本宫给你十万两,难道还不够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