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语几乎吓破了胆子,膝行着往旁边躲去,绝不挡九殿下的路。越玖澈的脚步缓慢,声音森森的道:“你不是说爱侣之间容不得不忠吗?你不是说她绝对会冲进来指责或是大骂本殿的吗?”
杨掌宫感觉自己的唇不受控制的发抖,不可置信的问道:“九,九殿下,难道她没,没来……”越玖澈回一想到白楚楚那挺着背脊离去的身影,恨不得将杨掌宫给劈死在原地。“你出的馊主意!”
越玖澈双眼似刀子般刺在杨掌宫的脸上,“若是楚楚从此与本殿划清界限,杨掌宫,本殿将你剁了喂狗……”杨掌宫如坠冰渊,眼里露出惊恐,她没想到九殿下对这位白掌宫的喜爱如此炽烈。可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白掌宫竟不按常理出牌,诶呦,简直坑死自己了。眼见着九殿下提步就往外走,她膝盖一转,连忙道:“殿下,小人定会想办法让白掌宫回心转意的……”越玖澈闻言脚步一顿,那森寒的目光里闪过一抹迟疑,他不想对楚楚用强,可也没有其他的好法子。“好,本殿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白楚楚出了玖华宫,走到通往后宫的路口处停下脚步,让白芍去叫万总管。万总管满是狐疑,“白掌宫不是说等下半晌儿再前来唤我的?怎的这么快就挑好药了?”
只立即的,万总管就知道自己问错了人,这个白芍和个句嘴葫芦似的,多余的一个字都不说。万总管禀了皇帝一声便匆匆随着白芍走了。远远地就见白楚楚正站在路口处,只是目光看着墙根处似乎在发呆。万总管一边走一边道:“白掌宫做事未免也太过谨慎了,皇上信任你,你自去给公主医治就是了,何必还要让咱家跟在身边盯着?”
在他看来白楚楚是太过小心了。白楚楚听到万诠的声音,微微转头,眼眸里没有半分波澜,面无表情,“就因为陛下信任小臣,小臣更应该认真应对,万总管请。”
之前白楚楚观茹妃之言行,心里起了些警惕心,故而,从长欣宫出来后,她便去了天越殿。她先将从茹妃那里刮下的油给了皇帝五万两。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和茹妃之间的事瞒不过皇帝去。皇帝缺银子,这银子能堵皇帝的嘴,便也是解决后患的事,她自然不会吝啬贿赂皇帝。永安帝自然满意,暗叹白楚楚小小年纪心黑手狠的同时,他决定装傻到底。君臣二人默契的达成了共识,白楚楚便委婉的说出了自己担忧茹妃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毕竟怡欣是皇上的女儿,永安帝没有不配合的道理,当时便命跟前的万诠随时配合她。万总管心下惊讶,怎么只相隔不到一个时辰,白掌宫便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冷漠许多,话说的漂亮,可他无端听出了几分杀伐之气。万总管一路暗暗纳罕着进了长欣宫。不但茹妃在,就连宁王也在。万诠并不觉得意外,行礼过后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来意,“陛下挂心公主殿下,因政务繁忙派老奴过来了……”万诠这话说的无缝衔接,合情合理,可却让茹妃母子俩心中惊疑不定,更是无话可说。只是反观白楚楚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直接便进了怡欣公主的寝殿。茹妃暗暗咬牙,现在却不是与白楚楚计较的时候。倒是一旁的宁王看了眼温孜朗。温孜朗会意的立即就要跟进去,却被白芍挡在了门口处。温孜朗眉峰微紧,没什么情绪的目光看向白芍,声音泛冷,“让开。”
这时,白楚楚的声音同时传来,“白芍,放所有人进来。”
白芍面无表情的当先进了里面。白楚楚的眼里闪过一抹寒芒,“请公主解开面纱。”
怡欣心里又是愤怒又是紧张,抬手摘了面纱,看着白楚楚的眼睛充满的恨意,却强调的警告道:“白楚楚你给本公主用心医治。”
白楚楚对怡欣公主的警告充耳不闻,看了眼她那纵横疤痕的脸,交错的伤口已然结成了厚厚的痂,看着丑陋又可怖。她转过头看着茹妃,心情不好,面色冷淡,“公主脸上的痂需要揭开挑破创口。”
茹妃听着白楚楚的话心下便是一紧,想想就觉得很痛,“不是直接涂上你配的药就好吗?”
白楚楚面色无波无澜,“可以是可以,只是好了后,脸上会有这些伤痕的白色印记,娘娘拿主意就是。”
的确是可以涂抹上药,药慢慢渗透,经过刺痛和发痒,时日长些,需要慢慢自行修复的。可是,她却要给怡欣公主一个教训。茹妃听了看向温孜朗,眼神询问他是这样的吗?温孜朗却是蹙着眉,如实道:“每个医者都有自己的医治手段,常理来说,挑破创口上药更容易痊愈……”然而,不等茹妃说话,怡欣公主顿时怒极破口大骂,“白楚楚你个贱人,是在戏耍本公主吗?收了我母妃那么多的银子,竟然告诉我还会留下疤痕?我看你和那些庸医一样都是废物……”白桃原本正忍着之前怡欣公主以势压人。自家统领是她们这些暗卫的希望,也是她们最为尊敬的人,谁若欺负自家统领,就是欺负她们。就是她们的仇敌,此时忍无可忍,顿时瞪着怡欣公主道:“公主难道没听清楚吗?我家姑娘说是印记,印记和疤痕能一样吗?”在她听来,自家统领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贱婢!”
怡欣公主霎时暴跳如雷。白楚楚几次三番的顶撞自己也就罢了……她的狗还一次又一次的顶撞自己,这就是对自己的挑衅。怡欣公主猛然下了地,尖声喝骂道:“贱婢,今日本公主若不杀你,名字就倒着写,来人……”白楚楚登时面沉似水,只看着万诠万总管,“万总管看到了,怡欣公主很排斥我给她治脸,烦请你如实转告陛下。”
万总管那双有些日渐花白的眉毛皱起。茹妃见了当即心下一跳,按怪女儿沉不住气的同时心里也恨毒了白楚楚。“怡欣你住嘴!”
茹妃疾言厉色的呵斥女儿。怡欣公主还是怕母妃发火的,只是她的肺都快气炸了,双眼淬了毒般的盯着白楚楚主仆俩。茹妃压下心中翻涌不止的怒恨,“那就按你所说,揭破就是。”
白楚楚却是看着茹妃道:“会有些痛,公主身份尊贵,我不便动手,还需要娘娘派人先绑了公主,按住她,防止公主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