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自己“弦歌”,吃自己制作的长寿面,甚至在自己晕倒的时候匆忙抱住她,知道自己喜欢夏威夷果仁的冰淇淋,又特意给自己买回来。想到这,本来已经燃成死灰的心忽然又冒出两三点火星,她抱着一丝希望,急切的问:“那你给我买的冰淇淋…”不等她说完,费兰斯就绝然的打断她的话,嘴角向上一勾,眼睛里布满了轻蔑与鄙夷。“怎么?那冰淇淋被你吃了?你不知道吗?玛雅也喜欢那个口味,我是买给它的。”
冰淇淋是买给玛雅的?阡歌的脑中马上浮现出玛雅趴在桌子上眼睁睁的看着她吃冰淇淋的样子,一向不馋嘴的玛雅从来不跟别人主动索要食物,它委曲求全的爬上来,那说明,它是真的喜欢吃。原来,自己在跟狗抢东西。看见她一脸希翼的表情突然间垮了下去,就像某个被山洪冲垮了的堤坝,瞬间变得一片泥泞。费兰斯觉得,自己应该拍手称快,可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还会有一点点心疼,那个冰淇淋本来是他用来换得她的红颜一笑,可到最后,换得却是她这刺骨的绝望。“那这个镯子呢?”
阡歌突然将另一只戴着镯子的手举到他面前,期盼着,等待着。费兰斯冷嘲的哼了声:“这镯子是公司的设计败笔,如果流通到市场上,只会破坏费氏的名声,可是扔了又可惜,偏偏又有你这样喜欢爱慕虚荣的女人肯要它,还自认为是什么独一无二的珍宝,其实根本就是不值几文的废物。”
几句话轻易将阡歌那些心存的侥幸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那只带着希望举起来的小手僵硬的,缓慢的垂下,突然,她挣开费兰斯的钳制,用力的去摘这只镯子,可惜,他说过,这只镯子还有一点用处,一旦戴上就很难拿下来,所以,她纵使用了吃奶的力气,纵使把柔白的腕子磨成了紫红色,镯子依然还是牢牢的圈在她的腕上,就像锁骨上那个纹身,它们霸道的,张狂的宣布了她是他们的所属品。看着她接近疯狂的想要拿下那只镯子,费兰斯突然觉得她不是在甩掉镯子,而是在甩掉他的存在,她想把他从她的世界里拿掉,扔弃,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就算是恨她,怨她,他也容忍不了被她这样轻易的忽视。猝不及防的,两只手一齐被他抓进手里,他带着她往后退了两步,身子靠紧了后面的大门。“兰…”她的惊呼及惊讶很快的遭受到唇舌的掠夺,他灵活炙热的龙舌残酷而霸道,冷情而强硬的侵占了她所有的甜蜜柔软。他睁着眼睛,像捕到猎物的野兽在享受着猎物的挣扎,看着她在他的怀里一点点软弱,一点点放弃抵抗,最后无力的用两只手支撑在他的胸前。他的吻停了下来,却依然紧紧的含着她仿佛入口即化的樱唇,轻轻的撕咬着,逗弄着。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有着一副天生尤物的身材,虽然那天喝醉了,但是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她的生涩,抗拒,以及痛苦,欢乐。他本无心去记住这些,可是就像有谁在他的心里烙下了,想忘都忘不掉。她的身体慢慢的向下滑去,他一个用力将她重新捞回自己的怀里,然后满意的看着她气息微弱,秀目紧闭,一副被他蹂躏后无助的模样。如果她不是怀孕,他今天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她恐怕也是仗着这一点才敢底气十足的出现在这里,想到此,他恨恨的将她丢到一边,像丢弃一件垃圾,转身走到窗前,烦燥的点了支烟来抽。“滚,立刻从这里滚出去。”
他不知道是在跟她发脾气还是自己,如果是跟她,为什么胸膛里就像燃了火的汽油,憋闷,炽烤,难受的想敲一盆冰水。阡歌扶住一边的墙壁,错乱的神志被他无情的话语拉回到现实,她步履蹒跚的重新挪到他面前,将散乱的头发以及遭到疯狂蹂躏后的裙子一一规整好。收拾好后,她双臂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身体往外走,她走得很急,她怕一停下来,眼泪就会决堤。他的影子被窗外的灯光拉长投射在深棕色的地板上,就连烟卷腾起的烟雾都能清晰的看到,她看了这影子一眼,咬了咬唇,关门而去。不大不小的一声响,费兰斯手里的烟烫到了手指,他将抽到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狠狠的用鞋子踩灭,地板上留下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焦痕,醒目而刺眼。这天晚上,偌大的费宅里,有几个人同时失眠了。阡歌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是一晚上的噩梦。醒来的时候,姒儿已经在给她收拾房间,她做事一向轻手轻脚,尽量不会打扰到她的睡眠,当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总是窗明几净。“姒儿,几点了?”
阡歌睡得糊涂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没有看清楚,最近的视力总是不好,眼药水也不敢用,她怕会伤到宝宝。“少奶奶,已经十点了,需要现在就替您准备早餐吗?”
姒儿拉开窗帘,阳光洒洒的透了进来。“少爷呢?”
阡歌摸了摸肚子,是有点饿了。“早上班去了。”
“哦。”
阡歌重新躺了下去,她真是睡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昨天晚上,他们似乎是狠狠吵了一架,他说出了很多她以前并不知道的真相,比如说…她抬起手腕…这只应该是残次品的镯子。她曾经天真的以为,他是有一点在乎她的,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无情的把她好不容易筑起的美丽理想也给击得粉碎,她能感觉到,心里的每一处都是划痕,治得了这处,医不了那处。“你把饭菜送到房间里来吧。”
阡歌从床上慢慢站起身来。她没有什么心情和胃口吃东西,可是宝宝还需要营养,好不容易才没有失去它,无论她和费兰斯怎样,她都要好好的保护宝宝。“好,你等着,我这就去。”
姒儿蹬蹬的去拿饭菜了。没多久,她便端着香喷喷的早餐重新进了屋,阡歌从床上爬起来正准备吃饭,就听见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你是怎么做事的,小姐的东西要是摔坏了,一定扣光你全月的工资。”
阡歌眉头一皱,转头问姒儿:“是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