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遍,贺言谨突兀地应了一声,嘴里道,“余浅……”柳悠悠:“……”她脸上的笑容都快撑不住要龟裂。虽然已经不稀罕贺言谨,可他把自己当成余浅就是对她的羞辱!柳悠悠虽然恨得要死,嘴里却柔柔软软,“言谨,我知道,你心里有余浅。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她,劝她回心转意的。”
贺言谨回过神来,看到面前的人是柳悠悠,神色一淡,“嗯”了一声就进了屋。关门。柳悠悠:“……”贺言谨进去后,贺若承脸上的柔软已经不见,板得十分难看。刚刚柳悠悠和贺言谨在门口的对话他是听到了的,对贺言谨的态度他不满极了,开口便训,“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不过离个婚,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悠悠也跟着你受了许多苦!”
他瞪一眼贺言谨,是对他不满到极点的意思。“父亲和公司股东对你的表现很不满意,从现在起,你要打起精神来,好好工作,不要再出问题!”
贺言谨出声不得,只能沉默。贺若承走到位置上坐下,“我和父亲商量过,这次我们得想尽办法帮悠悠重震名声。你要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别再想东想西!”
“我过来的时候刘导说明天有一场演讲,介时我会让悠悠上台。”
这种演讲对贺若承这样极别的人来说,不过一场普通演讲,算不得什么。但对柳悠悠却是个机会。如果她在演讲时能有优异表现,名声就能得到扭转!“你代她做一份演讲稿吧,记得,观点要足够新鲜,绝对要叫大家记住她!”
似乎怕贺言谨有意见,还特意加一句,“别忘了,当初你参加这个节目就是为了帮悠悠扬名的!你要早能帮帮她,也不至于叫她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贺若承这个哥哥开口闭口全是柳悠悠,对他这个弟弟受的损失全然不顾。贺言谨也有些不舒服,“不是该以贺家和我的名声为先吗?”
“你还好意思提!要不是你无能,贺家的名声能毁到这个地步!悠悠也是被你牵累的,你不知道吗?”
“总之,这是我和父亲一致的意见,你不听也得听!”
“至于贺家和你自己,等先为悠悠正了名,再谈不迟!”
贺言谨觉得这两人疯了,为了一个柳悠悠,连贺家和他这个贺家的亲儿子都不要!贺家兄弟在讨论的时候,林文意正像只蜜蜂般乐呵呵地为战时准备各种资料。战时这人不藏着掖着,要准备什么资料,上哪儿找,全都告诉了她。林文意这一通准备,比上了两个月的课还值。余浅知道两人忙演讲的事,也不打扰他们,只和方鹤宇一起盯着基金池子。他们的基金池现在有一个亿,还处于封闭期,要等钱数够了才能正式运作。但眼下也要时时刻刻盯着各种股市数据和新闻,以免错过重要信息。战时就坐在两人对面,看到余浅和方鹤宇有商有量的,憋屈地抿了抿唇。他也想坐在余浅身边,和她一起讨论。奈何接手了这摊子事。原本以为余浅会来过问,大概她对自己太过相信,竟半天都不来看一下。失策了。林文意走回来,看到失神的战时,再看看他目光所及的余浅,突然悟到了什么。敢情战时抢这个演讲机会并不是真想去演讲,而是……想得到余帅的关注?有自己在帮他的忙,余帅肯定不会操心他了。唉,她这个榆木脑袋,净想着自己上进,忘了人家还是个单恋青年呢。想到这里,她忙跑到余浅面前,“余帅,我突然想跟方鹤宇学一下怎么做研究,可战战的工作……”她抓着脑袋,一脸为难的表情。余浅看向她手里的资料,客气地道:“战时自己能搞定,你去找方鹤宇吧。”
林文意:“……”敢情偷鸡不成蚀把米?但话已说出,又不好收回,只能硬着头皮朝方鹤宇那边走。余浅回到自己的位置。她才坐定,战时的椅子就移了过来,“你知道贺若承怎么安排他们组的人吗?”
余浅摇摇头,“怎么安排的?”
战时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贺若承进来就做了经理这事儿余浅是知道的,不过听说他让柳悠悠做研究员,反倒把自己的弟弟贬去做交易员,还是有些跌下巴。这不是找死吗?原本还担心贺若承一来有了劲敌,如今听到他这安排,余浅反而松了口气。“还想大干一场,好好虐渣,眼下渣渣自虐,真是没劲哪。”
战时感叹道。贺若承虽然人品不咋地,但能力比贺言谨还要强些。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在华尔街闯出名号。他要选择和贺言谨搭班,A组的确会吃力许多。余浅耸了耸肩。对于贺家人迷之爱护柳悠悠这件事,她也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没有了强敌,咱们就小虐怡情吧。”
她倒是乐观,“看着贺家人自食其果也是不错的。”
战时弯唇笑了起来。笑得如沐春风,莫名让人想到撩人的柳条,无声无息间勾进了她心底。余浅的心跳一阵加快,脸便热了起来。她稍稍偏开了些脸,不想让战时看到。战时还是看到了她颊边的红晕,极有成就感地眯了眯眼。他赞赏地点点头,嘴里道:“自食其果明天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