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钻进厨房,把自己买的好些个冰冻食品放进了大冰箱。余浅隔窗看她像只小苍鼠似地乐滋滋地搬运着冰冻食品,觉得特别可爱,唇角不由溢出一抹笑。没等她,一个人往楼上走。此时时间不早,楼道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影。大家都忙了一天,想来都休息了。余浅正想着,抬眼就见贺言谨从房里走出来。他背后跟着柳悠悠。贺言谨走得快,并没有注意到楼道里余浅,倒是柳悠悠看到了她,眼里射出极其不友善的目光。片刻一把拉住贺言谨,“言谨,我知道你不开心,今天是我丢了你的脸,原谅我好不好。”
说着慢慢移身贺言谨身前,可怜兮兮地把双手伸向贺言谨,“言谨,你别生气了,你一生气我就全身发冷,四肢冰凉。你给我吹吹,暖暖好不好?”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冷,还打起寒战来。眼泪更是盛在眶里,要掉不掉。大有贺言谨要是不理她,她就会哭给他看的架式。余浅虽然见多了柳悠悠的这些把戏,还是恶心得鸡皮疙瘩掉个不停。贺言谨大概被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捧起她的手吹了吹。但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表现得积极,反而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柳悠悠顺势就把手送进他的脖子里取暖,仰面嘟着嘴说话,“言谨,别不理我,我会害怕的。”
说话间,整个人都依在了贺言谨身上。余浅:“……”这公开场合就秀起亲昵来?这类暧昧举动不该关起房门做吗?说实话,这种程度的亲昵动作,余浅实在没眼看。尤其那双拢在贺言谨脖梗里的手更是打破了余浅的认知。在余浅的认知里,这种动作只有没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会做。哄觉时有些孩子习惯窝在亲妈怀里把手放在亲妈颈部取暖。偏偏柳悠悠还一副娇娇懵懂的模样,可不就是把自己假想成了还裹着尿不湿的娃娃?这种奇葩讨宠方式也只有柳悠悠这种奇葩人会干。从她的流畅程度来看,以前应该没少跟贺言谨这样。贺言谨这是二十四孝野男人做得还不够,要充当柳悠悠亲妈的角色?这口味……还不是一般的重。余浅以为这种程度已经刷新了认知,哪知柳悠悠接下来一幕更让她目瞪口呆。但见她低头就咬上了贺言谨握在她腕上的手指,含在嘴里,一下一下,嘴里还喃喃地道:“今天你选择人工智能,我一点都不怪你,真的。只要你能赢,只要贺家和公司声誉不丢,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赞成。”
呃……这……余浅目瞪口呆之余,只能暗自送柳悠悠三个字:不要脸!贺言谨低头无声看着柳悠悠。柳悠悠以前要这么做,他的心一定会软得一塌糊涂,恨不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她。可现在,那种悸动消失得无影无踪。柳悠悠这动作反而诱发了他对余浅的思念。余浅从来没有对他有过这种亲昵举动,但她会把他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比他的助理还要尽心尽力。带她出门,从来不要他操心,更不曾像柳悠悠无时无刻要自己给擦屁.股。最开始替柳悠悠解决难题,贺言谨会有极度的成就感,会产生被需要的骄傲感。可柳悠悠状况不断,久而久之铁人也疲倦了。尤其柳悠悠就像一团扶不起的软泥,你不论给她设下什么样的路数方向,不论计划多完美,都能让她给完美打碎。自己也跟着丢了不少人。不过到底两人关系不一般,再加上柳悠悠这么委屈求全,贺言谨也不好说难听的话,只轻声道:“这件事我是对不起你,其实我应该跟你商量的,只是时间太紧……”紧个屁!柳悠悠在这件事上也是怨着的。可她十分清楚,如果跟贺言谨扯皮,自己捞不着好。征服男人,让他死心塌地的法子,最有效的只有:让他知道自己替他受了多少委屈,同时表现得懂事乖巧,无怨无悔。柳悠悠深谙御男之法,忙把手指竖贴在他唇上,“嘘”一声,“都不重要,对我来说,你和贺家还有贺家的公司才是最重要的。言谨,无论你怎么伤害我都是可以的,我都能承受,真的。”
她再次亲上贺言谨的手背,嗡嗡出声,“虽然我会难过,但我可以挺过来的。就像当年,明明我那么爱你,可你为了你奶奶的遗言娶了余浅一样,我心痛得要死,还是愿意接受,愿意祝福你们。”
“后来罗素追我,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他,可还是嫁了。罗素其实早就不想和贺家合作,这些年跟贺家达成的每笔生意,其实……都是我从中周旋。”
“罗素怨我总对贺家人好,一度对我好大的意见,甚至……因为这个不理我,还在外头找了女人,我……我都忍了!”
柳悠悠一场苦情戏飙得凄凄楚楚,余音绕梁。余浅用脚指头都想得到。柳悠悠说的话全是鬼话。无非是觉得罗素死透了,不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对峙,才敢这么肆无忌惮。不过自己已经离开了贺家,也就没有义务替他们家鉴什么婊。余浅依旧没动,由着柳悠悠继续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