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没有圣旨,咱们不能随意查抄亲王府啊。”
护卫噗腾声,跪在了地上,这假传圣旨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他是太子,就算事情败露也可保命,但是他们不一样啊。“谁说没有圣旨?圣旨就在我们手里,有没有我们说了算!”
墨弈绝沉声说着,大步朝着殿外走去。如今好不容易进行到了这一步,他不能白白放过这大好机会。不管是五皇子,还是年轻尚轻的十一皇子,对他而言都不过是泥菩萨过江。唯一能对他能造成阻碍的,只有墨长霆。……顷刻间。重重禁卫军将睿阳世子府团团围了住。一时间周围的百姓蜂拥了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着出什么事,怎么这么大阵仗?莫不是睿阳世子犯了什么事儿?可是不该啊,这睿阳世子府刚刚平息了东夷之乱,还差点把自己命给折里头,这才刚回来多久,怎么会犯事儿呢!不等一众百姓再议论,禁卫军已经将踏平了世子府的大门,大肆进去搜查。不出半个时辰。一叠崭新的太子黄袍被人搜了出来,正搁在了正厅之中。一旁的太监拿着早就撰写好的圣旨,开始宣读。“睿阳世子拥兵自重,自凯旋归来,不仅目无王法,无视皇威。如今更是包藏祸心,企图谋反,如今罪证齐全……”正在太监高声朗读之时,突然一道声音,自府内传了出来。“慢着。”
犹见,肃亲王、当朝礼部尚书刘崇以及当朝晏太傅,正缓步从里厅走了出来。三人出来时,身后还五花大绑了几个黑衣人,这几个黑衣人嘴里被塞了东西,捆绑的姿势有些特别,像是为了防止他们自杀。“本王今日闲来无事,与刘尚书及晏太傅在这里厅品茶。却不想聊的正欢,碰到了这几个贼人,本来以为只是寻常贼人,却没想到,哼……”肃亲王大步阔斧的走了出来,一脚踹翻了其中一个,看向了正当厅站着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认得他们?”
墨弈绝在看到这几个人时,心中陡然一沉,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得到消息全身而退了,怎么会落到他们手里的?于此同时,刘尚书和晏太傅相对了眼,对这太子殿下行了一礼。“殿下,此中怕有内情,臣等亲眼目睹这贼人潜入世子府。如若就此仓皇定罪,未免太过儿戏。”
“臣等以为,还是启禀圣上,再做定夺的好!”
墨弈绝见此,袖袍中的手不由颤了颤,缓缓攥了紧,“既然刘尚书和晏太傅认为另有内情,那或许是本宫情报有误。”
“既如此,来人,把他们带下去,本宫定要亲自审问!”
墨弈绝的护卫刚准备上前拿人,却被肃亲王拦了住。肃亲王看了眼墨弈绝,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搜出了一张牌符,扔到了地上,“太子殿下,你能跟本王解释下,这令牌是怎么回事吗?”
他当年也是做过皇子的,这种把戏岂会看不穿?墨弈绝眼神乱了乱,随即,镇定自若的说着,“王叔,这有什么可解释的,这显然是有人想栽赃陷害我皇家啊。”
“是吗?那这个呢?”
肃清王说着大力一撕,扯开了其中一个刺客的一侧肩膀,赫然上面烙了一个类似三角形的符号。这是皇家影卫的特有符号,只有皇族中人才知晓这意味着什么。墨弈绝咽了口唾液,袖袍中的手攥的嘎嘣作响,“王叔何出此言?”
“皇族影卫,不代表都是听本宫吩咐。各个皇子也有暗养影卫,不是吗?”
影卫虽然乃皇家专属,却并不代表只有他可以养啊。肃亲王闻言,仰头大笑了声,笑声悲凉如秋,“这么说来,真是皇家要往我父子头上叩这等子虚乌有的罪名了是吗?”
“既如此,那今日说什么本王也得到圣上面前论一论,我父子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要让太子殿下如此兴师动众抄我儿府!”
说罢,肃亲王一拂袖,气势凶凶的朝着府外走去。此时,刘尚书和晏太傅也叹了声,同行而去了。待三位离开后,墨奕绝的心腹走了过来,小声翼翼的说着:“殿下,现在该怎么办?若是真闹到了圣上面前,怕是,怕是不好交代啊……”今日若是这没有意外。这罪名扣上便扣上了,纵然睿阳世子有一百张嘴回来也说不清。但如今这情况,是恰恰撞到了刀口上。谁会想到这正好碰上了刘尚书和晏太傅也在?人还被抓个正着,人证物证俱在,只怕,只怕这次不好收场了。“慌什么,本宫只是收到密信前来搜查而已,却并未有证据证明,这黄袍就是本宫所放。”
墨奕绝淡淡斜了眼他。“可是……太子殿下,这影卫都有在册记录的,若真查起来,怕还是会……”护卫不安的说着。却见墨奕绝轻哼了声,不以为然的转过身,“在册的本宫自然不会用,这几个都是本宫外养的。只要他们闭嘴,没人知道他们效忠于谁。”
既然他敢派人动手,自然是做了来两手准备。护卫一听,立刻俯身说着,“属下知道该怎么办了。”
……肃亲王等人,浩浩荡荡的闹到了皇宫。此时天色将暗。当今圣上墨成恒,年迈的面容上挂着几道沧桑的折痕,肩上披了件厚厚的披风,掩嘴低咳了声,看向了地下跪着的一众人。以及,那几个直接被五花大绑过来的黑衣人。“几位爱卿,这是何故啊?有话起来慢慢说。”
肃亲王跪在地上,迟迟不肯起身,声音悲怆的说着,“皇兄,请您准许臣弟卸任肃亲王爵位,并搁去我儿的睿阳世子职位,及赤墨三军主帅的职位!”
墨成恒听他这样说,忍不住又咳了声,睿厉的眸子剐了眼一旁跪在地上不说话的墨弈绝。“王弟这话严重了,你跟长霆都是我朝肱骨之臣,这无缘无故怎会说这般严重的话呢?”
他说着,拂袖让太监安排赐座,“起来起来,有话坐下慢慢说。”
一旁跪着的墨弈绝,倏然垂眸,嘴角几不可见的颤了下。“皇兄,您这话……难道今日派去搜查世子府的圣旨,不是皇兄下的?”
肃亲王猛然抬起了头,看向墨成恒说着。他本以为这件事是皇上默许的,毕竟皇上向来对太子疼爱有加。墨成恒听着这话,又是咳了许久,直到太监过去帮他抚了抚背才停了下来,他有些颤抖的手指向了跪在地上的墨弈绝。“太子,给朕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