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阵狂风骤雨似的剑锋袭来,周围的草丛植被被刮倒了一片,几个黑衣人正对着前面骑马奔驰的几人狂追不舍!很快,一匹马被脚下的乱枝绊倒,这一摔连着绊倒了一片,一时间,这群人被黑衣人围了起来。说是及那时快,剑光唰唰闪过,两伙人开始交手。躲在草丛后的景清,望着这一幕,想走,可是又怕动静儿太大惊了他们,只能默默后移,试图藏的更隐蔽些。这些人的目标明显就是中间那个人,那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衣着华丽,一眼便能看出身份不同。但这伙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个个都是顶尖高手,保护面具人的那些护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眼看再打下去就落下风了,那些护卫相互看了看彼此,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几人一咬牙将面具人簇拥在中间,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人若连死都不怕,的确是很恐怖的,这些护卫拼着最后一口气,杀开了个口子,让面具人逃了出去。这时景清看的心里想骂人了,这面具人并不是没有武功的,而且武功还不低,眼瞧着身边的护卫快死光了,他才肯出手了。此时,只剩下紧追不舍的两个黑衣人,这面具人手中刀光一旋,直接砍了其中一个。但就算如此,还是被另一个黑衣人从背后砍了一下,面具人手段可谓相当狠辣,一个回身,竟直接将偷袭他的黑衣人砍成了两半!景清被着血腥场面看的心肝儿直颤,这人可真够冷血的,直到护卫为了保护他死光了才肯动手,而且一出手就置对方于死地。这等手段,残忍的简直堪比那豺狼。刚才双方决战时,她不敢动,现在她更不敢动,生怕一个打草惊蛇,那刀直接劈向她的脑门。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这时,景清身后的竹篓里噗腾了一声,原来是鱼还没有死透,垂死挣扎着。这一声响,让原本刚松了口气,正准备给背后伤口止血的面具人,豁然回头,目光如两道毒箭般飞射向了躲到树后的景清。眼见自己被发现,景清赶忙起身逃。“站住!敢再动一步,我杀了你。”
面具人捂着胸口喊了声,将手里的刀,歘的下插进了景清身旁的树干上。景清绷直了身体,不敢再动,缓缓转过了身去,看到那面具人身上正在往下淌血,看的出来他背上挨的那刀不轻。这人隔着脸上的面具,眯眼望着背着鱼篓的景清,将她头到脚打量了遍,才从怀里摸出一瓶药来,扔到了她脚下。“过来,替我上药。”
听着他命令的口吻,景清默了默,不过碍于这人的手段,她只能听话的捡起地上的药瓶,亦步亦趋的走了过去。面具男转过了身去,盘膝坐了下来,屏了几息,调整着内力。景清将背上的鱼篓放了下来,先观察了下他背后的伤处,发现这伤的还真有些重,自右侧肩胛骨下一直环绕到了半腰处。看了看周围,景清从地上捡了把不知谁扔的匕首,用某位尸首大哥的衣服擦了擦上面的血迹。一回头,就看到面具男正在看着她,似乎在揣测她捡刀的用途,忙解释说着:“你背上的衣服和血都黏在一起了,我帮你清理下,不然没法上药!”
见他移开了视线,景清吁了口气,走了过去,帮他把背上伤口处多余的衣服清理了下,才拿了药粉,开始往上洒。因为这伤口环绕至半腰,那面具男不得不抬起手臂,供她清理伤口和上药。景清把药粉均匀的撒在了伤处,又环绕了下身边,最后视线锁定在了这面具男的华锦衣袍上,掀开他的外袍,毫不客气的从内袍上扯下一长条布料。那面具男嘴角颤了颤,眼中闪过杀意。景清拿着手上的布料开始给他包扎,但只绕了一圈后发现不够,歘的下,又从他内袍上撕了一溜。那面具男人眼中杀意,又是一闪。最后撕了三次才勉强给他包裹上,景清不知道自己差点死了三次。“我可以走了吧?”
景清完成后,喘了口气,看向这面具男,却见他指了指一旁的竹篓,毫不客气的说着:“把里面的鱼,烤两条给我。”
她楞了楞,有种想把鱼扇他脸上的感觉,这男人是使唤别人使唤惯了吗?给他包扎伤口就算了,念在他的背自己够不着,这会儿居然还要她烤鱼,居然这么得寸进尺……很快,景清不敢念念了,立马去地上捡柴火开始生火。犹见,那面具男不知又从哪儿提了把刀,泛着森白光芒的刀锋上还染着鲜血。烤鱼的时候,景清越发坚定了要学武傍身,若不然,要不想失了这条小命,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面具男吃着她烤的鱼,似是发现滋味还不错,又看了眼正在翻另一条鱼的景清,他看起来清清秀秀的,没想到还有点本事。“你,想不想跟着我混?”
正在烤鱼的景清,倏尔听着身后传来一句,回头看去,不可置否的笑了声,“跟着您,让我杀人?还是被您杀?”
想想刚才那些为他惨死的护卫,但凡他这个主子要是有半点恻隐之心,也不至于全死光了。面具男刚准备说话。恰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唤声。“殿下?殿下!”
“哎呦,我的天哪!居然这么多刺客?殿下呐,您、您没事儿吧?”
一个太监扯着公鸭嗓子,一边躲着脚下的尸首,边冲着面具男走了过去,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姗姗来迟的护卫。“一群废物,这个时候才过来,本宫要你们何用?”
面具男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朝着那弯腰过来的太监砸了过去。太监赶忙接着,大气儿都不敢吭的赶紧就地跪下,匍匐在地上求饶,“殿下饶命诶,殿下您的马乃神驹,奴才们追不上啊?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等这些凡夫俗子一般计较啊。”
这时,正在烤鱼的景清默了默,视线看向了那摘掉面具的男人,一瞬间楞了住,刚刚揣测过他的身份,觉得可能是富贵王侯家的子弟,大不了是宫中的皇子。却没想到,他竟是当朝太子?!上一世沈临之为了他鞍前马后,她也‘有幸’见过一面,之后,沈临之更是为了奉承他,不惜把结发妻送进别人怀里的罪魁祸首……景清默默看向自己这双手,刚刚她给仇人包扎了伤,还在给他烤鱼。想到这儿,她蓦的下将鱼丢进了火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