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的营帐里。景清被墨长霆拽了进来,还不等她开口,铺天盖地热吻落了下来,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景清脸都快气红了,她大老远过来,敢情就是给他纾解欲望的?对于墨长霆,这么多日不见的思念之情,全然化作此刻的吻,泛滥成灾。景清挣了半天挣不开,只有任他世子爷索取,待吻够了,才慢慢松开了她。墨长霆揉了揉她被亲的红肿的粉唇,满意的勾了勾唇,“想我了?这么迫不及待的跑到这里来找我?”
“下次想见我了,去睿阳世子府传个信儿,他们自然有法子通知我。不过呢,你若想过来找我也可以,等会儿我通知下去。”
原来是她,他还以为是哪个闲来无事的公子哥找他闲侃来了。若知是她,他早亲自出去迎接了。景清被他的自大给气笑了,扯开了他蹂躏自己嘴唇的手说着,“世子殿下,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退婚的事。为什么今日肃亲王府的管家会去景府送聘礼?”
墨长霆脸上的笑意微凝,看向她的双眼,“成亲的事,上次我不是同你说了?是该提上日程了。”
“世子的意思,是从未考虑过我说的话?”
景清眸色微垂,反问着。墨长霆见她认真了,墨眉轻轻一扬,轻靠在了搭帐篷的柱子上,“那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吗?”
景清楞了楞,咬唇说着:“世子不觉得强人所难吗?我不嫁你……自然有不嫁你的理由,何必要问的那么清楚。”
墨长霆眼中的笑意已渐渐隐去,虽然他唇角依旧弯着,问着她:“不喜欢我?”
景清不答。“景清,我这人不习惯拐弯抹角,我喜欢你。记得十三岁那年我见你时,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你刚摔了一跤哭的满脸是泪,牙都摔掉了一颗。你发现我在看你,马上不哭了,扭头就跑开了……”墨长霆似在回味着当时初见她时的场景,后来去过几次景府,他都无意中寻找她的影子。情不知何时根种,再发现时,已绿树成荫。听着他的话,景清耳根有些发红,原来那次是他呀。“上一世我错过了你,这一世,我不想我们再错过。所以,嫁给我好吗?”
墨长霆走至了她面前,执起她的手。景清眼睫微颤,垂眸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黑白分明,更如同那楚河汉界。“承蒙世子错爱,景清受不起,上一次你我错过,今生怕也是有缘无分。”
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她轻叹了声,“还望世子……再好好考虑考虑退婚之事。”
墨长霆眼中冷光闪动,攥紧了手,笑道:“好,既然景小姐不愿下嫁我世子府,那我墨长霆也不愿强人所难。”
“景小姐若是无其他事,就请回吧!”
说罢,墨长霆撩开了帐帘,阔步离去。景清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也缓缓握住了拳头,深吸了口气,掀开帐帘走了出去。在外头守着的瑾心,看了看冷着张脸离去的世子,再看看出来的小姐,一时间懵了懵,这,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怎么一个比一个脸臭?“小姐……”“瑾心,我们回去吧。”
景清打断了她的话,大步朝着营地外走去。另一侧。回了议事营帐的墨长霆,被一干议论的热火朝天的属下们围了过去,纷纷笑道:“少帅,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是啊,是不是分开的时间太久了啊,哈哈!”
他们平日跟少帅吃住在一起,有时也经常开玩笑。却见,墨长霆冷眉一抬,扫了眼他们,“都闲着没事儿干是吧?那就绕着营地跑五十圈,跑不完晚上不许吃饭!”
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回到景府后。景翰林正在前厅侯着她。“你去哪儿?我听说瑾心来问过睿阳世子的去处,你去寻他了?”
景翰林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示意景清坐下说话。景清没否认,坐了下来说着,“去找他商谈退婚的事了。”
景翰林顿了顿,站起身长叹了声,半晌说着:“肃亲王府的管家过来商议婚期,恰好最近没有合适的日子,本来管家想定在三月后的。父亲找了个借口暂时敷衍了过去。”
“父亲就想问问你的意思,到底心里是作何想的?”
如今她和沈临之的事情告吹,那便逃不开和睿阳世子的婚约了。这件事,总该有个结果的。景清这来回赶路,茶都没喝上一口,顾自倒了杯,抿了口说着,“退了吧。”
“为什么?上次你出事,是睿阳世子把你送回来的,我看你们二人,也不像……”景翰林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景清打断了,“父亲想多了。他救了我,我自是感激,仅此而已。”
景翰林咽下了想说的话,仅此而已吗?先前他的确说过睿阳世子不适嫁的话,但那是站在客观立场上所说。可如今见过睿阳世子看她的眼神,他便知道,这个男人,女儿是挣脱不开的。而沈临之说喜欢清儿,不过是看在他这个左督御史的份上,有所图谋罢了。先前他想过,若清儿真嫁到沈家了,那这左督御史让给沈家也罢,毕竟都是自家人了。可如今,局势已变,未来莫测啊。翌日。景清早早出发去了甄老那儿。“哎呦,你这个丫头,来这么早做什么?老头子我还没睡醒……呦,好香的鱼,我猜猜啊,这回是……红烧鲤鱼?”
原本还骂骂咧咧开门的甄老,一嗅见景清手里的香味,立刻精神抖擞了起来,不客气的一把抢过了她手里的食盒。景清看着跟个老孩童似的甄老,笑眯眯的又从身上掏了出了一小瓶酒,“师父,要不要喝两口?”
谁料甄老看见酒瓶立马扭头就走了,还摆摆手说着:“不喝不喝!老头子吃多少鱼都行,就是不喝酒!”
景清看了看手里的酒,又冲他说着,“这可是徒儿专门从东巷的老王家买来的独酿秘方所酿,师父确定不尝尝?”
“不偿不偿,赶紧给我丢出去!”
屋里传来甄老嫌弃又奇怪的暴躁声。景清挑了挑眉,看了眼屋里头,喃喃自语了句:“这么怕酒,不会是你当年偷喝酒,师娘才跑了吧?”
紧接着屋里传来一声响,她立刻闭上了嘴。似乎是为了惩罚她,老头子今个让她开始体能训练了,上来就让她蹲了半个时辰马步,蹲完以后,又让去河边练抓鱼。虽然老头子说着练抓鱼可以练习注意力,行动力,但是景清觉得更大的原因是为了满足他的口腹之欲。这日里。景清在河里瞄准了一条肥美的鲫鱼,刚想着明天给老头子的伙食有着落了,却紧接着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这周围,鲜少有人来的。意识到情况不妙,景清将手里的鲫鱼扔到了身后的鱼篓里,赶忙从河里出来,躲到了一旁的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