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大理寺内,年轻的大理寺少卿阮飞白面色焦急,他在屋中不停来回踱步。片刻后,一带刀衙卫上前,恭敬道:“大人,那抓来的牙婆嘴巴严实,任小的怎么用刑,她都不肯说其他牙婆所在位置。”
阮飞白紧绷俊脸,咬牙怒道:“上京近来丢了许多女童,牙婆是最容易接触她们的人,此人务必再审,定要问出点线索来!”
若再没线索,他这个少卿也不用做了。至京中孩子被丢已有七八日,这几日一点线索也没有,好不容易抓到鬼鬼祟祟的牙婆,阮飞白自是将全部希望都压在牙婆子身上。此处情绪渲染人焦急,上京街边却热闹的厉害。“小姐!您看那!”
半夏眼巴巴盯着远处卖糖葫芦的人,她咽了咽口水,扯着苏锦宁袖子顺着目光看去,赫然是受孩童喜爱的糖葫芦,她轻笑:“你都多大了,怎的还老爱吃这些幼童爱吃的。”
话虽如此,她还是上前给了银子。半夏甜甜一笑,接连拿了五串在手,这才心满意足跟在苏锦宁身后。手持五串糖葫芦的半夏,深得幼童们的目光,一男童双眼泛着馋色,紧紧盯她。下一秒,男童便被她母亲拉走。苏锦宁本不在意,却在听到男童母亲的话顿了顿,她转身看向吃得正欢的半夏:“京中最近有人拐卖幼童?”
“听说是偷孩子,不是拐卖。”
半夏摇头。没想到这古代也有人贩子,可这里不比现代,现代丢了人还有人脸识别系统,可这里啥都没有,只能干找。二人说话间,不远处有个四人抬的软轿停了下来,随行奴婢上前扶着里头人出来,一看才发现被扶的是位老太太。老太太面色不算好看,有些蜡黄,两眼也无神,但气质看着不凡,知晓年轻时必然也是个名气贵女。出于医者缘故,苏锦宁多看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便见老太太不知说了什么,突然抽搐倒下。“快来人!寻大夫!”
随行丫鬟吓得不轻,扶着老太太不敢松手。苏锦宁立即跑上前,跪在老太太身边,声音沉稳入人心:“我是医者,让我看看。”
不等丫鬟反应,她拨开老太太眼皮,眼珠已经有上翻趋势,一摸老太太脉搏,也虚弱的几乎无起伏。仔细看着,老太太嘴角隐隐有歪斜感。突发性中风。一个病症名,顿时浮现脑海。她旋即取下别在腰间的针包,两指捏着银针,还未来得及动作,回神的丫鬟抬手便止住她,警惕开口:“你可知我家老夫人是谁?我奉劝你莫要轻易妄动。”
说完,她看了眼另一丫鬟,急急询问:“大夫来了没有?”
苏锦宁皱眉,老太太的呼吸却是越来越微弱,趁着丫鬟不备,她将银针刺入丫鬟手腕,使得她动弹不得。“你做什么!”
丫鬟惊恐。“我乃苏尚书二女儿,老夫人的病我能治,若她出事,你大可去尚书府寻我!”
周边已渐渐围了许多百姓,他们交头接耳微观,看苏锦宁的眼神都不相信。苏锦宁来不及多想,再次取出银针,快速刺破老太太一边耳垂,直至血珠溢出,另一边她同意刺着,看到出血后才停手。未过几秒,略歪的嘴渐渐恢复原状。看着顷刻间的变化,几个前排百姓目瞪口呆,惊诧看着苏锦宁,这下眼神从不相信,变得信任些许。苏锦宁没有停下动作,她重新取出干净银针,将老太太十根手指都扎着。突发性中风时,若是口歪,刺两耳垂放血就可。要让病人苏醒,这个时候将十指放血便行。奈何银针细小,众目睽睽之下,苏锦宁不好取出注射的针头。她两指挤着老太太手指,挨个挤出血后才舒了口气,旋即给丫鬟手腕银针拔下。两手撑着腿起来,只不过方才压迫的厉害,一时腿麻无比,麻痹感直酸爽的吡牙咧嘴。才起身,便听丫鬟惊喜叫出声,“老夫人您醒了?”
【空间到账35积分,请再接再厉!】扎个血能换回35积分也不错,苏锦宁呼了口气。空间消息出来,也说明老太太来突发性中风被解除。丫鬟扶着老太太站起来,她面色羞愧:“老夫人,方才就是这位小姐救的您。”
“多谢姑娘相救。”
老夫人露出感激笑意:“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老夫人,这位是苏尚书家的二小姐。”
丫鬟记得苏锦宁自报家门的话。老夫人诧异,认真看了眼苏锦宁,不过片刻,她想起数日前大办荒唐丧事的苏毅清,再一打量苏锦宁,心中已猜到她就是乡野长大的苏家嫡女。半晌,她开口问:“你应该就是才回京不久的苏锦宁,苏二小姐?”
“正是。”
苏锦宁弯唇,盈盈行礼:“先前怕您丫鬟不让我医治,无奈之下,只得点了她穴,出此下策,还望老夫人莫怪。”
老夫人未话,浑浊的眼神却是满意,仔细看,还有一丝可惜。真真可惜,这么一个善良的姑娘,是生自苏家。苏家与她阮家,可用政敌二字形容。苏毅清若是知道他女儿救了政敌的老母亲,也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小姑娘,老身是上京阮太傅之母,日后若有难处,以此手镯为证,你大可放心寻老身帮忙。”
阮老夫人褪下手镯深绿手镯,拉着苏锦宁都手,放入她掌心。只扎了几针,不仅得到积分,还得到一个许诺,何乐而不为,她未推脱收了下来。袖中手轻动,即刻便从空间兑换出价值5积分一瓶的消毒水,她笑,用同样的话:“老夫人,这水您擦在手指,能防止感染。您日后若有疾病,也可凭借此物寻我。”
“我不敢说药到病除,却能保证,有我出手,病症基本除一半。”
十分嚣张的一句话,从一个俏丽姑娘口中说出,似染上几分可爱玩笑意。阮老夫人双眼闪过笑意,撇开两家政敌关系,这姑娘,可真是个妙人儿。天色渐晚,苏锦宁与半夏回府,来时一身轻,回去倒是提满了半夏想吃的糕点。她从没将半夏当丫鬟看,半夏虽行事慢吞,可性子纯良,让人见后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