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还是从裴安楠登基开始讲?!】【收藏夹来的,这小说终于要修了,我之前看到裴安楠死就看不下去了,后面崩得太离谱了。】【就是就是,谢丞赫虽然有能力,但是从一个冷宫男宠变成叛军之首真的太牵强了,我不理解,而且裴安楠明显降智了,希望作者能好好改!】冷宫男宠。裴安楠看着这四个字,唇角勾出了一个讥诮的弧度。“去轩逸殿。”
她走出房门,薄唇上下一碰,轻飘飘道。门外候着的苏公公一愣,连忙应声,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揣摩起裴安楠的意思来。前日才对那谢丞赫施以酷刑,如今怕还没好利索,竟又要去见?可见方才在朝堂上,陛下是被那些老匹夫气得恨了。只不过陛下什么时候亲自涉足过轩逸殿?今日又是什么打算?一向自诩了解皇家脾性的总管公公,如今也不得不垂了头,承认如今的女皇陛下要比任何皇子都难揣摩,难伺候。只是他不知道,他心中难伺候的女皇陛下,如今在御辇上听系统的一条条规则听得头疼。这话本子之所以要修改,是因为差评实在太多,读者的怨念已经破了天了。可明明那话本子被刷差评骂烂尾是从谢丞赫彻底黑化开始的,偏偏系统不允许她杀之而后快,反而要她降低什么劳什子的黑化值。按照系统的解释来说,谢丞赫是话本子里的重要人物,若是死了,这个世界也会就此崩溃。时间紧迫,只剩七个月,如果七个月内不能将谢丞赫的黑化值清零,系统会默认这个世界没有修改的必要,直接抹杀!裴安楠眸子一颤,压下戾气,直勾勾盯着前方。日头正好,这些日子入秋,平添了几分凉意,若是下起雨来,这轩逸殿不知道要冷成什么样子。谢丞赫唇角的血迹已经干涸,人也软瘫瘫地贴在床上,一双眼睛睁了又闭,恨意空洞,只剩虚无。殿内没有伺候的人,门大敞着,窗子也没关严实,被褥压在他身上,浸了血,被昨夜寒风一吹,又冷又硬。若不是今日还有些阳光,恐怕这儿已经阴森得叫人难以踏足了。谢丞赫眼前模糊,却见一道身影越来越近,直至他面前才停下。那张脸愈加清晰,不施粉黛却天生夺目,一双青山远黛,本应是傍水柔情,偏巧在下面生了一对儿不怒自威的明眸,叫人不能直视。檀口轻启,绝艳的美人图霎时割裂,说出的话冰冷至极:“谢大人身子果然硬朗,可见与朕作对的决心。”
跟着裴安楠的苏公公听这话便心里一凉,忍不住扫了两眼谢丞赫,又慌忙低下头去。前日有人拿着谢丞赫早年所作的《治国赋》当朝怒斥陛下,直言陛下狼子野心,此生也做不到赋中对仁君的要求,随后抱着书卷触柱而亡,以死明志。人死了,陛下心头的怒火无从发泄,一下朝便命人带上谢丞赫,站在宣政殿门口,一棍一棍亲手打断了谢丞赫的双手,叫他这辈子再不能写文章。可谢丞赫也是硬骨头,他明知道自己难敌陛下,却咬着牙一声不吭,任凭陛下如何磋磨也不求饶。他甚至不跪,宁肯倒下,也不跪。犹记得那日下着大雨,陛下丢下手中的木棍,轻飘飘一句“废了他有骨气的腿”,便转身离去了。谢丞赫四肢俱断,鲜血染红了石阶,然而陛下没允他死,谁也不敢给他一个痛快。于是又将他抬回轩逸殿,任他自生自灭。如今陛下这话……看来是要彻底解决了谢丞赫了。可怜谢丞赫一生为人正直,虽有文人傲骨,却从不目中无人,上朝路上偶遇被欺压的小太监也愿意施予援手,怎么就和陛下对上了呢?苏公公垂下头,既不敢求情,也不忍直视。谢丞赫闭上眼睛,不再看裴安楠,似乎瞧她一眼都脏了自己的眼睛。他手脚俱断,身上大大小小几十处伤口,还发着高热,本就时日无多,若是裴安楠能给他一个痛快,也不是什么坏事。只可惜这天下,这国家,竟就落在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手里,叫他死后无颜面对先帝!见谢丞赫这副高洁的样子,裴安楠笑出声来。她这辈子见过太多文人,折断了不少风骨,谢丞赫不算一个。她能打断他身上的每一寸骨头,却打不断他灵魂里的傲骨。他傲什么呢?有什么可傲的呢?裴安楠伸出手,勾住谢丞赫的下巴,逼他面向自己:“朕倒要瞧瞧,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明明已经落魄至此,离死一步之遥。却还能绝地逢生,用三年时间颠覆她的王朝。凭什么?她很好奇。谢丞赫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是闭着眼,做最后的抵抗。原以为又是铺天盖地的羞辱和凌虐,却不料裴安楠收了手,只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叫太医来,治不好就一起陪葬。”
苏公公一愣,连忙应声,心里高高悬起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不知道陛下又有什么心思,但至少命是保住了。谢丞赫回过神来之时,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太医局上上下下十几位太医忙里忙外一整天,才总算将他的断手断脚接了回去,又熬煮汤药灌下,堪堪解了他的高热。原本无人伺候的轩逸殿,如今也有了三两丫鬟,因太医一句保暖,早秋的天气,殿内就燃起了炭火,暖得谢丞赫险些睡去。他蹙着眉,不知道裴安楠又打了什么主意。难不成是打算让他半死不活,好继续任她磋磨?这倒是她的行事作风。当年他还是国师,是太子太傅时,就亲眼见过年仅十二的裴安楠杀人。那双柔弱稚嫩的小手将一个宫女推下深井时,手的主人竟是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然而阖宫上下没有一个人相信裴安楠是凶手,哪怕有人瞧见了她在深井旁出没,也没有一个人认为她会做出这样的事。而谢丞赫,他当时竟天真地觉得一切都是意外,觉得十二岁的姑娘不过是年幼不懂事,觉得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因而也保持了缄默。他不遗余力地教导了裴安楠六年,却在她十八岁这一年,又一次目睹她杀人。杀的是她的父亲和兄长,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和太子。随后,就见她沾着亲人的鲜血,带着癫狂和嘲讽的笑,朱口一启,将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纳入后宫,成了她的男宠。她太知道如何折辱他。而他只恨没能早杀了她,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