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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闹市目睹藩王风采(1 / 1)

壮汉那颐使气指的神气模样,让街坊们生厌,人群慌忙躲避。靠近马路中央的商贩,赶紧将地上的瓜果蔬菜往路两边撤,生怕撤离的不及时会挨那鞭子。不远处,是个鸡蛋摊,一婆一孙正在卖鸡蛋。老婆婆因手脚慢,来不及撤回面前的篮子。突然就被那很凶的汉子一脚踹翻在地。圆溜溜的鸡蛋顿时散了一地,不少已破壳,几十个鸡蛋被壮汉踩碎迸出蛋液。见鸡蛋被毁,小男孩气的双手抓住汉子的手腕:“我的鸡蛋,你赔我的鸡蛋!你赔我的鸡蛋!坏人!”

这被人抓住手腕,还被当众反抗叫嚣,壮汉脸面无存。他目露凶光猛地推开了小男孩。小男孩重心不稳,狠狠往地上摔去,额头正正磕到石板,顿时血流如注,痛的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见自己心爱的孙子被人伤成那样,老婆婆心急愤怒,她弯下|身子用头快速撞向壮汉:“我跟你拼了!”

壮汉见状,用力甩开。谁知老婆婆不撒手,一口稳稳咬住他胳膊。壮汉吃痛,他抬起右脚猛然踹向老婆婆。老婆婆在地上滚了几圈,挣扎了好久,才慢慢坐起来。眼神却似乎呆滞了,双手还紧紧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看婆孙俩被踢成这样,人群顿时长嘘短叹议论纷纷。可瞧那壮汉凶神恶煞的模样,却无人敢上前阻止。“简直是晦气!”

壮汉嫌弃地唾了口唾液在老婆婆身上,低头瞧瞧那流血的胳膊,他气不过,提起右脚又想踹过去。人群发出阵阵惊呼,果真踹下去老婆婆的命恐不保矣。寒千言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用脚利索地撩起块碎石,石子凌空后她猛地踢向壮汉左脚。壮汉剧痛重心不稳,他直直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人群顿时发出轰堂大笑。哄笑声传来,坐在马车上的南宫离悄悄掀起了车帘。却见趴在地上的壮汉一跃而起,他凶恶眼神扫视人群后,口中脏话飙出:“谁?哪个狗娘养的!识相的给大爷出来!否则被我抓到,不死也扒层皮!”

寒千言正想站出去,上官云卷却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说道:“掌柜的,官家之人少惹!”

等了片刻,见还是无人出来,壮汉老脸拉不下,他怒极地抽出了腰上的马鞭。他大力甩了甩,马鞭刺啦啦发出诡异声响。众人定睛一看,原来那马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倒刺铁丝。这一鞭子下去,估计得皮开肉绽。壮汉恶狠狠看向地上的婆孙两,他狰笑着挥动了鞭子。“再不出来,我就冤有头债有主,找这婆两了!我看你护得了哪个!”

是可忍孰不可忍!寒千言挣脱开上官云卷的手,她从怀里摸出枚铜钱,直直飞向那扬起的鞭子:“住手!”

“住手!”

与此同时,车厢内发出一声威严怒喝。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车厢里已陆续飞出两枚核桃仁。当先那枚核桃,狠狠击在壮汉手腕,壮汉吃痛,手一松,马鞭“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另一枚则直直飞向寒千言扔出的铜钱,但速度明显缓和许多。核桃将铜钱推了回去,力道刚刚好,寒千言伸手就接住了。飞向壮汉的核桃力道很大,壮汉痛的眉毛胡子都挤在一起了。他捂着手腕,手指缝,血如流水溢出。但他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少时,车厢帘子被人掀起。南宫仇整了整衣裳缓缓走出,一张国字脸上挂着浓黑眉毛,双目炯炯有神。已到中年的他,算不上气宇轩昂,相反却气质儒雅又不失皇家威严。银丝镶嵌的华服,彰显着高贵的王爷身份。南宫仇看到寒千言脸上时,明显愣了下,但刹那,他就恢复了镇定。他朝她微微颔首。寒千言看了眼手中的核桃再看看他,当下也点头回应。南宫仇这才下了马车,他径直向老婆婆走去。他扶起老婆婆,帮忙拍打了老人家衣服上的灰尘,又扶起小男孩。等两人都安置妥当后,他才朝老婆婆躬身一拜。“在下南宫仇,对家奴管教不严,冲撞了婆婆实在该死,还望婆婆见谅!”

这剧情反转,倒是让寒千言讶异。原以为养出这样恶奴的人,定是飞扬跋扈之人。可南宫仇却如此温文尔雅,高贵中带着淡淡寒意,举手投足间,无处不透着王家风范,让人不自觉敬仰疏离。最可贵的是,他对老婆婆的恭敬和歉意,不像是装出来的。藩王这突然的道歉,让婆婆受宠若惊。老人家完全愣住了,她紧紧牵着孙子的手怕有什么闪失。“老人家,这两筐鸡蛋我们赔给您!”

南宫仇朝身后男子看了眼。王管家会意,急忙奔过去恭敬地递上钱袋。南宫仇接过后,亲自交到婆婆手上:“老人家!您拿着这些银两,去找大夫看看有没有伤着。后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来本府找他,他是我们府中的王管家!”

婆婆接过钱袋的手不安的颤抖,南宫仇像是瞧出了她的害怕,他用手压了压婆婆的手说道:“老人家不用怕,这些银两,你安心收着!”

这一压,婆婆明显心安了点,她不相信地说道:“多……多……多谢老爷!”

南宫仇见她收下,这才转身离开。老婆婆这才意识到,这银两确是给她的,她激动地跪在地上大呼:“谢谢青天大老爷,谢谢青天大老爷!”

“好,好王爷啊!”

“东阳有这样的藩王,是咱们的福气啊!”

人群有人喊了声鼓起了掌,众人急忙跟着拍手。刚上马车的南宫仇听到了这声喊,他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落座后,他对着秦炎低声道:“那个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

秦炎恭敬地答了声,他凌厉目光看向王管家,做了个抹头的手势。王管家会意点了点头,继而脸色一沉走向壮汉。王爷座驾继续前行,人群退到一旁恭敬送迎。一切恢复平静,马车上的南宫离却难以平静。当父王飞出的核桃仁,被寒千言接住时,他就看清了那张脸,那张和花锦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当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再次出现时,南宫离极度震惊!可他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花锦,因为那男子轻易接住了父王的核桃仁,而他的锦儿,从来不会武功。明知不是她,南宫离的视线还是没离开过:“锦儿,是你吗?锦儿……”其实,同样震惊的还有南宫仇。当他看到寒千言那张脸时,也是呆了。二十年了,这世上竟然还能看到同样的脸。可他不相信,以为是自己太过操劳,才导致晃了眼。等他落座还想多看时,人群已经归拢,再也寻不着。“素心,是你来人间看我了吗?”

南宫仇放下帘子喃喃道,良久,他才自嘲地笑笑:“是我想太多了!你都离开二十年了……”人群逐渐散去,婆孙两开始捡地上的鸡蛋。寒千言和上官云卷也跑过来帮忙,瞧着婆孙两当真可怜,寒千言便将那两筐鸡蛋也买下了。等买完鸡蛋,她才惊觉她是要买蘑菇的!她急忙探头去寻找老伯身影。却见老伯就在不远处,笑眯眯看着她说:“公子,你放心,答应卖你的蘑菇少不了!”

说完老伯又俏皮地补了句:“公子你刚刚那石子,老夫看到了!”

寒千言腼腆一笑:“多谢爷爷!”

买完蘑菇,寒千言很是满意,她朝上官云卷说道:“咱们再去前头逛逛,看还有什么要买的!”

“好!”

上官云卷淡淡答了句,他背上那框蘑菇跟在身旁,却一脸不开心。寒千言摸了摸他的额头问:“怎么了小鬼头?看你心情不佳啊!好端端生什么气呢?”

刚刚寒千言不听劝阻执意相救,上官云卷很是不满:“掌柜的!你下次还是不听劝,我阿卷可不管你了!哼!”

寒千言这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她“噗嗤”一笑:“小鬼头,你看我才不听话一次,你就生这么大的气。知道你平时顶撞姐姐,阿舒得有多生气了吧?”

上官云卷以为她多少会道歉,哪知她不仅不知错,还借机教训,他当真是气急:“掌柜的,这不一样!”

寒千言撇了撇手:“怎么不一样了?你看我这可还是初犯呢!你呢,你不听阿舒的话,用手指头都数不清了!”

上官云卷见说不过她,他气呼呼地撇开了脸。“我不跟你说话了!我自个儿生气去了!”

一把年纪的,跟个孩子呕什么气呀?寒千言心马上软了下来,嘴也松了:“好吧,我以后听你的,不乱来行了吧?”

上官云卷的脸色这才稍微放柔和,嘴上却还是故意说道:“我可勉强不了掌柜的!掌柜的厉害着呢!”

寒千言有些哭笑不得,她直接伸手去掐他的脸颊:“好啦,你这脸像吊着三斤猪肉的茶壶,哪家姑娘会喜欢啊?”

这比喻上官云卷没忍住,他直接笑出了声。心底里,他是拿这一堆歪道理的姐姐没办法的。其实,他自小就见识过得罪官家的厉害,不想寒千言闹出事吃上官司,所以刚刚才阻止她相救。如今见寒千言认错愿改,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上那调皮的寒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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