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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执念难灭纵火听风笑(1 / 1)

玉是歇息了,京城照旧转着,官人修仙炼丹也乏味,要召开早朝整理朝纲。

至于早朝说了啥事,定了哪些规矩,其实并没有人在意,规矩要丞相审核,确认可施行才会颁布出去,官人不着急把丞相寻回来,本质便是不想管国事。

“玉最近如何。”

终是谈到了底,官人不想听的禁忌无人敢言,官人要听,却得提前探听好,所幸,东京皇城司,比三十万守军更受天子宠幸,麾下一百零八天罡地煞更是江湖中闻风丧胆的一方豪侠,将如此百人聚在一起,来十个剑圣都没人信能刺杀官人,而他们目前只用来收集情报,并无作用。

“昨夜失踪了片刻,在城西花魁街又出现了。”

皇城司的统领叫败,可不是失败更不是挫败,其人曾被赋予求败的无敌名头,后自封为不败,待金盆洗手打算做官时便去了前头一个字,成了败。

他也没什么厉害的,一生就出手过十回,三回是与锋芒毕露的圣对上了,两次是玄,最盛名时是飞踏东京不夜城,敢教日月换新天,哦,具体做了什么呢?

杀了三人,一是当今祁国天子的母后,二是当今祁国天子的父皇,三是当今祁国天子的嫡长子。

杀三人成就无限威名,隔天就饮酒退江湖,在东京拜入当时即将登基的太子门下。

你说奇怪不,杀人父母、诛杀子孙,本以为是不死不休的恩怨,没想到,化了。

败与官人之间的君臣关系,更甚友人,甚至有传言官人把皇后的红丸给了败……

“没动手?”

“没有动手。”

君臣口中动手的并不指玉,玉生于东京,长于东京,最后成也必定在东京,无论风雨如何动摇,玉从未踏进过龙城,也没对官人有什么不满。

玉,在官人心中是个好说话的主,是个温煦暖和的年少人。

还得加上一条,眼中钉肉中刺,必除之后快。

二人对弈的女儿‘亦’有些失望,没有动手,来京城作甚?

东京养着伙刁民已经很乏了,多个人,还是多个封疆大臣的嫡长女,不得比两人农夫吃得还多?

“动手。”

官人淡淡留下句话,似乎一切、一切的一切、包括玉,都在这位掌权人的预料之中。

实质上,确实在。

要在三年前,败会很忌惮君主,谁也不想主子过于精明,如今败不会忌惮了,他——天底下唯一与圣不分高下的江湖第一人,已经被拿捏住了,被天底下都辱骂其为庸君昏主的人,拿捏了。

“丞相领着人回来了。”

败一天能收到无数消息,除了玉的,其他都不太愿意去搭理,更何况是作秀的丑旦。

汤和以为装糊涂就能反过来拿捏住君主,能从龙爪中夺走龙珠,呵,他是过于聪明了。

败没去管朝廷里发生了什么,官人那句动手,也代表着他不用再去理会其他事物了。

“把人手都叫回来。”

指令从皇城司颁布,由城北朝东散去,除了勋爵家跳出一位两位黑衣人,剩下的都聚在了东边城隍庙,周边并没有值得关注的主,毕竟东西皆穷,南为商,北为官,官人从不过问的地方,皇城司也不必去探查。

三十位,天罡共三十六位,除了进京隘口上必要的人物,三十位都盯着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集合了?

终于不用守了?

越是监视着玉,他们对道心、功法的领悟越是迷茫,因为他们都知道,玉的武功并不算高明,甚至该说拿不出手。

在排名都在江湖前百的前辈中,根本拿不出手。

凭此,杀了天下第一。

好在,结束了,不用盯着毛头小子看他把剩下的天下第一都给杀了。

“去两江,截杀走江的船,无论老少,死。”

败淡淡丢下一卷黄纸,没有多一分尊重,跪在他面前的三十五人也不会去捡起来,眼前滚落进地毯下的,是圣旨。

写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拿着,要他们做什么。

败也要动身,计划早在五年前,也就是官人刚沉浸炼丹的日子,皇城司新立,才补足一百零八高手,令武林无人敢入京。

可他知道,五年前一百零八就是虚的了,天罡三十六,的确厉害,放眼天下,没有哪个门派能同时指派三十六位宗师高手,至于七十二地煞卫,从来都不在东京。

“东京东京,便是这个东字最讨人厌,分明是天下之京,非得取个偏隅一地的名。”

败念叨着,比起见到老对手圣的尸首,今儿,才是真的日月换新天。

……

“皇城司走光了?”

女捕快回到城北,正巧错过了集结令。

“是的,才出城门,要是有事,可以唤来快马去追。”

“令牌带走没?”

“这个……”

不答则是还在,女捕快倒纠结起来,她必须走下去,在天下变故前,无论牺牲什么,乘谁的船,与谁同床共枕,都得走下去,人活着就得继续走。

玉,必须死!

“大将军调度,敢不接令牌?”

亦也有后手,天底下有八块兵符,皆是边关虎踞一方的守城大将,而虎符,却有两块,均能调动上边的将领,正巧,她有一块。

“皇城司听令!”

……

“工部器械司听令!”

……

“东京府驻军司东门营帐听令!”

……

东京许久没来雨了,只是闷热,整日整夜得,叫人呼气吐气都很难受。。

水生木生昨日开了彩,赚足了名声,接下来的日子照旧登台说书便可,银子,是根本不愁的。

两兄弟明白,好的说书法子,机灵的伙计,商税的漏洞,都是玉给予他们的,如今得了利,哪怕恩情不是一时一刻能还清,也得一点一滴想着去还。

“哟呵,新来的说书人,名动京城的‘相声’说书法子。”

屠狗眼神不太好,甚至近几日都没去过西街,却认出了两人。

“岂敢岂敢,京城文墨厚重,我们哪敢称说书人,是说戏说戏,仅是娱乐逗趣,上不了台面。”

“找玉?”

屠狗不爱商贾间自谦吹牛那一套,他明白人为何要进京城,京城有哪些值得注意的事情,正巧,酒肆后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主,比天王老子还重要。“看得出来玉帮衬过你们,得等等,玉还在歇息,他午时才会出来,不要扰他清净。”

水生木生一听,也不继续走了,就地进了屠狗的酒肆,本来想点酒食,边吃边等,无奈对方不卖。

“不能不能,天底下卖酒,一是酒,二是久,咱的铺子卖‘久’,是个寓意,除非你两明儿就要走出东京去踏破那个鸟江湖。”

水生木生只觉得奇怪,还有不做生意的主,细问过后,又是无奈一笑,玉总是爱帮衬他人,屠狗开的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酒肆,喝了寓意不好。

“啧啧啧,听说昨夜玉和个女娃子待一块?”

屠狗是位闲不住的主,酒肆刚出名气,加上规矩,是卖不出酒水的,得晚些日子才有生意,自然就喜欢上听小道传言了。

“大将军弈的嫡长女,也是其唯一后人,有望继承将军虎符,成万古第一女将军。”

水生较为专,怎么个专的法子嘞,便是话都不说死,明明是友人间谈天,也摆出刚正的语气。

木生则不同,心眼大,活得通透,知道话就得留破绽,要是和你谈天总是你取笑别人别人没法取笑你,还有哪些话头是可聊的?

“我看哩,玉欣赏女捕快,武功好,身材妙,还有将军的身份,娶过门连皇帝老爷都不换。”

“哈哈哈,有玉的风范,到底是这个年纪,互相欣赏是定然的。”

屠狗引以为然,并且认定两兄弟是以弟弟木生为主。

三人从玉聊到了王,也不知哪个王爷,三人起了个不小的冲突,要不是死板没怎么参与进去的水生喊了句有蹊跷,另两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火药。

东京三度被鞑子围城,吾卫长记性了,不去野外用骑兵互相冲撞,改成守城。

要说守城第一利器,得火药,点着了就算不用投石车丢过去,推下城墙也能留下一条火龙,烧个三四个时辰不成问题。

更恐怖的是装进木桶了,点着后用器械丢掷出去,爆炸威力能毁去一排茅草屋。

适才,三位起的争端便是火药,十亩地大小的园林,有着天下最精锐的兵甲,十桶火药便没了声息,一位王爷被灭族。

如今运来了多少呢?

一、二、三……..

六十桶,怕是京城吾卫半个仓库都在这了,能把东街民房都给轰塌,火药方圆十里地,人得死绝了。

“这些火药够炸死十个王爷了。”

屠狗乐了,从酒缸里倒出还没酿好的酒水,嗯,苦涩,还有些酸,没酿到时候。

“现在可以喝了,可以喝了,哪有人看戏不饮酒嗑瓜子仁嘞?”

水生惊疑接过酒碗,他不明白了,官差要炸毁城隍庙,屠狗无论是脸上还是动作皆没忧心,甚至....有些释怀。

城隍庙里面住的莫非是他死敌?

木生没有去接酒碗,看得出来,场上唯一没有藏着心思的,便是他了。

急躁、欲言又止,想出法子想去行动,又觉得法子没用,懊恼……

三人的举措都被亦看在眼里,天底下有许多人物,只有四个她还不敢得罪,藏在宫中的玄、皇城司的败、相忘于江湖的屠、城隍庙里的玉,圣死了本以为会只剩下三人,结果还是四个。

屠狗并不是屠,无论有什么连带关系,反正不是屠本人。

没什么好怕的,论关系,谁还能比得上我呢?

亦点着了引线,她明白,火药炸了,东京肯定要乱,民乱国也得动摇,官人必定雷霆大怒要杀自己……

“不拦着?”

屠狗有些意外,木生已经去追赶引线,人的步子哪有火蔓延的快,怕是来不及。木生的兄长倒像被吓呆了,只是盯着,盯着火药,要不是碗里的酒被一口闷干净了,屠狗也不信这是个冷静到极致的人物。

“走水了就该逃,拦不住的。”

“哈哈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炸了东街不是还有西街吗?死了人便从乞丐里印张户籍,天底下懂变通的最是官人,其次就是你了。”

屠狗欣赏水生,如屠狗舍不得宰狗吃肉,这便是欣赏。

“玉会死?”

水生的手颤抖起来,脑子极速转动,脸上的肉跟着微微颤动,看得出来他并不平静,像头狗崽子,突然被主人告知,你可以站起来当人了。

“不清楚,没人看得懂玉。”

“同样的,没人想过大将军的女儿如此疯狂。”

二人再度对视,眼底不是悲伤,不是快乐,都不是,都不是,谁也看不透,只能从中理解到分毫,应该是释怀之类的情感。

“不该啊,不该啊!”

木生用上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他自幼就是乡中好手,生的如玉面孟尝,手头更有百斤力气,要不是读过几年书,他定是走江湖的好料。

木生从未后悔踏上说书的路子,今天,后悔了,要是有轻功随身,岂会追不上小火苗?

“再快些,再快些,火不知道有人再追,跑那么快作甚!!!”

…….

周边是阳光依旧的东街,民众们依旧走在街头,卖豆腐的在,卖糕点的在,大家都还在,没人晓得,街的另一头,正经历生死剧变,生死也涵盖了他们。

包括整个祁国,实质上今天并不是个好日子,端午过了许久,往后的节气也隔得远,中间的日子酷暑难耐,怎么看,事情也不该发生在今天。

大江上飘着木板,半柱香前,它们组装好是幢吃水万斤的货船,货呢?

漂在水面哩,得确定货死透了,所以切成了臊子,得确定是个人,所以肉泥上覆盖着衣物和眼珠子,至于货物的身份,听闻是交州开海市,打算送往东京谢主隆恩的越女千名。

皇城司是官人的麾下,却没有义务去保护送给官人的礼物,更何况,地煞从组建开始就为了一件事,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现在看来就是小事,七十二位天底下一流高手,一人乘一小舟,做着屠狗卖猪的活,剁碎骨头,切成臊子,洒入大江里,接连三天的投喂,已经没鱼能吞下丁点肉泥了。

水,在两江,却不护佑两江。

火在东京,是龙的吐息,却也没能护住龙须。

火药还是引爆了,亦带着人手撤得极远,大概已经到了城西花魁街附近。

“大人,火药是不是放太多了。”

仓库管事原本只想划出个六桶火药,毕竟当年宋王修建的堡垒固若金汤,不也被六桶火药开了花。

“东京的人太多了,人多了便没有我的位置,死些人,官人才会觉得要留下我的性命。”

亦没头没脑说了句话,结合早朝官人对她的评价,你很难想象,素未谋面的两人,都猜到了对方心思,聪明人就是不好糊弄。

“东街有个二三十万人,具体没统计齐全,死这些人,官人不心疼。”

仓库的管事没见过世面,却知晓最是帝王家绝情,而且.....二三十万人,也不是第一次被当作祭品了。

“要是再给我六十桶,埋在花魁街,东西一齐点燃,是否能将东京都给毁了?”

亦漠然看着,心底默数着数。

“不够。”

管事的并不震惊,官人曾也问出这个问题,得到答复后只是叫工部加紧采购火药,“东街西街都是老屋子,挡不住火龙肆虐,北街达官贵人云集,修建的高楼密不透风,涂抹了防火秘料,官人一直想让火药炸在那,可心愿一直没达成。”

“你就不好奇我炸东街做什么?”

亦听完位仓库管事对官人的评价后,心底更加迷茫。

官人,真就万事俱到,连自个儿会背叛父亲偷出虎符,会调出火药杀死玉都算到了?

亦迷茫了,离开两江,真是对的么?

“下人并没有什么权力,大人们有令牌来要火药,咱家就给。大人们要火药炸在龙城,炸在西宫,或者是随便炸在个茅坑里听响,和小人都没关系,哪怕火药烧死了官人,我也只负责点火,毕竟是大人要求我干的。”

风从东头吹到西头,天有些阴沉,阴沉了两三个月,终日不见下雨,雨没等到,火光刺破了乌云,灼烧天际,化作怪物,怪物可不止能吞下二十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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