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心腹(1 / 1)

“多年不见,斛律将军,倒是比之昔日护送本王回归之时,更添风采。”

“阿那环,王?”

永宁寺,某禅房内,斛律金的眼中全是不敢置信,阿那环的笑容也是愈大。对上高欢颇是玩味的脸,他的笑容里也更添几分意味深长,“此番本王入洛阳,与高大人倒是抱着同样的心思。乱世之中,难免灾祸。但若有喜事,也是美好。”

“···”聪明人对峙,他一介凡人,还是不要参与为妙。默默躬身行了大礼,斛律金也是快步往外走。直到禅房之门再次被轻轻掩上,阿那环的笑容才渐渐消失,“高大人,本王此来,乃是要个说法。”

目光深沉地瞄了眼高欢,阿那环的面色更加难看,高欢却是慢悠悠在榻上坐定,气定神闲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方才缓缓开口,“大王所求,不过是柔然安泰。如今内乱已平,大王王位已然稳固,何来说法之语?”

似笑非笑的目光瞥向蠕蠕之主,高欢手中的茶盏也是慢慢放下,“蠕蠕太子妃,地位尊贵,大魏宗室之女居之,未免可惜。更何况,那琅琊公主自幼被那范阳卢氏女教导,早已是迂腐至极,蠕蠕太子英武果决,大王当真舍得?”

“···高大人如此说,莫不是想悔了与那元修婚事,与蠕蠕联姻?”

“贺六浑从来一诺千金,自不会悔婚。”

对上阿那环已是怒意十足的脸,高欢的笑容也更大,“儿女之姻,有女便有儿。小儿子惠,若得蠕蠕公主为妻,也是高府之幸。不知大王,可愿以爱女下嫁犬子,让大魏与蠕蠕,永结秦晋之好?”

“···高氏子女皆是人中龙凤,委实让人艳羡。比之昔年那武川独孤郎,高大人,倒是有脑筋太多。”

阿那环执起高欢已倒好的茶盏放置唇边轻抿了一口,脸上已尽是笑意,“能得高大人抬爱,自是柔然之幸事!”

·········高欢,你还真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洛阳,白练寺,后院,屹立于黑暗中的独孤如愿面色深沉,一动不动只盯着面前的孤坟。直到身后传来显而易见的动静,方才缓缓转身。对上阿那环似笑非笑的眼,独孤如愿的眼中更添几分冷凝,“··阿那环王果真神机妙算,刚刚,倒是要多谢。”

“独孤郎明知那高欢是故意说给你,这番话,做不得数。”

目光触及面前的无主孤坟,阿那环的眼中也多了几分遗憾。微微弯腰行了礼,阿那环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慨然,“昔年本王禁锢于这洛阳处,于彭城王元勰也算有私交。若是彭城王地下有知,眼见子孙寥落至此,大抵,九泉之下也非会瞑目。”

目光落到面色丝毫未变的独孤如愿脸上,阿那环的面色也多了几分古怪,“不过,彭城王虽会感到遗憾,但至少彭城王一脉,子孙也并未完全断绝,比之那等无子嗣之辈,总是得利。”

“···人各有志,大王,莫要强求。”

“既是怀天命而生之子,独孤郎这一生,无论如何刻意,到头来,总不免被天意左右。既然明知不可更改,倒不若顺天命而行。”

阿那环的笑容更大,“独孤郎,于本王言,即便是那大魏公主,也比不得独孤郎之女更尊贵。小儿若得独孤女为后,才是本王一生所愿。”

“大王抬爱,小人,承受不起。”

“···非是承受不起,而是不愿。独孤郎,你虽不愿,但天意既如斯,本王倒是觉得,从来都是避无可避!言尽于此,独孤郎,他日北地再遇,本王会让你明了,柔然,才是独孤郎该有的抉择!”

“···”这个阿那环,倒是当真将这洛阳城当成柔然国都了不成?不远处,隐匿于黑暗中,早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宇文泰面色也是黑了又黑。直到阿那环已是拂袖而去,身影再消失不见,他方才默默从暗处走出来到独孤如愿身侧。瞧着一脸若有所思,丝毫都未将目光从阿那环已消失不见的身影上挪回的独孤如愿,宇文泰的面色也更加难看,“如愿?”

“独孤如愿为大魏臣属,从未想过与蠕蠕成为一家。”

幽幽男声而起,独孤如愿在黑暗中愈加分明的魅色双眸中坚定意味十足,宇文泰的唇角勾起一抹笑,独孤如愿的面色却添了几分复杂,四目对视,彼此皆是相顾无言。良久,直到杨忠匆匆而至,方才将兄弟二人之间颇是怪异的气氛给打破。“阿兄,那皇宫处,有了动静!”

“走!”

独孤如愿一声令下,杨忠和宇文泰匆匆跟上。夜,正长。风波诡谲,还在继续。···········秀容,太原王府,书房内,尔朱兆的面上已尽是阴郁之色,触及底下跪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宫廷暗卫,面色更是难看,“对大王动手之人,确是皇后?”

“还有,太后娘娘的婢女。”

战战兢兢的男声刚落下,下一刻,“哐当!”

一声已经袭来,尔朱兆跟前已是一地狼藉,“英娥,”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尔朱兆的眼光已是要杀人。果然,连你都要背叛阿兄是么?“大敌当前,万仁此番若是于尔朱一族内再起兵戈,岂非是亲者痛仇者快?”

刚刚入门的尔朱世隆你怒目相对,尔朱兆却依旧是一动不动。训练有素的暗卫早已有眼色退下。偌大的书房内,此刻只剩下叔侄二人在。尔朱兆的目光一动不动只盯着面前的尔朱世隆,良久,面色终于恢复平静。“··待高欢之祸解,英娥与云英,必得付出代价!”

········“··英娥再聪慧,也不过是寻常女子。此番被那高欢所用,不足为奇。”

陇西王府内,从秦州而归的尔朱天光笑容淡淡,对上尔朱世隆颇是深沉的脸,脸上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怎么,阿叔以为,天光会和阿兄一般,怪罪阿妹?”

“···天光,你阿叔虽早逝,但若无太原王尔朱荣,尔朱一族,绝不会权倾天下。”

尔朱世隆眸光沉沉,对上尔朱天光丝毫未变的脸色,眼中更添几分复杂。“太原王府,以太原王为名,阿叔希望,你等切莫忘记!”

········“太原王昔年,于诸弟中最是喜爱太保,此等护佑之心,如今想来,倒也是未用错。”

“斛斯大人,远道而来,莫不是只为缓和我尔朱一族叔侄关系?”

“非只是叔侄。”

灯火通明的陇西王府,书房内,从暗处走出的斛斯椿笑容里颇是意味深长,“太保大人刚刚有句话颇是有道理,若无太原王尔朱荣,尔朱一族,绝非会成为大魏股肱!一族之长,从来都非只是个名头。若是不能带领族长走向辉煌,这族长之位,退位让贤,理所应当!”

“斛斯大人可知,那宿勤明达的死法,是何等惨烈?”

话音刚落,尔朱天光腰间配剑已是被扒出抵在斛斯椿的脖子上,虽然已是被钳制,可斛斯椿的脸上笑意却丝毫未减,“陇西王,如今是明眼人都瞧得出,尔朱一族在尔朱兆的胡作非为下已是走下坡路,昔年太原王虽待颍川王于诸侄中最是亲厚,但自太原王故去,何故颍川王竟每每都是与陇西王为敌。个中缘由,陇西王当是比斛斯椿更清楚!”

眼眸中多了几分考量,斛斯椿的笑容也是更大,“缘由很简单,因为,在太原王心中,陇西王的分量,从来都不低于颍川王!太原王聪颖过人,可唯有最心腹的人才会知晓。太原王越是珍惜的人与物,面上,最是淡淡。一如昔年的北乡公主,一如,今日的,陇西王!”

·······“斛斯大人若是早生个数年,说不得,那昔年蜀国丞相,也非是斛斯大人对手!”

深夜,秀容,深谷中,一道黑影缓缓逼近已是从马上一跃而下的斛斯椿,对上似乎是不为所动的斛斯椿,来人的面上已更加恼怒。缓缓褪下脸上蒙面的黑巾,一张震怒的脸已是一览无余。斛斯椿的嘴角多了几分玩味,“颍川王前番留住斛斯性命,任由斛斯椿于秀容与晋阳处游走,此番,终于是不愿再留斛斯椿性命了么?”

对上尔朱兆要杀人的眼,斛斯椿的笑容也是更大,只是,看在尔朱兆眼中,这笑里,却是显而易见的轻蔑。思及刚刚从陇西王府得到的种种消息,尔朱兆只恨不得现下就将眼前这人碎尸万段。不过,“···斛斯将军于徐州处经营多年,大名早已于北地处如雷贯耳。此番秀容与高欢不免一战,斛斯大人身为秀容将,当是舍小义行大义。”

尔朱兆的面色已渐趋平和,瞧着已是笑容尽失却是比刚刚多了几分温和的斛斯椿,心头总算是松口气。这个斛斯椿,总算比那高欢,多几分忠心。如此,他也可将他与那元法僧和元悦勾结的事先放下。待到解了那高欢之祸,再来料理其他,也不迟!“颍川王之意,要斛斯椿此番留在秀容?”

“不错,徐州处,尔朱仲远将军不日将至,斛斯大人,莫要忧心。”

“··如此,斛斯椿听凭颍川王调遣。”

“···”

章节报错(免登录)
最新小说: 大汉:我自年少万兜鍪 假太监:从伺候贵妃沐浴开始 镇国万岁:我真的只想当昏君 朱厚照的大明生活 父皇,请退位 三国:寸德未建,即被立储 乱世武夫 假太监:从混在皇宫开始 超品姑爷 人在三国写日记,坐收渔人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