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你们不得背地里嚼舌根妄议主子们的事情,主子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千万不可坏了这天生的规矩。”
梁姑姑在案几前坐了下来端起上面的茶盏合着茶盖子慢慢的喝了一口。“第二,不得与宫里的大小内侍发生什么苟且的事情。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要是让人知道了,轻则打发进浣衣所与净事所,重则连命也不会有了。”
杨姑姑放下手里的茶盏接着道,“第三点,不得互相之间拈酸吃醋,造谣生事,如果有这样的事也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你们都记住了没有?”
“敢问姑姑,如果说有人故意胡乱编排自己的事情导致两人矛盾加深,那么自己可不可以适当的进行反击?”
如画在她说完后出列问道。“反击?按照宫中例律来看的话是可以适当反击的,但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最好上报给尚宫大人,交由尚宫大人处理总比自己私下互相之间处理会好一点。”
梁姑姑回答着便打量了她一眼,“这个问题提的非常好,你又叫什么名字?”
“如画。”
如画平目注视着她淡然的回道。“原来她就是如画,瞧着是出众一些,样貌端正,行为大方得体,脑袋也灵活,看来大监说的没错,果然是一个难得一遇的好苗子。”
梁姑姑心里如此想着便笑道:“原来你就是如画姑娘。早就听说你的名字了,不想今日见了真人才知道那些传言果然没有错,是个好苗子啊。”
如画听着心里也很是困惑,难道她认识自己?想必是早有人在为自己铺路了,由此想着便陪笑施礼道,“姑姑实在是谬赞了。司乐局姐妹这么多,个个都是有所擅长,有所美誉的,奴婢可实在是担不起姑姑这样的赞誉。”
梁姑姑笑了笑并没有对她说什么,反而对着众人道:“今儿个说了这么些话,我也累了。大家都散了吧,明天我再教大家具体的礼仪规范。希望大家回去后都把我今天告诉你们的话给好好记住,千万别忘了。”
却说众人离开后,秋辞一径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就开始收拾里面的东西。“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不在这里住了要搬往别处去?”
坠儿坐在榻上边帮着收拾边好奇的问道。“嗯,我今天求了大监让我搬到如画的院子里去。”
秋辞自顾自的收拾着低头回道。“跟我们住在一起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要搬去和她一起住?莫不是你瞧不起我们吧?”
坠儿撅着嘴一脸不情愿的问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想太多了。我只是受不了院子里的某个人,所以要搬去和如画一起住。”
秋辞说着便把行李包裹给收拾好了,“我们都是一起待在鸣玉坊里的姐妹,我怎么会看不起你们呢?”
坠儿撒着娇拉住她的袖子道:“那你去了如画的院子还会回来看我吗?”
秋辞闻言轻声安慰着她道:“当然会回来看你了。”
说着便拿起收拾好的包裹出了屋门。钟毓秀倚在门边儿看到后便狠狠地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原来竟是个没骨气,只会攀附高枝儿的!不就是看到那个贱丫头今天受到姑姑赞赏了嘛,就紧赶着去她那儿攀附她去了,当心人家得了意,狗眼看人低,还看不上你这种姐妹呢!”
秋辞听她大大咧咧的骂着难听,并没有搭理,只是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院子。“呸!不识货的东西,随风倒的东西!出了这院子就别回来了!”
钟毓秀因为今天被梁姑姑抽打手掌的事情已经很生气了,又见到她没有搭理自己,心中更加的生气,便把矛头指向了如画,破口大骂的道,“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会跳舞,会花言巧语笼络人心吗?!你有能耐你怎么不上天啊!真是个妖精!天杀的妖精!”
“哟——原来是毓秀姐姐呀!隔着好几间屋子都能听到姐姐的声音,不知是谁惹到了姐姐,让你这么生气?”
安雪玫从长廊一边转出来明知故问道。原来安雪玫早已打量出了如画和钟毓秀之间的矛盾。想着如画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自己心里也很是发毛,担心如画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又由于自己真正意义上的进了宫,可合作一起对付如画的人很少,她心里也是很着急,不曾想竟有了她这样一个帮手。“原来是你。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惺惺作态了,你不就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钟毓秀此时正处于气头上,进了屋子没有好气儿的对安雪玫说道。“我可不是来看姐姐笑话的,我是来帮姐姐的。我知道姐姐很讨厌如画,一直想找个法子对付她,好让她难堪,但姐姐孤身一人可想到什么好法子了吗?”
安雪玫说着便把屋门给关上了,阴阳怪气儿的说着,“实际我也挺讨厌她的,既然这样那我们为什么不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她?我就不信以我们二人之力还弄不倒她。”
钟毓秀听她这么说也动了心思,便盯着她一言一句道:“你也讨厌她?你们曾经不都是丽春苑的吗?你们之间还能有什么过结?”
“过结倒是没什么,我就是单纯的嫉妒她,恨她!看着她成天欢喜的样子我就生气,我恨不得让她永远生活在阴暗之中。只是我一直缺少一个像你这样子的帮手,你我要是能联起手来一定会把她斗垮。”
安雪玫恶狠狠地回答着她,把自己对如画的厌恶表达的淋漓尽致。“我也嫉妒她,凭什么人们都得围着她转?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你有什么好主意?”
钟毓秀听她说的如此恳切动情便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