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他们不会在别处停。”
姜娇儿打心里有些佩服,问他:“这些你都是跟谁学的?”
“将军。”
从前没仗可打的时候,沈鹤就陪他坐在山丘上,同他讲天南海北的事,教他认舆图,认车,认屋子,认他从未接触过的世间万物。他没有离开过边境,但已经对中原的山川河流、各地风土人情了熟于心了。姜娇儿心道,沈鹤还真会培养人。“那我可否飞鸽传一封书信过去?”
她想将拓跋洪允的反常告诉沈鹤,让他小心提防。“可以,镇北军圈养的飞鸽能识人踪迹,只要将军严格按照去往边境的老路行进,飞鸽见到了,就会停下来。”
他带着姜娇儿去了镇北军营。营帐同那晚她去时没有两样,只不过空荡荡的,少了许多人。墨竹领他到鸽圈里挑了只,意外看到沈小甜养的那只黑哥。姜娇儿欣喜,把黑哥捧了出来。“黑哥,你怎么在这里?”
黑哥“咕咕”两声,低头啄姜娇儿的掌心。结果什么也没吃到,不满地又“咕咕”两声。“他跟这些鸽子们生活在一起,是不是也学会送信了?”
墨竹摇摇头:“不,他是八哥,不可能像鸽子。”
姜娇儿一想,也是,是她一时糊涂了。“不过他已经会学人说话了。”
墨竹俯下身子,盯着八哥绿豆大的两个小眼睛,面无表情道:“学我说话。”
结果八哥真的开了口:“学我说话。”
姜娇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捧过黑哥,声音温柔道:“三宝真棒!”
八哥顿了顿,跟着学:“三宝真棒!”
“三宝真棒!”
“三宝真棒!”
姜娇儿一连念了好几遍,每一遍黑哥都跟着学,姜娇儿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墨竹在一旁看着,忽然一阵恍惚。夕阳西斜,昏黄的余晖洒落在姜娇儿的脸上,照得她双颊微微泛起红晕。放眼望去,宽阔的营地同她一道沐浴在夕阳下,他忽然想起了草原。一个模糊的侧脸同姜娇儿的侧脸重合在一起,朦朦胧胧,他拼命想要抓住,却又抓不住。“在看什么?”
待回过神,姜娇儿已经把八哥装进了笼子里,又把纸条塞进小竹筒,盖上,递给墨竹。墨竹耳朵染上一片红,脸色却依旧苍白,接过信鸽,捂了会它们的眼睛后,抛向空中。从军营离开,回府后,姜娇儿叫墨竹拎着黑哥,藏到身后。“娘亲!你终于回来了!看,这是我做的甜豆包!”
刚一进府,沈小甜就蹦蹦跳跳地跑向姜娇儿。姜娇儿早就知道沈小甜在家做了甜品给她,所以早早等着张开嘴,一口将沈小甜的小甜豆包吃进嘴里。“嗯~”姜娇儿一边嚼一边露出惊喜的神色,手却别在后面,给墨竹打手势。墨竹忙把笼子上的布掀开。“三宝真棒!三宝真棒!”
“诶?什么声音?”
沈小甜好奇地左右看了看,可姜娇儿挥了挥手,什么也没有。沈小甜向墨竹投去目光,跃跃欲试,却又有些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