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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漳北江南(上)(1 / 1)

太甲五年,李承道整顿兵马,开始了对大泰王朝的一系列战争,常山巨鹿皆下,兵临巨鹿。

邺城皇宫内,金碧辉煌,始进之,但感黄金遍顶,玉柱巍然,龙椅上所刻二龙栩栩如生,其牙齿历历可数。张发宏黄服坐于椅上,恼羞成怒,曰:“我大泰安能羸弱如此?北地尽失而薄巨鹿,举朝之耻哉!今朕御驾亲临,朕看能败成何然乎!”

比至巨鹿,发宏见一人红袍须眉于前,双眼炯炯若神人,问曰:“尔宜乃李承道矣。”

御宣公睨之而傲然曰:“鲁夫一个,安敢叫孤大名乎?”

发宏怫然怒曰:“好大的口气啊,看联如何将尔打得屁滚尿流!”

御宣公仰天大笑,此笑震得丛云翻卷,郭墙欲倾,曰:“区区小贼安敢嘤嘤狂吠?”

全军进攻。但见日正中,甲光耀,风怒啸,马嘶鸣,矛枪击,号角起,红袍当先,雷霆万钧。发宏见之,乃令退兵。承道大喜,因勇逐之。行至邯郸,伍应龙曰:“主公,追兵至郭内,其有伏焉。”

承道曰:“卿勿多虑,孤必入郭!”

应龙念:主公再狂然矣。既入郭,环咸静然,承道疑之,曰:“其有伏焉?”

应龙曰:“主公既晓,何不退乎!”

“快撤!”

霎时,敌军彀弓放矢,箭如雨下,死伤无数,逃之仓皇,伍应龙垫后,连斩数将。自此,天王对峙与李于邯郸一线,河北战事进入相峙阶段。

转于江左,刘陵宋璋兵下淮水而震江阳。既三年,璋始将兵攻秣陵。何秀建者,曲阿人也,善通变,延平元年,黄华入京,秀建以讨逆之名行割据之事于江左,四年,王季之征江左,秀建不敌而委江阳,后封为镇东将军而臣于华。太甲元年,伯翰入京,秀建举兵侵陵,陵使璋对之。三年,陵迁至扬州以除患。

帐中,陵问曰:“秣陵者,虎踞龙盘也,北有天堑,群山相围。秀建不善攻而善守,何以下?”

璋对曰:“公所言即是。两径可下秣陵,一径丹阳,一径当涂,愚以为径京口乃善。曲阿乃公之故乡,公一呼则百应。”

陵摆头之,曰:“卿所言差矣。秀建豪强于丹阳,且尝任吴县县令,民从之,若径丹阳,患两路夹击而必大损。孤以为宜径当涂,此地多山于丹阳,于秣陵上游,进可图秣陵,退可倚山改攻九江,其便若此,岂不美哉?”

璋颔曰:“公所言即是,而何计乎?”

陵笑曰:“卿勿多虑,孤自有妙计,卿快快至扬州以候信。”

及扬州,但见旌旗飘飘,盖大军次之。璋甚异之,问一千夫长,其曰:“主公命吾等次之,非主公令,不得移半步。”

璋醍醐灌顶。遂间大设宴席,大行游戏,如不知战,而间训练若常,如知战。后陵书曰:“次于江滨。”

璋乃备以诈战,夹岸剑拔驽张而迟迟不战,众士惑之而问璋,璋大笑曰:“莫急,及胜利之日,汝等乃知。”

陵再书谓进攻,兵所行无不降者。至秣陵,但见烽烟渺渺,城外兵众气盛,城内兵寡气竭,如困兽之斗。少许,何秀建赤身而跪,颔首低眉,自此,秣陵城下,其部众尽从陵。

既下,或卒不解久之,璋答曰:“当涂军者,主攻也,而我军者,护攻也,不可小觑。何为护攻乎?以兵众故,秀建不敢集全力击当涂军,必分重兵以卫丹阳。敌军深患我军突袭,故疲竭也,彼竭我盈,主公则固防于当涂而思下秣陵,故克之。”

卒中往往服之。

于扬州,刘陵集众所属而曰:“孤意欲迁于秣陵,诸位意下如何?”

唐昭首言,大喜曰:“甚善,公之为。新都者,秣陵首择也,主公可谓诚目光长远哉!”

“末将不解。”

王兴立而曰:“秣陵奢迷之风久矣,今贼军未灭,人心不定,宜归徐州,何委志而图安逸乎?”

璋曰:“主公之断乃有深谋。徐州者,兵之争也,不可久居矣。张发宏地处中原,河北必失,计以时日,冢中枯骨耳,不足虑。据秣陵,是以清江左诸寇,溯江得荆襄,再将琅琊之军而吞中原,至是时,天下既定。”

陵曰:“富贵在天,而成事在人,其商女之后庭花虽悦耳,于我如浮云耳。且璋之所言正合孤意,定都秣陵,必行之!”

李武宁曰:“主公,臣亦反对。发宏未平,承道又兴,北方正乃鹬蚌相争之时,此时若不为渔翁者而坐待方伯作,南北对峙而不易得天下矣,宜归徐州以计北方。”

“主公,臣亦是也。”

“主公,臣亦是也。“主公……”

“够了够了!容孤三思,孰敢劝孤杀孰!”

堂中无人以应。

及秣陵,陵邀锐之小亭,酌酒问曰:“王锐,汝何意也?”

锐酣饮而曰:“扬州秣陵之酒相差无几,于扬州亦可,待江左安定再迁秣陵亦不迟。”

陵笑曰:“为何不归徐州乎?”

锐曰:“彼等略蠢哉!徐州之苦,舍弟亦知,璋、昭等将亦知,四战之地也,安能居乎?”

陵曰:“唐昭同乡,宋璋族弟,而汝徐州人也,何谓令弟愚乎?”

锐再饮,出亭而望远山,曰:“吾志在辅明君平天下,至于个人,能饭即可。”

陵曰:“大义若是,壮士之为也!饭后可步于城中乎?”

“幸甚至哉,可!”

城中车水马龙,商旅不绝,如自向来皆未战。陵抚短髯叹曰:“秀建治军不行,治城有佳,万不可杀之。”

锐微颔之,曰:“然也,而但治城之才,不可平天下矣。”

忽闻径上琵琶声飞来,动人心弦,锐欣然喜,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吾往之看看。”

寻声而往,但见闻者众若厚墙,锐固欲停以赏曲,而或曰:“此女生得如此美丽。”

锐兴致勃勃,奋力挤上前,诚然也,虽鬓发散乱而缊袍敝衣,亦不失仙女之态,纤纤细指抚得琵琶若清泉滴落。久之,曲终,而敝碗中麻钱曾不盈一贯。锐遗以三个银元宝,曰:“此女,吾要了。”

陵趋至曰:“闻曲见色即罢,勿冲动!”

锐不理之,谓女曰:“妳为何衣裳如此破败不堪?”

此女答曰:“多谢恩公相助,可否借一步说话?”

陵谓锐曰:“勿以色而怠。”

锐曰:“兄弟放心,无它。”

因从此女而至一茅庐,庐顶已去三重茅,庐中有一老人,瘦骨嶙峋,肤如朽木,发若枯絮。曦映白面,床头不干,灶上无食,舍不成舍。锐甚诧异之。

“爹,你醒醒啊,咱有钱看病啦!”

此女推摇其身,而其不应,乃再行,仍不应。“爹,你醒醒啊!爹!爹!”

此女泪如雨下,歇斯底里,知其已逝,痛彻心扉,趴在父亲的尸体上泣不成声。锐见然,未不痛恨。问女姓氏,乃姓乐,人号乐灵姬,尝居于下𨸹,后刘陵命唐昭征粮,杀光一家老小,唯父女得生,其父携之亡至秣陵,以琵琶为生以治父亲之病,刘陵下秣陵,故借步谓之以防官府。乐灵姬长跪曰:“公子既买小女,小女就好好侍奉公子,愿公子莫弃小女。”

锐曰:“吾不会弃你的,吾更想闻你的曲子呢!”

既出,陵笑曰:“今日此行收获非小哉!”

“是也,是也,饮酒而得美,乐甚至矣!”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前路茫茫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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