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甲二年,丞相征汉中,凯旋之长安。及京,声势浩大,人山人海,相乘轿,侍卫之以护相者甚少。少时,一可疑者,蒙面持镖而匿焉,镖出而趋去,相中伤而倒,其喜然而骄。至巷,但见前路有兵,后者追来,不知所措,乃从之。至相府,其惊之,盖颓然者乃诈相以罔敌,呼尔而开道之先驱者乃相也。一将曰:“孰使尔以刺相?!”
其闭口不语,将曰:“更敢嘴硬?!”
欲鞭。
丞相止之,问其曰:“敢问汝安生于?”其曰:“温县也。”
相又问曰:“家有父母否?”
“无它。”
“有房田否?”
“亦无。”
“有妻子否?”
“尚在而忧命也。”
其泪然曰。
“何?”“吾乃军中善镖者,有人挟妻子以令吾诛公,不效,则杀之。”
谓罢,涕泗横流。
“何人?”“未知何名,唯知其姓岳。”
伯翰闻之,即刻出兵于岳府。 兵卒环府,府中人皆不知何,伯翰曰:“府中人可知其妻子于何处?”
府中人皆不知。伯翰曰:“好啊,府中凡姓岳者,杀无赦!家族掌门人擒来!”
府中无岳人,仆人见此状咸亡。
“敢问大汉贵姓?”“咱姓王,名伟,家于京城效外。”
“岳家之茶馆于京城已于我当涂,今乃托以王兄,其利润七成归汝。”
“多谢丞相,咱必当好好打理以报丞相!”
旦日,早朝于宫外,诸臣惶惶然,场面十分肃静。但见十字架之钉一人者缓缓而来,所钉乃岳家掌门人。伯翰忿然而大声曰:“洛阳岳氏,土地千亩而遍及京畿,其势力盘根错节于朝中,今乃欺他人妻子,人证在此,罪当凌迟,今日行刑!”
刽子手乃刺相者,其刀刀插入,欣然而快。俄而皇帝恐然而出,不敢直视丞相一眼。伯翰语上云:“陛下,奸臣既除,望陛下善辨忠奸,莫轻信群臣之言,以乱社稷也。凡敢乱我社稷者,尽诛之!”
转而告群臣曰:“岳氏之地甚广,诸位自行议其所归。”
言毕,令饶文贞及长子宗济守长安华阴,身与次子宗达次汉中以取巴蜀。
巴蜀者,与江左并称天下之粮仓也,中低平环高跻,若盆状,易守难攻。盆中有二军,一军为潘海龙所将,据锦城,其将张永康尝胜伯翰于梓州,一军乃吴浩然为,据渝州,尝黄华使以代伯翰平巴蜀,后绝于黄华而自立,两军皆兵多粮足而难以下,势均力敌,俱有据全盆之意而不能互并。 宗达使于成都,潘海龙问曰:“丞相使汝来为何?”宗达揖曰:“我乃丞相次子宗达,家父特使我来贻丝帛牲畜以为贽。公为朝廷镇守边陲,南拒蛮戎,功可承之,愿公受之。”
海龙曰:“然则寻孤何事?”
宗达曰:“吴浩然乃黄华余孽,家父欲联公以伐吴,公有意否?”
“意亦有,则遗之于此时又为何事?”
“愿公假以梓橦、东广汉两郡,以助公伐吴。”
“可。”
遂王师入蜀。
文康间劝曰:“是引狼入室也,公为之为何?”“噫!自延平起,王师以孤为逆久之,故渝州以之数伐孤,今王师相助而得义,若不可之,渝州野心勃勃,必以时日灭孤,可之则能有存日。”
文康怫然曰:“鼠辈也,不足为谋!”
扬长而去。
及梓州,伯翰感极而曰:“跌于之而起于之。孤必可以之效平蜀之业。”因修戟利锐,兴修秦巴直道。一夜,伯翰议曰:“巴地重峦叠嶂,孤欲攻浩然而不可身至,孰有良才以战于山?”
帐内无人敢应,唯一人曰:“丞相,末将生于山中,自以为有良才而可战之。”
伯翰问曰:“汝乃何职于军乎?”
“千夫长也。末将善战于丘岭中,巴东山峦重重,末将可将兵游击之。”
“噫,善!然则何屈于一千夫长欤?汝报上名来”“程靖。”
“乃以程靖为征渝州之主将而被孤衣裳。宗达,汝为裨将,多习军务。”
“儿臣遵命。”
及部属得当,伯翰欲去,次子问曰:“父亲蜀中宜无事,何故而不至?”
伯翰微笑而曰:“汝安知父无事?”
次子曰:“父亲大事乃身往,孰轻孰重,必明之。”
伯翰曰:“知之无妨,不知亦善也。”
遂只身马往函谷关,没于暗中,唯见桂树婆娑。
于锦城,张文康语潘海龙曰:“主上,今伯翰正举兵攻渝州,末将愿将兵袭梓州以驱之。”海龙故作忿然而曰:“孤与之乃盟友,安可袭之?”
文康曰:“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伯翰狐之诡诈,若不因虚袭之,则及其下渝州,锦城危矣。”
海龙曰:“则陈兵于边,不可袭。”
文康遂兵。兵至涪城,则弑监军而自立,克多县,锦城大惊,书信求于伯翰。伯翰阅之,大乐然曰:“孤固欲计分之,不想乃相残于内,天助我也,先待之时日。”
及文康兵临锦城,数书于伯翰,伯翰遂书于锦城曰:
“孤近劳于攻渝州而无时以知锦城之事,今乃闻已临城下,孤身感愧疚,特以致谢,而分兵援锦城之围。而王师不会助叛逆,但愿公可归顺朝廷,望公慎之。”潘海龙之众臣皆忿然而无可奈何,遂归顺之而合兵伐文康。既数月,文康败绩,其财产咸尽分于潘海龙及众臣,潘海龙为万州太守。 于渝州,靖数战与浩然,但渝州不下。太甲六年十一月,伯翰遂率军下之,浩然自刎于高城。伯翰问曰:“程靖,汝既克多地,为何留渝州乎?”
靖曰:“渝州有山城之谓,固若金汤,非卓越之帅无以下之。”
伯翰笑曰:“卿功不可没,使卿统兵于万州以护巴蜀安危,且不可扰民。”
靖喜而羞曰:“末将固一千夫长,今得若此,其喜洋洋哉。”
伯翰大笑曰:“有智如卿者,甚少矣。”
遂小酌。
见海龙,问曰:“卿可安好?”海龙兴然曰:“无府中之众言乱耳,无霏雾之潮身,乐哉,乐哉,此乐乃天上有哉!”
伯翰不解,问之,海龙曰:“我固益州刺史也,而自延平,以赖容旧部故,黄华视我为叛逆,后以张文康乃保身,而张文康嚣张跋扈,且欲自立一方,众臣各怀鬼胎,立我为主,故受制于人,今王师来迎,我方可释然解脱。”
伯翰曰:“畏而无心者方可得生,天知地知我亦知。有变则速速报来。”
海龙连声应曰:“必也,必也。”
自此,除陇西外,杨伯翰有秦国统一六国前的大部分领土,狼窥山东。而在山东,李承道与刘陵也有所动作,他们又会做什么来扩展他们的势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