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干什么?
呵,这话倒是问得稀奇了,她苏锦绣一直想的不就是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吗?既然有人想要肆意的来破坏,那她也不必这般客气。
苏锦绣踏上前去,纤长而又有力的手指紧紧的扣住玉蓝的手腕,暗暗的用上身体里全部的力量,用着极为低沉而又如魔鬼般的话低声道。
“玉蓝,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是有仇必报,青奎当里他杀了阿九,我便当即将他捅死,更将他的头颅扔下断崖与阿九一道陪葬,而阿九没了,我只剩下宴儿一个亲人,你说,若是他有事,我会不会再次发疯再次的像对侍青奎一样的来对待你?”
玉蓝本就不是什么忠心之人,听到这话她直接吓得魂飞魄散了,狠狠的吞了吞口水,“苏锦绣,你不能,我可是夫人院子里的人。”
苏锦绣冷哼,“夫人院子里的人?哈哈哈,这夫人院子里的奴婢多了去了,你认为贺氏还会在意你这样一个小小的奴婢吗?依我看,那个玉香都比你强,玉蓝,本大小姐还是劝你不要再异想天开了吧,若是你对我不好,又或者是我的弟弟在什么不好,那么我肯定,我第一个便就是要找你报仇,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玉蓝倒抽口凉气,这口凉气直接堵在她的喉间,又瞬间散到她的四肢百骸,她才不要,她才不要身首异处,她要活,她想活。
玉蓝机械的转过头来,用着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声音说出了一翻话来。
苏锦绣双眼微眯,若有所思,而后冷哼,“莫不是你拿这话来诓我吧?”
玉蓝的脸更苦了,“我可不是什么大仁大义之士,我,我可是想活命的,我怎的会拿我自己的命来开玩笑?苏……呃,大小姐,我知道你的厉害,所以,还请你放过了我吧,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苏锦绣呵呵一笑,而后将手指轻轻的放开,顿时又恢复到从容优雅了,她清冷的唇扬了起来,“玉蓝,宴儿虽然与我没有血脉关系,可你知道我看他极重,既然这是老夫人和父亲的主意,我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只不过这此去的一路之上,还请多多照拂一二。”
说了些表面上的话,而后,便任由着玉蓝带着苏锦宴离开了。
苏锦宴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她,她也暗暗的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她一定会救他出来的,直到那抹小小的身影不见,她才收回目光来。
玉梅上前,“大小姐,您方才与玉蓝说了些什么?怎的她脸色如此的苍白?”
苏锦绣与玉蓝之间的对话只有她们两个听得清,再加上她是背着玉梅玉竹做这些事情的,她们自然是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微微一笑,“玉梅,你是母亲选下来的人在规矩这上头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这样的笑容这样的语调可不是什么亲和,玉梅又不笨,自然听出了这里的冰冷和疏离来。主子有主子的规矩,奴婢有奴婢的,主子做什么还轮不到这个小小的奴婢来管,这就是玉梅最大的不对。
玉梅暗暗咬牙,屈膝而道,“对不起大小姐,是奴婢失言了。”
“哼,既然是失言了,那便去司仪房领罚吧,玉竹,你去库房里领些料子来,对他们说,本小姐要给父亲绣些荷包,料子就用白色的锦缎,线用青色的绣线,青色从浅青到深青一共二十六种色,若是没有二十六种,少说也要十六种,明白了吗?”
她冰冷的下着令,从现在开始,她要做好一切的准备,只为了让宴儿再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玉竹不敢怠慢,领命称是的退下了。
苏锦绣转身,而后便踏入闺房,再也也没有出来。
而另一处,安福院。
苏嬷嬷将这边的消息传了过来,一字不落的说给老夫人听。
老夫人一双老眼微微一眯,“你的意思是说,她只不过是交代了玉蓝几句便就没有再动作了?”
苏嬷嬷回答,“也不是没有动作,而是动作不大,一是将玉梅罚去了司令房受罚,二是让玉竹去拿了绣布和绣线便就开始刺绣了,如今大小姐正坐在罗汉床上全神贯注的绣着东西呢。”
苏嬷嬷一边回也一边怎么想都想不通。
那个叫苏锦宴的男娃儿是一定会离开苏府的,这是老夫人和老爷共同的意思,毕竟不是苏家的血脉,又何必替一个庄户上的人养一个孩子呢?这养得好还好,可养不好就成了白眼狼了,像这样的事情这京都之中又不是没有,他们苏府可不得不防啊。
不过,既然这是已经定下的事情,大小姐要绣荷包给老爷,这岂不是做了无用之功?真有这个空档,倒不如想个法子来讨好贺氏,希望贺氏手下留情不要对那个娃儿出重手倒是真的。
但这话又说回来了,老夫人出面平了这事,那也是有原因的。
苏老夫人冷哼,“这个贺氏,适当的时候也是要敲打敲打的,没得让她这个苏府的主母还能记起我这个老夫人来,唉,这年轻人啊,总爱得意忘形。”
没错,老夫人插手此事,也是给夫人一个震慑,让夫人知道知道这苏府最终到底是谁在做主,祠堂祭祀一事让老夫人显些受伤,这已经让她不开心了。
苏嬷嬷从一边的桌子上端来新的热茶,笑道,“老夫人怎么做都是可以的,毕竟这苏府是您一手撑起来的,呵呵,世人只知道百里府的老夫人精明能干,却又不知我们老夫人才是正经能干的那个呢?”
同样是年轻的时候守了寡的,同样又是将府撑起来的,只不过那百里老夫人运气好生了三个儿子,而三个儿子都有出息,其中一个还封了凌王?
这样一来,她的名气就比她的要大多了。
苏老夫人冷哼,“那个百里氏又岂是我苏氏的对手?就她那跳脱的性子,就她那硬脾气,就跟明氏一样是不讨喜的,你再看看她的儿子,那个百里九年纪二十了都还没娶着一门媳妇,这京都里的小姐啊光听着他的名号便吓了个半死,依我看,她这辈子是别想再有个二儿媳妇了。”
苏老夫人对此,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