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收到的回应只有一声冷笑。侍奉?“朕且问你,若是有人胆敢满胸行刺天子,那是什么罪过?”
方才那站出来规劝赵睿的老臣听了这话,顿时只觉得浑身一抖。行刺天子!有谁这般大胆?他垂眸回答道。“回陛下的话,若胆敢行刺圣驾,此人便当处以极刑,永生永世,不得出奴籍!”
听得此言,赵睿冷笑一声。“那么太后,如今你可知你应当受何等下场了?”
这番话语让众人一愣,后知后觉。原来刚才陛下所说,那行刺他的人竟是与太后有关?如此一想,方才那主动站出来替太和说话的臣子面色骤然一白!他竟是无意中当了那乱臣贼子!然而还不等他想明,就突然见那高台上的君莫忧站起了身。“陛下,臣妾以为此事尚待商议。”
她这些日子被关在宫殿之中,不曾外出见日本就白皙的皮肤,如今更是近乎透明一般!然而此时,他垂眸低声请求的话语,在赵睿听来却在无先前那般婉转的意味。赵睿甚至是微微有些发沉,望着面前这正卑微请求的女子冷笑一声。“爱妃,为何要此信任她呢。”
他似笑非笑的开口,一瞬间便让君莫忧听得抖了一抖。“臣妾以为,此时不应当你这般草率姿态定夺。”
“太后娘娘温德贤淑定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她语气中的笃定,让赵睿听得一阵冷笑。也不知这小妮子究竟是从何处来的信心,便是他也是亲自见识过了太后的恶毒后,才将他真正按下了这般罪名。“哦?这边说来在君姑娘眼中,朕便是那等肆意随性的暴君?”
“这般滔天罪名,也是能随便与人安上的?”
此言一出,台下的君家众人皆是冷汗直冒,连忙扑通一声跪下求饶开口道。“我儿心思愚钝,但绝无此意,还请陛下海涵呐!”
听见他扑通一声跪下,赵睿只是冷笑一声。“既然你们一个个都想做一个公平,那朕,便给你们这个公平!”
他面色微沉,听者这话众人都下意识的将脑袋深深的垂于地面,大气都不敢出。“把东西带上来。”
随着赵睿话语落音,九龙卫便将证据带了上来。大殿之上,全家人眼睁睁看着她们手中捧着那几只让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宅子,顿时僵在原地。太后癫狂的神色也由此一顿,神色间有些躲闪。“这些东西,你们可还记得?”
赵睿望着那已然有些老旧的几只金钗,不知为何,似乎有约间听到了一道温柔的嗓音。或许是他还未曾离开皇宫之时,那位丽妃娘娘,在所有人口中都是温柔无比的人儿,依旧留在他心中的模糊影像,这一刻,赵睿也有一瞬间的恍惚。君莫忧更是在看见那东西的瞬间,便愣在了原地。“这是姑姑的……”她声音有些颤抖。一旁君家众人也是如此。他们千里迢迢而来,不曾想在这宴会上会突然见着他们君家曾经最为受宠的女儿身上的这些遗物。只是看一眼,便让他们觉得呼吸困难!有些人还未开口,便是只觉得心中一阵窒息之感,捂着脸抽泣起来。当年先皇在世,丽妃娘娘受其宠爱,连带着整个君家,也是盛极一时可如今他们不知是犯了何等罪责,被遣送离了帝都。这些年,君家的人都在感叹命运不公。他们当年在帝都中为了皇上身先士卒,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任何一次对不起陛下的事情。可不曾想,就只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猜忌,陛下就毫不客气的将他们遣送走了。如今即便是回了帝都,他们心中也难免放不下这股怨念。在这场宴会上,君家众人也是各自带着心中的愤怒与不平参加的。如今,看着这些种种,他的内心中的怒火,竟隐隐有了动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家家属已然是白发苍苍,此时受得接连刺激,只觉得头昏目眩。赵睿确实没有半点要照顾老人的意思,尽职让那边的礼部尚书拿了一份文本上来。“当年,朕德母妃意外逝世,随后几年便一直都由当今太后抚养。”
“想必那时众人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毕竟太后如此贤淑,又怎会犯错?”
赵睿说话间,眼底的讽刺全然不加掩饰。随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礼部尚书拿出了一纸文碟。他将这东西带到了君家众人面前这人是在当年,丽妃称病不曾见人,于弥留之际,写下来的家书。看过这上面的种种众人指责的心如刀绞!原来,丽妃娘娘当年并非是因为意外身患疾病,而是在怀胎之时便已中邪毒。只是那种毒无色无味,太医也不曾发现,直到后来病重之时,才终于觉出不对来。“太后母族乃是南边古江,那无所谓的湿毒,在古江常有人患。”
“当年新皇忙于政务,不曾察觉这些,如今,尔等看看这到底是或不是?”
听得赵睿这话,其余人等的视线也是不曾离开过君家众人半点!他们是不突然想到这件事情,竟会有如此隐情!祝他们早早察觉到这些,或许就不会像今日这般了。君莫忧一脸呆滞的望着不远处君家的众人。她相隔多年再次听到姑姑的消息时没成,想竟是在这场宴会上!太后此时披头散发,听得这番话,一顿时如疯魔一般。“不是我干的!你们根本就是在污蔑!”
“证据呢?你们没有证据!”
赵睿怒喝。“当年之事,尚且知情的早已死于你的手中,朝中老臣更是走着走散的散。”
“这些你只当不知,便觉得无人发现了么?”
他从火离那头得到的消息,远远不止于此!每一庄每一件,皆是在多年前,天下会众人知晓此事发生后,便收集来的证据。那古江之毒受人契约远送而来的消息,信件,以及他人签字画押的文文本本,此时都被赵睿一一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