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锦正要推门而出,正巧撞上了来请花似锦的小厮,小厮见了花似锦连忙行礼,“花公子,老爷让我请你们去东院。”
正巧,黄泉听到声响,也赶了过来,她眼里极好,一眼便看到了碧落手上的伤。刚想开口,却被花似锦一个冷冷的眼神制止住了。花似锦将目光转向小厮,冲着小厮点了点头,又对身后的碧落道,“黄泉跟着我去就行,你留在这。”
碧落点头应是。花似锦到达东院柴房时,门外跪了一大群下人,想都不用想,定然是这苏老发了很大的脾气。花似锦进门之后,苏老正一脸铁青的站在门口一侧,负手而立,苏涉跪在地上,低眉顺眼,右手紧紧握着衣角,一声不吭。那玷污了红姨娘的小厮丁全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红姨娘裹着残破不堪的衣裙蜷缩在柴房一角,发丝凌乱,面带潮红,正低声抽泣着,浑身一抖一抖,全然没有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旖旎的气息,久而不散。苏老见花似锦来了,面色才稍微缓和一些,“傍晚将花公子叫来,着实抱歉,只是家中出了这等丑事,实在不好宣扬。”
花似锦余光扫了扫周围人的面色,虽然此事她了然于胸,可面上总得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苏老不必客气。”
眸色忽然闪了下,看了眼角落里的红姨娘,“这……发生了何事?”
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使得苏老面上一僵,可毕竟已经出了这等事,也不好再掩饰。苏老叹气,“这红姨娘平时看着乖巧柔顺,没想到竟然与这小厮苟且,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苏老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恨不得将她拖下去喂狗!花似锦眉头一挑,“花某来苏府这几日,虽与红姨娘未多做接触,但听府中下人所言,这红姨娘性情温婉,对苏大公子更是尽心服侍,不像是能做出此等事之人,想必定是这小厮强迫于她!”
奄奄一息的小厮听闻此言,猛地又吐出一口血,“小的没…没有…强迫红姨娘…是…红…红姨娘勾引…的我!”
这一句话断断续续,气息微弱,仿佛下一刻便会咽气。“放肆!”
苏老怒不可遏,随手拿起身后的棍子就要敲打在小厮李全的身上,“你不过是个狗奴才,竟然敢将心思打量在主子身上!还想污蔑于她,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花似锦看着苏老的动作,眉头一凝,不行,这个小厮现在还不能死!“且慢!”
花似锦大喊一声。那棍子离小厮李全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苏老不悦的看向花似锦,“你为何要拦我?!”
花似锦上前一步,看着苏老提醒道,“苏老可是忘了?他可并未入奴籍?”
苏老一怔,经过花似锦一提醒,苏老这才想起来,李全并未入奴籍,那这事就有些难办了。倘若这小厮是奴籍倒也罢了,苏祁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暗地里打死填井,转手发卖,扔了喂狗,对外都能找个借口糊弄过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可坏就坏在这小厮是个良家子,并没有与苏府签订卖身契。既然不是奴籍,就不能想打杀就打杀,否则今日苏府随意处置,他日难免落下把柄为人诟病,落下口实。苏老冷哼一声,只好收起手中木棍。“他虽然是个下人,但毕竟在苏府多年,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我们何不听听他想说些什么?”
苏涉在一旁听了这么久,很明显听出来花似锦似乎有意偏向那小厮李全,他不满的道,“他不过是一狗奴才,玷污了主子难道还有理了不成?花公子这般为了这狗奴才说话,是否有意偏袒于他!”
此话一出,屋中之人的视线唰的全都落在花似锦的身上。花似锦抿了抿唇,怒道,“奴才也是人!在没弄清楚真相之前,他就不能死!否则你们跟那些草菅人命之徒有何区别?”
话语顿了顿,眸光撇向红姨娘,“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相信你自己的妾室?!”
“你!”
苏涉手指指着花似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够了!”
苏祁怒喝一声,苏涉登时不敢多言,他看着趴在地上的李全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全此时一双眼睛有些泛白,堪堪吐出一句,“是红姨娘……”花似锦见李全的情况不对,连忙从袖中取出一粒丹药喂给李全,这才让李全不至于痛昏过去。“小人当值完回到柴房准备休息,刚进门,那红姨娘便朝我扑了过来,她浑身发热,媚眼如丝,一直纠缠与我,小人怎能把持的住,自然…自然…”“好了!”
苏祁再也听不下去,“你的意思仍旧是红姨娘先勾引的你吗?”
李全点了点头。苏祁冷笑一声,“你为了给自己脱罪,倒是不遗余力,我且问你,今夜明明是你当值,为何会换成别人替你当值?你本就性好渔色,想必很早便贪图起红姨娘的美色,你趁着苏府如今混乱,便将红姨娘迷晕带到此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红姨娘霸占!谁曾料到中途被我们发现!你见事情对你不利,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撇清关系!还趁机反口咬一个妇道人家!”
李全哭着喊着道:“老爷明鉴,今夜原本是我当值,可是我忽然感觉身体有恙便让阿斗替我当值,我便准备回柴房休息,进屋之后,谁知红姨娘便朝着我就扑了过来,我原本还以为是个丫鬟,便没拒绝,岂知,后来,后来……才发现竟然是红姨娘!”
苏祁懒得与一个下人争辩,看向花似锦,“花公子,你瞧,这狗奴才还不承认,此事还要有劳花公子出面了。”
花似锦巴不得苏祁将此事交给她处理,忙道,“苏老放心,我自然会查明真相。”
苏祁点了点头,对花似锦的态度表示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