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远处的那批人,我刚想上去,又发现白司明一直盯着我的脸,似是想笑又好像有点心痛,反正就是见着他那表情,我才想起我的样子见不得人。虽然我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吧,比起江霓裳这种简直差远了,但是我好歹也不丑,要是让他们看见我这样子,我真是没脸见人了。想着,我跑回帐篷,拿了背包里的口罩戴上,把大半张脸都遮住了。此时,我才忍不住拿镜子照了照——我头发有点乱,该是刚刚睡觉睡出来的,这里条件不允许,之前也只是用剩下的水冲了一下灰,有点油但还是能接受,为了显得整洁一点,就拿起橡皮筋,给自己扎了个丸子头。眼角有一道一厘米长的伤痕,好在不深,应该不会留疤,我涂了点清凉药膏,整理好我哥给的大衣,就走了出去。外人来了,无论是为了我哥还是我自己的面子,该得体的还是得注意一下。他们刚好来到了我们这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天元观和乾坤道的人竟然待在了一块,不过除了陈尚明和简婷,我谁都不认识。他们知道我们还算是个正派的,看清楚我们之后,都松了一口气,问都不问就打算在我们边上扎营。倒是陈尚明环视了一圈,没认出我来,可能以为我挂了,立马问我哥,“卿卿怎么不见了?不会出事了吧?一个女孩子,真的不该来这种地方。”
老娘不就站在你身边……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哥咳了一声,脸色都不好了,“卿卿不就在这里吗?”
此时,他才看见了我,先是一愣然后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简婷也见着了我,走过来一看,却眼尖地发现了我眼角的伤口,低声问我,“卿卿,你这是怎么了?”
都说救命之恩大过天,自从我们救了简婷,她清醒过来后,对我们的态度可谓从地上升到了天上。但是,我被歪门邪道抓了的事也没必要告诉外人,我摆了摆手,“上山的时候摔的,脸先着地那种。”
简婷听罢,张了张嘴,特别同情,“卿卿你这回去了得立马去看一下医生,可不能破相了。”
又凑到我耳边道:“我看你鼻子那么挺直,是不是整的啊?如果是的话得小心了,那玩意不耐用,我上次不小心磕着了还回去修补了一次。”
所以简婷的鼻子是假的,我忍不住就往她鼻子上瞧……不知是不是心太大,秦颜总能一眼看出谁整没整,公司里哪个割了双眼皮,哪个明星的胸是假的,都可以金睛火眼,一眼看穿。但是我,就是你把脸摆在我眼前,我都看不出来是纯天然还是人造。我拍了拍她肩膀,接受了她的好意。但是我冒着这么大风险出来是为了打探消息呢,很快就转了一下眼珠子,一脸担忧,对她道:“简婷,你们怎么还没下墓?那边有个坑洞,我和我哥之前还研究了一下,感觉那些歪门邪道都已经下去了,再迟点,被他们得手了可如何是好?”
“他们不可能那么快下去的。”
简婷下意识回了一句,又迟疑了一下,然后可能想起我之前明明说的是来挖粽子这事儿了,皱着眉反问我,“你们不是要去挖粽子吗?怎么还关心起了坑洞?”
她那语气还有点警惕,我立马无所谓道:“还能怎么着,我哥最近手头有点紧,打算挖粽子的同时,要是能捞一笔就捞一笔。”
“而且白总嘛,对什么都特别好奇,死活说想来个古墓探险,最好能挖点古董回去家里摆着。”
想来别人名门正道也是人多势众,我们这几个人即使有个厉害的,打群架也不一定顶用,简婷也没想到我们要去抢转运铃,点了点头,没有说啥。又瞧了一眼我这笨拙的样子,开始关心起我来,“你这上山都能摔的,得小心点了,我们都是练过的,这些都是小儿科,但是今天都碰到了硬茬子,你什么都不会的,得跟紧白总他们。”
我立马像好奇宝宝一样竖起了耳朵听,简婷早就被孤立了,现在见着没事干,可能也抱了给我这土包子开眼界的心态,拿了片树叶在地上画,又继续说。“那古墓应该有四个入口,师兄说按这种格局,只有一个入口是相对安全的,之前抓了一只兔子牵了绳子进去试探了一下,但才入了洞口半米,它就死了,似是被毒死的。”
我想起之前那坑口的血迹,估摸歪门邪道也是一进去就折了一个,所以才会答应留我一条狗命去探路。但如果连半米都探不进去,何来解开机关一说?想必他们也是愁这个吧。果然,简婷在地上胡乱画了一下,似是很苦恼,“还有两个入口,一个我们找不着,一个在那边的悬崖上,贸贸然找人探路,很容易死人。”
“所以,如果你们不是特别缺钱就赶紧回去吧,我们这边要不是师门的命令,也该一早就放弃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她的好意我们会好好考虑的,不多久,她就被同门的叫了回去商量对策。我瞧瞧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们连饭都没吃就开始开会讨论,可以说是很急了。而再看去,很明显他们已经和乾坤道联合,在一起商量也离得我们远远的,想是怕我们偷听。我不禁思考一个问题,转运铃只有一个,他们到时候真拿到了,怎么分?难道是打算以后单日转运铃归乾坤道用,双日转运铃归天元观,长此以往这么友好的相处下去?我想这很不实际,估摸到手了,还得正派内讧打一架,到时候我得离远点,这脸不能再磕着了。这时候,白司明走了过来,递了一碗纯净水给我,坐到了我边上,“据说你给他们说你摔跤了,脸先着地,所以毁容了?”
这简直越传越离谱,我看着白司明欠揍的脸,一拳就挥了过去,却被他轻松避开,“滚,不说我摔跤了,难道要说我被人打成猪头了?”
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出来这么完美又不太丢面子的理由。白司明瞧见我悲愤的眼神,“哈哈哈”就弯腰笑了起来。等笑够了,他才正了神色,状似无意问我,“你和言哥,还在闹别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