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剧情……我这是要叫他把衣服拿进来,还是光着走出去?这简直就是世纪难题。光着走出去绝壁被当成勾引,姐的节操都没了。但是如果叫他进来,这不就是邀请吗?而且,我们不是还在冷战吗?我在原地徘徊,一会儿捂着脑袋一会儿踢着拖鞋跳着脚取暖,终于冷得打了个喷嚏。“顾卿卿,你这是在厕所里跳蹦迪?”
陆言辰耳力极好,估计是听到我跳来跳去的声音了。我抱着胳膊,看着自己手臂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闭上眼,豁出去道:“陆大人,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儿?”
“说。”
他言简意赅。我牙齿打颤,由外到内都冷得像进了冰窟,“就是,就是能不能帮我拿一套新的衣服和毛巾进来,啊,不不不,不要进来,就在门口,我,我伸手出来拿。”
我话音刚落,外面就陷入了很长一段沉默,容我分析一下,陆言辰应该是对我的反应无语了,或者说我这话有伤他男人的自尊。你想想,一个女人和你睡了,而且还不止睡了一次,她洗个澡掉了衣服都不让你拿进去,那得多打击人啊。这男的一定要么长得丑,要么那方面不行。陆言辰两样都不占。只是,那天都说开了,既然我们有各走各路的打算,再这样下去,那根本就是耍流氓。姐可是正经人家,不喜欢耍流氓!我抓了抓头发,想着要么我就穿一身湿哒哒的出去,大不了再回来洗一次澡了,才又听门外传来了一把低沉悦耳的声音,“除了衣服和毛巾还有没其他?”
陆大人松了口,我立马表示木有了。又过了一会,我听到了锁头转动的声音,我才发觉我反锁了,这才又急急的打开,自己躲在门边,伸了只湿哒哒的手出去。软绵的衣服放到了我手上,我感受了下重量,感觉应该什么都齐了,这才拿进来又关上门。我长长出了口气,看了眼我那件蓝色纯棉睡衣,小心翼翼地放在架子上,这才拿起裤子穿上。但刚穿好裤子,我就感受到背后有一阵寒意。那寒意特别的熟悉,淡淡的透着点残梅香,是属于某人特有的阴冷……我心里一个激灵,双手捂胸,吓得转过身去,差点没尖叫出声。我就知道这鬼没有这么听话,尼玛,放下衣服他竟然就这么飘进来了!我慌失失地盯着他,瞧见他双手抱胸像看大白菜一样,脸无表情俯视我的样子,我就更慌了,转身拿过毛巾披上,这才结结巴巴地道:“陆,陆,陆大人,我不是说你不可以进来吗?”
“嗤,又不是没看过。”
陆言辰从牙缝中淡淡吐出一句话,就一步步走了过来,我跟着后退,很快就抵住了背后冷冰冰的瓷砖。洗澡过后的热气已经散去,这旅馆的空调也不给力,现在厕所里早就降温了,但不知为何,陆言辰靠得那么近,我竟然会觉得周围都热了起来,心还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他就在离我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站定,低头俯视着我,双手撑到了墙上,眼里倒影着我慌慌张张的样子。“陆陆陆陆陆……”我咽了口唾沫,说话都结巴了,“陆大人,我,我们以后也是要离婚的,你,你这样不好吧……”“现在离了么?”
陆言辰又凑近了点,嘴唇都快要贴上了我的。我双眼发直,盯着他高挺的鼻子,又咽了口唾沫,“没,没呢……”“那你还是我妻子,把我哄高兴了或者我还能答应,在没完成任务之前再提起这事儿,你就别指望离婚了。”
他的话音越来越轻,很快就捕捉到我的唇,辗转流连,我满嘴都是冰凉,想拒绝却被他反手擒着,最后披在身上的毛巾又掉到了地上,这男人霸道的气息死死缠着我,甚至连挣扎一下都不能,我几乎要窒息在他怀里。过了好久,他的吻终于被我的喷嚏终结了。他皱眉低头看了眼满身狼狈的我,一把将我抱了出去。但或许是冷战才被他主动结束,他也没干什么事儿,只用被子抱着我,让我快点睡觉。临睡前,还低声命令了一句,“还有,你不是我手下,别一天到晚陆大人陆大人的叫。”
陆大人不许我这么叫他了,我只好眨巴着眼睛改叫他言哥,他黑了脸背过身不理我。这本来只是一个小插曲,但是在这大冷天里就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就在第二天,我发烧了。一大早起来我就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全身都冷飕飕的,一开口才发觉嗓子痛得像刀割,几乎发不出声。我坐了起来,胃里还烦闷想吐。以往我哥总是嘘寒问暖,我的身体也不错,几乎和感冒发烧绝缘,现在那感觉又来了,掀开窗帘,看见外面还下起了雨,根本不想出门。这时候陆言辰走了进来,估摸是刚从白司明那回来,看我起来了就说:“收拾收拾,一会进村,那古镇村离这里还有一定距离,指不定下午才能到。”
“陆言辰,我好冷。”
我干巴巴说了句话就抱紧了被子,别说还要去那个闹鬼的村子了,现在我全身软绵绵的,连下床都觉得没力气。陆言辰以为我赖床,走过来,单手抱着我的腰一把提了我起来,可能本来还想毒舌我几句,但是我才抬起头,也可能是我脸色太差,嘴唇还脱了皮,他反而皱起了眉头,“你病了?怎么身子那么娇弱?连长途车都熬不住。”
看见他那样子就来气,我甩开他的手就缩进被窝里,“什么长途车,是昨晚有个色鬼害我感冒了。”
大冷天的,正常人光着身子站在浴室里这么久都得病啊。“你要是觉得耽误行程的话,你现在给我出去买退烧药,下午我们再出发,这样傍晚也能到古镇村。”
我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又提出个建议,之后又偷偷掀开被子去看他脸色。逆光之下,我看不太清,只能看见他抿着好看的薄唇,站在我面前看了我半响,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我看他走了,头脑又开始发沉,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我做了个梦,但这次的梦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