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团火焰对视是什么感觉?至少肯定不会是享受的。特别是明明有着火焰刺眼的热力,身上感受却是彻骨的寒意,所谓的冰火两重天说法可见是有问题的。捏着剑指决,林正手心都是细密的汗珠,如果火焰头颅扑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口臭什么的,而且这奇妙的温度,会不会毁掉我俊朗的容貌?“滚。”
芍药的绣花鞋踏在了火焰头上。火星点点四溢,如同皮球一般,整颗火焰头颅坠落篝火。林正赶紧探头出去。火焰头颅狠狠地砸在了篝火里,和篝火融合在一起,只剩下四处飞溅的火星昭示着有东西砸落。围着篝火的“人”依然围成一圈,自顾自走着。莫名其妙的画面。“霸气!”
林正冲芍药竖起大拇指,“哎?小姐姐你干嘛?”
一片红色落了下来,当林正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易社的教室。“小姐姐,你住着的酒坛子是不是有什么加成啊?真香。”
林正刚想抓一把红色的纱裙就被芍药收了回去。“你还是想想怎么解决。”
芍药望向对面的大楼:“它已经具备一定的活动能力。”
“我看到了。”
林正张大了嘴巴,通过系统的眼镜,他看到了对面大楼的外墙被一片赤红火焰包裹,“对面好像有学生!”
林正瞳孔一缩,疯了一般往外狂奔。奶奶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刚从幻象里出现就玩这么大?对面的大楼恍若凤凰展翅,从一楼开始,火焰一路盘旋而上,在林正和芍药的眼中,一条火龙在外墙上缠绕。外墙上敕令若即若离,暗淡无光。芍药倚在窗台看着对面的火龙飞舞,面无表情。在普通人的视线里,夜晚依然是并不明亮的路灯,还有天上零碎明灭不定的星光,才结束自己活动的几个学生刚出大楼,往宿舍走去。“林小正滚出来!”
林正声音低沉。“哎?”
“快点来几件能用的东西!不开玩笑。”
“额一时半会我还真拿不出.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林小正弱弱地说道。“要你何用?”
没工夫和系统拌嘴,林正感觉自己飞奔的速度超过了二十多年留下的记录,火龙已经窜进了对的楼里。“小哥哥,你要去哪?”
身着校服的女学生拦在了林正前面。“不想死,滚开。”
林正暂时没空管她,直接绕过去,在他的眼里,原本娇俏可爱的女学生,却是骨头碎裂,下半身软绵绵的飘动渗出鲜血的女鬼。“小哥哥,人家已经死过一次了。”
女学生下半身渗出的血液流到了林正的脚下,明知道是假的,可黏糊糊的触感依然在林正脚底传来,刚想迈步的林正被黏在了原地。“体有金光,万邪不入,左开阳关,右镇阴关。”
修订版的金光咒,快速便利,居家旅行打小怪必备术法。金光触及血液,犹如火烧冰块,极速消融。“啊!”
女学生双手抱着自己的下巴,血液和她具属一体,金光相撞,就像一个人被强酸泼面,强烈的疼痛让她把自己脸上的肉一块块扣下。“死了就不能再死?”
林正翻腕,手决换剑指:“真是死也堵着路。”
剑指如利刃,专斩世间阴煞。他不是守着所谓论镇不论杀老规矩的人,这些年背着奶奶偷偷在外头接活,直接把鬼怪打到魂飞魄散的不知多少。“斩!”
女学生腹部开裂,裂痕不断扩大,整个魂体就此消失,只有一丝丝阴气形成的小龙卷还在原地飞舞。“浪费我时间。”
林正赶紧跑过去。火龙径直攀上楼顶,阴冷和灼热两种外界感觉居然毫不违和出现在一起。还没等林正冲进去,芍药一巴掌把他扇了回来。“你有病啊!”
“闭嘴!”
芍药看着社团广场的方向。一道道暗金色符文从每一栋社团大楼的外墙上浮现,渐渐收缩,一条条金线连接着社团广场,在广场上方一层结界浮现出来。“你们林家的结界。”
芍药说道:“底下那家伙过急了。”
大楼上的火龙忽然停顿,在不到一秒的时间,疯了一般往后退去。“怎么回事?”
林正有点懵圈。“它利用这里的阵法想扩大结界限制的范围,不过这次显得过急,踩过界。”
芍药瞥了林正一眼:“躺够了么?”
林正爬起来:“不是,那你抽我干嘛?”
“我和你们林家的一项约定,就是别让你死太早。”
芍药打量着外墙上更加黯淡的敕令,眉头微微皱起。“幸好没出事。”
林正长吁一口气。芍药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颇感好笑。“你什么眼神!我跟你说,你刚刚抽我的一巴掌,我记着。”
林正哼了一声。芍药摇摇头,对着楼上看了一眼,随后消失不见。“这么酷的吗?”
林正摊手,我去,一句话都不说,哥会慌的。“搞什么啊?”
林正正想回去休息休息,没想到听到警笛声往这边驶来。心里暗呼一句凉凉,想先跑路躲一会都不行,毕竟有摄像头,走了反而增加自己嫌疑,只好找了个板凳坐下来当作看热闹。警车、救护车都来了。林正抬头看向整栋楼,难不成已经出事了?“林正?”
警车里的一个民警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
“哎!陈哥。”
林正心里咯噔了一下,幸好是认识的,“我来找我表弟,宿舍不见人,就过了他们社团找找,然后顺便缅怀一下母校,哎哟,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么?”
陈肖,以前帮一暴发户处理问题的时候和这个民警打过交道,也正好知道一些林正的秘密。陈肖狐疑地观察了一下林正,“接到报案,说有个学生自杀。”
“啊?”
林正愣了愣。“不跟你说了,早点回去吧。我干活了。”
陈肖拍拍林正胸口。“啊!”
楼上传来惨叫。林正和陈肖同时冲了上去。“这里!”
跑到三楼,林正感觉到残余的煞气,对陈肖喊了一声。教室门口,一名护士捂住了自己的手,溅射的血液把衣袖染成红色。“头,她…她咬人!”
早就上楼的另一名民警一脸惊慌地指着地上躺着的学生。一名女学生因为担架跌倒滚落在地上,外露的双手皮肤焦黑,反而脸部白嫩,只是失去了血色。“还不帮忙,发什么呆!”
陈肖对另一个警员喝道。“头,她…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