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果然,在他蹲下不久后,一股花香便飘了进来,那似乎是杜若的香气。随着香气进来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也可以说是一个鬼魂。那鬼魂头上的发丝皆是一片雪白,一袭红衣拖在地上,她的面容因被发丝遮住,竟有些看不清。“你终于来了,我恭候你多时了。”
齐越缓缓起身,他以为只要他在这女鬼便再不会踏足四合院,可惜一切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这女鬼明知自己就在这里,依然毫无顾忌得了前来。看来这女鬼早已经讲这里打探得一清二楚了,也知道自己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季流欢。“说吧,你想怎么死?是乖乖说出幕后之人,还是等着被噬情蛊咬死?”
齐越的双目一冷,那一双如玉一般的手指,顿时就化作了一条条细细小小,浑身肥圆的蛊虫,这蛊虫女鬼曾经见过。当年的齐越可不就是用这蛊虫替自己疗伤的吗?女鬼哈哈大笑,齐越啊齐越枉我陪伴了你多年,竟然到了今日你依旧认不出我的样貌,可见当初的你并没有将我放在心上。既如此我又何必手下留情,就让你好好的去陪伴你的季若兰好了。女鬼并没有回答齐越的问话,而是将藏于手中的杜若花,像刀剑一样的使出,那一片片柔软无比的杜若此刻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变得无比坚毅,那花瓣每一片都凌厉至极。齐越好几次都险些被那花瓣伤到,而此刻齐越的噬情蛊也已经走到了女鬼的身旁,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女鬼非但不害怕,反而将噬情蛊挨个的捡了起来,顺着噬情蛊的肚子一个个的将它们划开。“果然啊!除妖师的替身非比常人,就连这从身体里流出的噬情蛊,对于我等魔物都会是大补的食材。”
女鬼将自己原本的声音隐藏了起来,只是尖厉的扯着一副嗓子,咿呀的说着话。那噬情蛊此刻已经成了她的食物,齐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怎么可能,噬情蛊天下无双,若非自己同意,旁人根本不能触碰分毫。可是他竟不记得何时与面前的女鬼有过契约,面前的女鬼究竟是何时与他产生契约的呢?齐越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疑惑了?你以为你的噬情蛊天下无双,可对我而已,噬情蛊不过是里面那人可怜的替身而已,我们才是相同的,你若是识趣让我取了季流欢的性命我兴许一高兴就会告诉你为何我能解你的噬情蛊!”
那女鬼的身影已经飘到了他的跟前,那被银丝蒙着的面,此刻若隐若现,这女鬼似乎对他很熟悉,就连他也止不住怀疑自己是否曾经认识这个女鬼。可他思来想去脑海却查不出这样一个鬼,他定了定神,也许这女鬼只是为了迷惑他,好去伤害流欢而已,他绝不能掉以轻心。齐越露出的坚定目光,不禁让女鬼为之一振,她倒是小瞧了齐越,要知道当年的他也并不好忽悠,可是最后她不也让他乖乖的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女人吗?既然当年都能做到,此刻也一定可以做到的,毕竟她从来都知道齐越的软肋会在哪里。“阿越,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她此刻的神态与季若兰十分想象,若是当初的他没有见过季若兰的鬼魂,想必会信以为真,可惜了,这女鬼的好演技,就算是她哪里都与季若兰相似,可依旧骗不了他,面前的女鬼根本就不是季若兰。齐越冷冷的一笑,就好似昙花那样,绚烂非凡,他早已经见过季若兰,并且知道季若兰的所有打算,如今的女鬼竟然还妄想蒙蔽他的双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听好了,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究竟是谁派你来暗害流欢的?”
齐越眼中的杀意聚现,就算他无法用噬情蛊杀害面前的女鬼,可他还有别的招数,只要季流欢不被这女鬼所迷惑,他就有十足的把握让这女鬼魂飞魄散。可惜的是女鬼并没有领悟到齐越口中的杀意,反而肆无忌惮的靠了过来,那被发丝挡住的双眼中,闪现出一抹惊人的爱意。“阿越,你怎可那样无趣,人家明明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能够说不认识人家了?”
那女鬼的声音瞬间嗲了下来,身体也不住的朝着齐越靠了过来,她就不信齐越对她的身体会不为所动。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却还是被齐越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得失了魂,果然啊,这男人就是最无情的物种,明明当初她假扮季若兰时,齐越对她千好万好,可是一转眼她成了另一个人后便翻脸无情,当真是辜负她当年的一往情深啊。齐越将女鬼一掌打得坐在了地上,女鬼那飘飘呼呼的发丝也瞬间移到了脑后,这一次终于可以看清女鬼的样貌了,那一张脸的确与季若兰一模一样。那一头银丝之下,那一张脸那一抹神情都与季若兰一般无二。“若兰!不,不可能,你根本就不是若兰,说,你到底是谁?”
齐越失魂的喊了一声若兰后,瞬间清醒,面前的女鬼怎么可能会是季若兰呢,他的若兰明明深处炼狱,又怎么能如这女鬼一般笑颜如花。齐越将手上的噬情蛊淬炼成一把宝剑,当年他的双手因季家而失了一臂,而过了这八年失去的那一臂早已经恢复了过来,但,若是面前的女鬼是季若兰看见重新拥有了双臂的他,又怎可能毫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