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约(1 / 1)

轩辕澈一路奔跑到莲池,对着日思夜想的女子的背影,道了一声。

“好久不见。”

过了五年,她还是和初见时一样,身着红色骑装,捆着马尾的红色丝带随风飘动。

姜以安站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走到对面坐下后才说道∶“先喝点茶。”

意识到自己失态,轩辕澈马上整理着装,有些紧张地接过她递来的茶。

姜以安忍不住笑起来∶“我记得,以前的你可是最重礼仪的,现在怎么在我这个老朋友面前失了仪态?”

轩辕澈就像刚陷入爱河的男子一般害羞地笑着,无法应对心爱之人的玩笑话。

“今日是我的生辰,你可带了礼物?”

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向天才会在临走之前打搅她休息,好亲手送出特地带来的生辰礼。

“一直都记着。”

轩辕澈从怀里掏出一支带着余热的精致木簪,“这是桃花木,可以辟邪。”

姜以安差点忘记跟她斗嘴时丝毫不占下风的轩辕澈的模样了,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腼腆的表情。

她接过木簪,看到上面精美的梅花图案,想起这一个月的每个夜里,他秉烛夜雕的画面,废了将近两百根木簪,才雕出手中这个他十分满意的簪子。

她抑制不住笑容,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二哥最擅长雕这些玩意,你不怕我嫌弃它?”

“你要是嫌弃,我再给你换一个——”

轩辕澈伸手要拿,姜以安抢先收回,俏皮地说∶“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不许反悔!”

“好,我不收。”

轩辕澈找回五年前和她相处的感觉了,就像现在这样,哄着一个顽皮的小姑娘。

姜以安欢喜地说道∶“有了老友的祝福,我以后运气一定不会差。”

老友?

轩辕澈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被她捕捉到,却故意装作不知道。

她拿出一个锦囊,说∶“听说你定亲了,这个就送给你当贺礼啦。”

轩辕澈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晶莹剔透的和田玉,这是她之前交给宇文安保管的双鱼玉佩。

“小晚——”

好久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了,姜以安有些失神。

她还记得,每次练功结束后,匆匆洗完澡后拖着一头湿发跑去找他。

宇文安不让他理会,她就故意听他念着书上的一句话,然后自己就接着背下一句,他要是接着读,她就想念咒一样,把剩下的内容背出来,直到他放下书本为止,然后她笑嘻嘻地问∶“结束啦?”

他很努力地假装冷漠,但看着她那双无邪的水灵灵的清眸,他会渐渐放下伪装,忍不住笑起来。

这时姜以安会笑得更灿烂∶“对嘛,美人就该多笑笑,笑了才更美!”

后面相熟了,一看到她来,轩辕澈就放下书,拿汗巾帮她擦湿漉漉的头发,然后笑着听她讲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他的嗓音只有在念着她的名字的时候才会很温柔,她也乐意听,甚至想过要听一辈子。

姜以安打断他的话,说∶“我见过你的未婚妻,长得很可爱,是那种我见犹怜的小美人。谈起你的时候,她的眼里像有光一样,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可是,我——”

姜以安解下面具,一张英气十足而不失俏丽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她眼中的欢喜的笑容,一下子湮灭了他心里的闷火。

此时的她,就像骄阳一样夺人心魄,好似对着她生气,都会觉得心里羞愧一般。

“怎么,觉得我长得太丑了?不会啊,我爹是大美男,我娘是大美女,我的容貌也该是一等一的。”

轩辕澈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笑着∶“确实超出预期。”

她比想象的还要更美,更动人。可是,他早就失去了继续爱她的资格。

“我喜欢这评价。”

姜以安递给他一把木梳和一个银色发冠,笑问道,“大美人能不能帮小美人梳头发呢?”

这木梳,是他离开无忧城时托人送给她的,寓意相思,没想到她还留着。

轩辕澈笑着答应,解下她的发带,一点点梳理她乌黑的长发,照着她的要求,梳了高马尾,给她增添了几分干练之感。

跟银色发冠配套的是她的二哥亲手做的一支纯银珠簪,十分精美,但她认为,桃花木簪也毫不逊色。

轩辕澈跟她讲了这五年间的趣事,两人笑得合不拢嘴,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日落。

宇文安摆好宴席,姜以安就闻着味到了,看到席上的赫铭辰,道∶“你还没走?”

宇文安看着她那张酷似故人的脸,不由得怀念起年少记忆中那个仰头长笑的红衣郎和温婉聪慧的白衣美人,在他心中当属第一的天作之合。

赫铭辰和尉迟长敬第一次看到姜以安真容,都愣了好一会。

见赫铭辰不答,宇文安替他解释道∶“我留他在府上用餐。”

姜以安道∶“那他有口福了。看尉迟长敬在府上才待了几个月,脸变得多圆润。”

轩辕澈仔细观察了尉迟长敬,倒没姜以安说的那般夸张,顶多是气色比刚到烨京时好了很多,现在满面光彩。

尉迟长敬每日出门都会照镜子,胖不胖他心里都清楚,所以不在意姜以安的调侃,但提到他了,他好歹说句话∶“我还以为你们要聊到天亮。”

轩辕澈冲姜以安咧嘴一笑,眼中满是宠溺,道∶“她还和小时候一样,肚子一饿就聊不动。”

只要不干正事,她的肚子总会按时提醒吃饭,如果到了饭点还不吃,就会饿得没力气,除了吃,什么事也不想干。

以女儿家的身份出现在轩辕澈面前,姜以安的吃相变得优雅了许多,但饭量依旧没减,胃口大好,还吃了轩辕澈的两道菜,饭后还吃了糕点,在旁安静地听他们闲聊。

宇文安似乎跟谁都能聊成忘年交,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和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聊得毫无违和感,姜以安不喜欢听他们绕来绕去的话术,吃完糕点后就找纸笔补充自己的美人图。

恢复身份后待在轩辕澈身边,她彻底放松下来,一点也没注意到轩辕澈的目光时不时从别处转移到她的身上,不用她说,他就能把她想要的颜料递到她手边。

炎风的到来打断了聊得甚欢的聚会,姜以安也不得不跟他们一起回去,因为司徒澜答应废尽多年功力以保全性命了。

姜以安估计叶凤梧现在也在寻找司徒澜这个最好用的工具人的下落,得尽快帮他解毒,然后送离烨京。

解毒所需药材炎风已经买了大部分,剩下的也由修罗阁送来了。

准备得如此周全,不免让人怀疑她的意图。

楚思墨问道∶“姜姑娘,五师兄身中蛊毒可吸人功力,你为什么没受到影响?”

看来他为这事苦恼了一天呢,姜以安笑着答道∶“因为他吸不了内力比他深厚的人。不然,李乾前辈内力那么浑厚,早被他吸食得一干二净了。”

在场的人除了姜以安,内力都不及司徒澜深厚。药浴过程中难免会出现他体内蛊虫暴走的情况,所以除了姜以安外,其他人都不可靠近药浴的房间,只能在院子里等候。

虽然在药浴开始前司徒澜就喝了能昏睡的汤药,但他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万虫蚀骨的每分每秒的痛苦,一点也睡不着!

他嘴里咬着一块布,双手抓着一块坚硬无比的寒玉,头上暴起青筋,汗水打湿了头发,即使很痛苦,他还是咬牙坚持着。

像赫铭辰他们这类武功极高的人,能敏锐地听到司徒澜痛苦的低吟。

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外面的人听到,只为屋外那名蹙眉不展的女子能少些担忧。

叫出来明明会好受些的,姜以安这样想着。

司徒澜是阳谷子的得意门生,在楚思墨未得阳谷子真传前,他是七名弟子中最出类拔萃、内力最为浑厚的,执天下名剑排行第七的清光剑闻名于江湖,重情重义且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英才。

姜以安也不得不佩服能让这样一个男人置于心尖的慕容栀。司徒澜自小带有天才之名,一身傲骨,又怎会轻易甘于成为病痛缠身的凡人?

白天出病房之前,她可以看得出来,像他那样骄傲的人,宁愿死,也不愿成为一个废人。但慕容栀却改变他的想法,让他甘于平凡。

看来,无论是怎样的天才,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话说回来,司徒澜长得也不赖,叶凤梧揪着他不放,不会是看上他了吧?姜以安此时已经在想法子引叶凤梧告诉她答案了。

色诱?伪装成司徒澜靠近她?可是她懂兽语,身边有着嗅觉灵敏的灵兽,能辨别出真假,所以此法不行。

威逼?把剑架在她脖子上问?也不行,像她那样高傲的人,又怎么轻易说出来?而且昨晚她看到司徒澜受伤,眼里可没有一点担忧,冷血得很。

要不从司徒澜这里套出答案?似乎也不行,叶凤梧可是他的仇人,问了也是白问,可能还遭骂。

算了,还是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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