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收获(1 / 1)

姜以安原先想杀了这些山贼,但见到钱雪那张酷似花无意苦心寻找的名叫陆雪的女子的脸时,打消了这念头。她混在这些山贼的时间不长,但也能感受到这里没有穷凶极恶之徒。

官府卷宗中记录他们烧杀抢掠,百姓们却说他们烧的是作恶多端的富人的房子,杀的也只是富人的奴仆,不过抢嘛,就是能抢则抢,不分对象了。被掠上山的人,大多都是些妇孺,以及一些富家子弟,等着富人交赎金。

思虑再三,姜以安还是决定把他们交由官府处理。新帝登基,势必会改革,希望他们能从中受益,能自力更生。

这山寨附近设了不少陷阱和迷阵,姜以安花了一些时间才让官差们顺利带走犯人,又在府衙里打着夜王的旗号和知县商定这些人犯的处置。

六日后,在返程的一处客栈中,姜以安手持着一卷书,目光却落在目不转睛盯着她的钱雪身上。

虽然一向招人恨,但她不愿招美人恨呐,无奈地再次解释道∶“你的儿子真的就在隔壁,不信,听听他现在笑得多开心!”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雨声交叠着孩童的欢笑。

钱雪溜圆的大眼睛里满是不信任,她醒的时候是在马车上,天黑了就被姜以安用斗篷盖着脸进客栈休息,到现在她除了听儿子的声音,连面都没见过。再说了,打晕她的是个黝黑男子,醒来之后就变成一个貌美女子了?就算听到了解释,她也不信世上真有易容术。

失忆了又不是变傻了,还是她本来就不聪明?姜以安也不能对她太冷漠,要真是花无意的心上人,得罪了她就相当于得罪了花无意了。

姜以安耐心地说∶“别怪我不放你见孩子,你会使毒,伤了我三个学生怎么办?我只好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他要是想见你,我就把你弄晕了,给你盖上被子再见。这不,他现在多信任我们,和我的学生玩得多开心!”

这时,门突然打开,长风疲倦地进来讨水喝,对姜以安说道∶“那小孩真的太活泼了,玩了一天了还这么闹腾,换你去,我撑不住了!”

姜以安笑道∶“那就休息好了再去。”

那个叫小旭的两岁孩童,最喜欢和长风待在一起,因为他把长风当亲爹了,长风只要不出现,就以为亲爹又要抛弃他。

长风虽然有解释,但旭阳不听,和他娘亲一样倔。

长风想赖着不走,姜以安就把他扔出去,关上门对钱雪说道∶“还不是你乱跟孩子说长风是他爹?长风才十六,哪来这么大的孩子?”

钱雪翻白眼∶“你才十多岁,别想着教训我。那孩子一直想要个爹,我能有什么办法?撒个谎他就信以为真了。”

钱雪确实比姜以安大六岁,于礼,她要称呼钱雪为姐姐。

姜以安道∶“你这娘这没当担,竟然把错推到孩子身上!”

“放养的,有意见?你管得着吗?”

“嘿——”姜以安正想上前干架,紧闭的门又被猛地推开。

这次推门的竟是原在千里之外的花无意!

“你怎么来了?还不带伞?”

姜以安返程时就让自己的灵鹰传信给花无意,告诉他此行的意外之喜,也详细写了钱雪身上的特征,方便他确认钱雪是否真的是陆雪。

姜以安无意隐藏行踪,只在信中提了大概的路径,好让花无意推断此行需要几日才能返回烨京。

不出所料,他确实等不及了。

花无意只扫了姜以安一眼,努力克制着心中的迫切和欣喜说道∶“让我和她单独待一会。”

姜以安拿走自己的东西,道∶“好,我下去再让掌柜开一间房。”

人情还完了,她感觉轻松多了,欢喜地出去并轻轻关上门,下楼再跟掌柜开一间房,拿着钥匙看到门口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却仍不失贵公子气质的赫铭辰,还有正对她显露嫌弃表情的炎风,好心情顿时没了。

怎么哪里都有你?姜以安当做没看见,拿了钥匙就转身准备上楼。脚刚抬起,将要踏上第一级阶梯,听见身后人的低沉的声音∶“姜姑娘,近日可好?”

姜以安听着感觉怪怪的,怎么特别像是久别重逢的语气?

人家已经寒暄了,她不回应就显得不礼貌,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就换上了笑脸,道∶“别来无恙。夜已深,公子早点歇息,我就——”

赫铭辰和善地笑着,道∶“姜姑娘,我有一事相求,出行匆忙,未备足银两——”

一个王爷出门没带钱就算了,贴身护卫也不带?况且他这异国王爷不都有暗卫跟随的吗?暗卫也没钱?明摆着要跟她套近乎!

姜以安把一锭白银投掷到前台上,道∶“掌柜的,再给那两位公子开两间房,顺道备下热水给他们洗洗,再备些寻常小菜给他们,不要贵的,管饱就行。”

嘱咐完,她又把一锭黄金投给炎风,划清界限般说道∶“没事别找我,有事更不要找我。到烨京前,若无法偿还就不用偿还了,我不缺这点钱。”

炎风看着她冷漠离开的背影,摸了腰上的钱袋,说∶“公子,你撒谎之后好像更遭她嫌弃了。”

赫铭辰道∶“抵达烨京前再还她吧。”

炎风小声吐槽道∶“凭公子的家世、相貌和能力,王公贵女相配绰绰有余,何必执着于她这一朵?还是一个不解风情的。”

赫铭辰卸下蓑衣和斗笠交给小二,道∶“走吧,早些休息。”

姜以安屁股还没坐热,长风就抱着小旭和陈氏姐妹一起进屋。

“发生什么事了?”

陈秋月回道:“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人要见小旭。”

花宗主还会问小辈意见,还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小旭带走?姜以安感觉新奇。

陈秋芸道:“那男人瞧着不像个好人,不过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我们可能打不过,就跑来找您了。”

“只是因为这个?”

花无意没有抢走小旭的意图,他们即使害怕,也不至于全部跑来找姜以安,而是派一人来问下她的意见。

三人支支吾吾地不说话,小旭倒是义愤填膺地说:“他欺负我娘亲!”

钱雪还真是陆雪啊,事情还真是有趣。姜以安问:“怎么欺负的啊?”

“他打我娘亲,还不让娘亲骂他!”

姜以安看着三个学生,问∶“就这原因,你们还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陈秋月红着脸回道∶“他们分明是打情骂俏。”

长风附和道∶“我们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他年纪小,听不得那些,我们就带他过来了。”

长风刚说完,花无意就出现在门口,问姜以安∶“商量完了,是不是该把我儿子还回来了?”

除了姜以安外,四人都瞪大了双眼。

小旭不想离开,马上抱紧长风,顶着张可爱的脸大声警告道∶“你离我远点,姜姐姐很厉害的!还有,我爹不是你!”

说完,他马上埋头在长风胸前。

长风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似乎下一秒会被人生剥活剐。陈秋月和陈秋芸下意识地握紧彼此的手,大气也不敢出。

姜以安无奈叹气,揪住这小子的后衣领,他死死抓着长风的衣服不松手,不得不好言好语劝道∶“那位才是你亲爹,等会找人问问,你和你亲爹长得像不像?还有,你不是一直想跟你娘亲待在一起吗?你爹就是接你去见娘亲的。乖,听话哈。”

小旭噘着嘴,道∶“我不信。娘亲说了,漂亮的女人最会骗小孩了!”

姜以安挑眉∶“那你娘亲有没有说过,女人生气起来很可怕?”

小旭看到姜以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打心底里害怕,乖乖地松手,一步三回头地走向花无意。

花无意单手抱起孩子,欣喜地捏了他的脸蛋,道∶“不愧是我儿子,长得还挺可爱的。姜以安,想好心愿,明早说与我听,过时不候。”

姜以安问∶“什么愿望都可以?”

“别得寸进尺。”

他今天高兴,不愿与她吵架,很快哄着儿子离开。

第二天,没见陆雪母子和花无意一起下楼用餐,姜以安问道∶“还没哄好心上人?”

花无意揉着眉心,因想着治疗失忆的法子而苦想了一晚上,没想出可行的法子,有些烦心,听到姜以安挖苦,心想要回怼,转念想到她的医术,头一次和颜悦色地问她∶“你有什么方法治疗失忆症?”

“我给她看过,她的失忆大概率是因为脑部受到撞击,我也无能为力。你也知道,她这种情况就得需要熟悉的事情和环境一点点刺激,才能慢慢恢复记忆。”

姜以安查过陆雪,花毒宗上任宗主的小女儿,花无意的父亲是罗国京城中贵族,在出京查案时被陆雪的父亲杀死,花无意为查明真相,十四岁隐姓埋名进入花毒宗,仅花四年时间就成为了宗主亲传弟子,等羽翼丰满之时,花无意杀死了杀父仇人并继承宗主之位,从那天起,陆雪下落不明。

有传言,陆雪毁婚,是因为与花无意互生情愫,私定了终身。

这些私事,姜以安知晓但假装不知道。从昨晚的情形看,陆雪与花无意私定终身并非谣言,而且他们中间隔着上一代人的仇恨,陆雪永远记不起来陈年往事,他们才最有可能长相厮守。

感情问题最复杂,姜以安不愿参与其中,为了转移话题,把“我的心愿就是你实现我这三个学生的愿望”告诉花无意。

花无意扫视陈家姐妹和长风,对姜以安说∶“你这心愿可真会用。”

该脸皮厚的时候就得厚,姜以安道∶“若不是他们三个,我不会找到你的心上人。所以,你该感谢的是他们,不是我。”

受宠若惊的三人面面相觑,不敢与花无意对视,他问心愿是什么,就回答没想好。

“无妨,心愿可以慢慢想。”

花无意拿出一块刻有彼岸花的红色令牌,表示他们可以凭此兑换心愿,并交代了烨京城可以兑换的地点。

三人一同向花无意道谢,接着就是道别。为何这么匆忙离开,原因有四,其一,姜以安已经达到此行目的;其二,不想掺和解决花无意的感情纠葛;其三,姜以安不想与赫铭辰见面;最后则是,她想尽早送学生回烨京,然后潇洒游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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