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不禁一红,立马转身逃去厨房:“你先尝尝,我给肖雪也煮一锅。”
我好像听到身后的他在说:“真香!”
这顿饭,石默恒吃了很多,我从来没见过他吃饭吃的这么香过。想来他这些年日子过得糊弄,没有人给他包过饺子吃吧。在肖雪的桌子上,我摆了她的照片,昨天晚上接她回家,香就一直没断,饭前我特意盛了一盘饺子放在她的照片前,肖雪最喜欢吃饺子了,这个年我们怎么都得一块过。吃完饭,我静静地坐在肖雪的桌前,想象着她跟我一起吃饺子的样子,她那么喜欢,肯定吃得比石默恒还要香。“又在想肖雪?”
不知何时,石默恒也坐在了我的旁边。我点了点头,忍不住苦笑:“查了那么久,杀害肖雪的凶手还是没有眉目,现在倒好,他们居然冒充肖雪的形象出来作案,那个叫做天贼的组织,干嘛要跟我们过不去呢?”
“其实这一点我也在考虑,如果肖雪真的是上一代天贼的女儿,为什么,他们还要对肖雪下手呢?难道肖雪脖子上的那个链子,是个误会?”
说到这里,石默恒也陷入了沉思。没错,照常理来讲,上一代天贼倘若真的是肖雪的父亲,那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把肖雪安置在了孤儿院,还给了她那条特殊图腾的项链。这么看来,下一代天贼要下手,总不能要冲肖雪吧,难道这两代天贼还有什么恩怨,要报复下一代?“那个上一代天贼是十年前被抓,可肖雪在孤儿院待了怎么有二十年了,他一早就把女儿藏在孤儿院,是为了隐藏女儿身份呢,还是只是托人照顾呢?如果是隐藏身份,那以他的智商,这么做是不是……”“狸猫换太子!”
我正沉思,石默恒突然低吼一声,“你们孤儿院有没有真的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小朋友?”
什么?我心里一惊,差点把桌上的饺子碗打掉。精神分裂的小朋友,不就是我吗?“上一代天贼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把孩子藏在孤儿院,但为了隐藏她的身份,他找了另一个孩子做挡箭牌,所以他亲生的女儿根本就不是肖雪,而另有其人。”
石默恒盯着我的眼睛,耐心地解释道,好像要启发我想起什么来似的。“她把图腾留给肖雪,就为了让肖雪当挡箭牌,为了保护他的亲生女儿?”
我迷茫的抬起眼睛,却根本不敢直视石默恒的脸,“肖雪根本没有那种遗传基因,她根本就不需要打掉孩子?”
“对,这一切都应该是上一代天贼的计划,你仔细想想,你们孤儿院,有没有这样的孩子?“石默恒点了点头,进一步耐心地启发我。我摇了摇脑袋,心里像是塞了块大石头似的难受极了。“我想去看看肖妈妈,可能她会知道点什么。”
“我陪你去。”
石默恒兴奋地起身穿衣服。我按住他的手:“我想自己去,孤儿院的事,我自己搞清楚比较好。”
石默恒没有坚持,他把他的车钥匙给了我,就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去。我脑子里很乱,难道肖雪真的只是上一代天贼找到的挡箭牌,其实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为了保护我,他才把图腾留给肖雪,让她从小就要接受各种奇奇怪怪的检查,让她生活在随时可能发病的煎熬中,以至于做出不敢生育的决定,甚至到最后丢了性命!如果真的是我,我该怎么办?我的亲生父亲,难道真的是那个挑战警方的杀手吗?我真的是杀手的女儿吗?那么肖雪就是因为我才会落得今天的处境……一路导航到了老人院,拉上手刹,我的心像是被千金重的石头压着似的,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大年初一,老人院还是一片热闹的景象,可肖妈妈看到我却像是吃了一惊:“念念,你怎么来了,昨天不是才来过啊,哎呀你不用天天来看我。”
“我来看您您不高兴吗?”
我笑着扶老人进房间。“要不去活动室吧,那里有糖有水果的。”
肖妈妈突然拉住我。“怎么了啊,昨天不是才给你买了水果买了糖吗,咱们在房间里吃不是一样?走啦走啦,我还有话像跟您说,就去房间吧。”
我连撒娇带耍赖,把肖妈妈拖到房间。房间里干干净净,并没有什么异常,为什么肖妈妈会不让我进来呢?肖妈妈收起脸上的不自然,然后慈爱的给我铺上好吃的:“你说有话要问我,什么事啊?昨天去人家石家吃饭,他们没有难为你吧?”
“没有,都挺好的,”我不想继续有关石默恒的话题,“肖妈妈,关于肖雪的父亲,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肖妈妈脸色一沉:“肖雪的父亲?”
“我跟您说过的,上一代天贼。”
我凝视着老人的眼睛,巴望着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什么,可除了有些讶异我什么都看不到。“你怎么突然又想起这件事了呢,你们刚送到孤儿院的时候那么小,我哪里知道这么多啊……”肖妈妈低下头,逃过我的注视。“我怀疑,那个杀死根本不是肖雪的父亲,他应该更像是我的父亲才对!”
我一把拉住肖妈妈的手,让她正过身子面对我,“你看他的照片,跟我更像不是吗?”
突然,橱子后面传来咣当一声,打破了这尴尬的质问。肖妈妈脸色都变了:“可能是什么东西掉了,我去看看。”
“肖妈妈,您一定知道什么的对不对?”
老人匆匆往前走,我疾步跟在她身后。“我真的不知道,你这孩子就爱胡思乱想,光凭那么个图腾就非把杀人犯跟小雪连在一起,现在又认定了那是你爸爸,你怎么……”肖妈妈嘴里碎碎念着,脚步却慌乱起来。我紧跟其后,走到橱子跟前。突然,橱子门开了,里面传说一道熟悉的声音来:“肖妈妈,您该告诉她了。”
一个短发女孩走出来,瘦削的脸庞,洁白如雪的皮肤。肖雪!居然是肖雪!她没死!她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