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石默恒的电话把我吵醒，电话一接起来他的低吼就刺穿了我的耳膜：“吴轩念你去哪里了？”
“我，我在老人院啊，我想肖妈妈了……”我的大脑还没完全苏醒，声音也慵慵懒懒的。“跑出去也不知道说一声！”
男人又是一声低吼，然后气呼呼挂了电话。真是莫名其妙，我不过是来一趟老人院，他至于生气嘛。“傻孩子，人家是关心你，本来案子接二连三就闹心，你又夜不归宿，他能不担心嘛。”
肖妈妈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恼羞成怒的表情，又咯咯笑出声来，“快起来吃点东西回去吧，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呢。”
的确，事情还有很多，也不知道昨天审问海沛有结果没有。我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陪着肖妈妈去食堂吃早餐。等我慢腾腾吃完早餐穿戴好衣服要出门，石默恒的车已经停在了老人院的大门口，这大哥真是关心我啊，一刻都离不开我了吗？肖妈妈笑眯眯地看着我上车，特满意的点了点头，望着我们的车子扬长而去。石默恒的脸还是臭的厉害，话说我出个门一定得给他报备吗，这个规定是什么时候定下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昨天审问海沛有结果吗？”
我扭过头去问他。男人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也不看我：“她不肯说，但也没否认跟石庆斌有关。”
“那就明摆着是石庆斌干的喽，”我难以自已地拍了下手，在静谧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响亮，我尴尬地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他好像又在皱眉头了，“今天晚上就该第三轮投票了，投石庆斌总是没错的吧？”
“嗯。”
石默恒回应了一声，继续沉默下去。我也乖乖闭了嘴，陪着他陷入无尽的沉默中。快要过年了，大街小巷怪热闹的，从老人院回来的路上，更是有种从深山老林进城的感觉，感官一下子充满了鲜艳的色彩。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跟肖雪已经开始忙活着打扫卫生，买肉买菜，然后准备接肖妈妈回家过年了。今年这个年要怎么过呢，真是不敢想象。“你说，会不会有某个我们认定已经死了的人，其实并没有死呢？”
我望着窗外，喃喃自语。我心里的怅然若失还没来得及排解，车子一个急刹车，我的脑袋差点撞上挡风玻璃。“你有病啊？”
我怒火中烧。“系好安全带。”
石默恒瞪了我一眼，方向盘打死，车子在掉头。“去哪啊，你怎么回事啊？”
我一边怒视着他，一边听话地系好安全带。车速在上升，我仿佛能听到汽车的油门轰响，石默恒伸过右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说的对，我们果然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的确，有人没死。”
“有人没死？”
他不会也觉得那个假护士像肖雪，怀疑肖雪没死吧？“对，”男人笃定地点了点头，“他没死，所以一切都说得通了。”
什么意思啊，哪跟哪啊？我茫然地望着石默恒，他倒好，忍不住笑了起来。“梁圣瑾没死，”男人微笑着瞥向我，看到我依旧懵懂的蒙逼脸，进而耐心解释道，“梁圣瑾的那场车祸是伪造的，他并没有死。所以海沛什么都不肯说，她在维护的人并不是石庆斌，而是她的丈夫梁圣瑾。”
梁圣瑾没死？我的大脑飞速旋转开来。“当年石庆斌设计了宫老的意外，并让梁圣瑾帮忙实施，而梁圣瑾在完成任务之后在另一条街上也遭遇了车祸，你是说那起车祸是故意的，其实他并没有死？”
我的脸简直一副惊呆了表情。“我猜是这样的，或者他没有死成功，”石默恒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石庆斌就把他伪装成一个死人藏了起来，从此梁圣瑾这个人在世界上消失，成为了石庆斌暗中养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