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主子似的。翡翠平日活泼好动,刚开始还怕柳蔚,但被柳蔚娇惯后,便越发胆子大,成了院子里最黏柳蔚的一个。但今个儿,翡翠这怯怯糯糯的摸样,却让柳蔚再次确定,昨晚在自己离开后,一定发生了什么,把自己屋里的丫鬟都吓得谨小慎微起来。可是,到底是什么事?用完这顿不知道算早膳还是午膳的一顿,柳蔚便理了理衣服,打算去给老夫人请安。亦卉却说,不用去了。“为何?”
柳蔚问道。亦卉道:“孝慈院今早来的话,说老夫人今晨起来身子不爽利,不见外人,需要静养,这两日府内的小姐们,都不用去请安了。”
柳蔚拧拧眉:“当真?”
“当真。”
亦卉肯定的道。“病了?”
“病了。”
亦卉再次肯定的道。柳蔚却说:“祖母病了,孙女哪有不去探望的道理,走吧。”
说着,一挥袖子,便往门外走去。亦卉一咬牙,上前阻拦:“小姐,孝慈院说老夫人还没起呢,这会儿过去,不是平白叨扰了?”
柳蔚侧眸看着亦卉,一双露在面纱外的眼睛,似笑非笑。亦卉当即一垂头,不吭声了。柳蔚又看向亦卉身后的阅儿。阅儿急忙背过身去,假模假样的收拾桌子。柳蔚道:“亦卉出去,阅儿留下。”
“小姐……”“出去!”
亦卉一咬牙:“小姐,您留下阅儿也没用,奴婢们……都得了令,要想活命,便……便……”“便只能将我困在怀月院,连院门都不许我出一步?”
亦卉狠狠地埋下头,没吭声,却默认了。柳蔚笑了;“亦卉,阅儿,灵儿,翡翠,平日伺候,都是两人一个班,今个儿一早,四人全到齐了,怎么的?以为人多就能看得住我?”
“小姐……”亦卉很是为难。柳蔚却直接问道:“昨日容都尉到底说了什么?”
“小……”“说!”
柳蔚厉声呵道,那音调重得,吓得躲在门外的灵儿与翡翠一个哆嗦。亦卉很为难,亦卉是效忠大小姐的,虽然拦住大小姐是为了大小姐好,但是大小姐一定要知道,亦卉却不好再隐瞒。亦卉咬了咬牙,闷着喉咙总算说道:“容都尉昨晚上……向老夫人和老爷,提亲了。”
柳蔚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原本还很清亮的眼眸,顿时没入凉意。好,好一个容棱,好一个的容大都尉。倒是摆了她一道。“然后呢?”
她又问道。亦卉嘟嘟哝哝的说:“老夫人和老爷都没答应容都尉,说是嫌容都尉太过不羁,不通规矩,这一下午把姑娘带走了,晚上还翻墙送姑娘回来,从没有这样没规矩的男子,便怎么也不答应。”
柳蔚呼出一口气,心说自己还要谢谢老夫人和柳城。亦卉又道:“所以老夫人赶走容都尉后,便吩咐我们,将大小姐看好,不准……不准您离开怀月院……更,更不准您偷偷去见容都尉。”
柳蔚勾起唇角,轻笑着点头:“那便如此吧。”
那便如此?亦卉愣了一下,才抬头问道:“大小姐,您不生气?”
“气什么?”
柳蔚走向内室的软榻,打算找本书来消磨时间。亦卉跟上去,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老夫人要棒打鸳鸯,奴婢们还以为,小姐会发脾气。”
一众丫鬟都做好被当出气筒的准备了。柳蔚一边翻着书柜,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和容都尉可不是鸳鸯,少乱比喻。”
“那……小姐真的不见容都尉了?”
“不是老夫人不让我见?”
“可是……”“去倒壶茶来,要明前龙井,露水泡的,还有瓜子点心也准备一些。”
柳蔚找出一本医书,在软榻上倚着,翻开一页,随口吩咐。亦卉呐呐的站在柳蔚背后,见小姐好像真的不在意,犹豫一下,还是老实出去准备。亦卉出去,阅儿却慢慢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张口:“小姐……”柳蔚瞥阅儿一眼。阅儿走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说:“昨日杨嬷嬷吩咐我们,不准将您会轻功之事,告诉任何人,但……”“但杨嬷嬷告诉了老夫人,对否?”
阅儿点头,有些害怕小姐怪责,吞吞吐吐的道:“奴婢觉得,老夫人不让您出府,不是不想您见容都尉,是……”“我知道了。”
阅儿惊讶:“您知道了?”
老夫人不想柳蔚出府,是怕柳蔚在外面泄露了功夫,要知道会使轻功的,怎么也算是一流高手,若让人知晓柳蔚武功这样的好,只怕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老夫人困住柳蔚,是想保护柳蔚,柳蔚毕竟是纪夏秋与柳垣之女,柳蔚会武功,绝不是一件好事。在老夫人的认知里,根本不知道什么宝藏,只知道纪夏秋是前朝余孽,柳垣因纪夏秋而死!而柳蔚若是一辈子平平凡凡,安安定定,凭着柳家力保,性命倒是无碍,但若突然传出柳蔚会武的说法,那便难保不会节外生枝,若是勾起皇上的怀疑,令皇上生出斩草除根的念头,那他们柳家,只怕都要被牵连,而柳蔚,便是第一个死的人。柳蔚在榻上,甚至觉得,老夫人并不会真的拒绝容棱的求亲。老夫人恐怕巴不得容棱将她这个定时炸弹娶走,毕竟容棱是王爷,是皇上的亲子,更手握镇格门这样的庞然组织,有容棱的保护,她绝对比现在住相府要安全。看阅儿还呆呆的站在旁边,柳蔚摆摆手,让阅儿退下。既然老夫人要将她暂时困在怀月院,那之后,便一定有后招,她且静观其变便是,不用着急去问。而就在柳蔚呆在柳府,安安心心的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时,京都一品楼内,容飞找到了容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