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好好睡了一觉,估摸着是心情还算不错,事情又妥善解决,所以打算早起锻炼一下,便去赵家接赵钏,一块去看看喜服的进度。“世子,宫里来人了。”
谢临闻言道:“这个时辰宫里怎么会来人,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阿笙摇头,“我也不大清楚,要不您出去看看。”
谢临颔首,穿戴整齐后顺口问道:“京兆府那边有消息了么?”
阿笙歪头,“您是问那个女人死了没么?”
谢临横了他一眼。“哦,我等会去问问。”
到了前厅,谢临脚步一顿,目光幽深得看向了站在那的司马淳,还有她身边的一众宫女太监。为首的谢临也算熟悉,是皇帝身边王福,也算得力之人。那王福见了谢临出来脸上笑得跟见了钱似得。“世子,这么一大清早过来,可是叨扰了您?”
谢临瞥了眼司马淳,语气有些冷淡,“算不得,不知道伴伴今日来,是有什么事么。”
王福虽然跟谢临接触不算太多,但每次见谢临都是温文尔雅,甚少露出这副冰冷面孔来,当即也有些抹不开脸,干笑道:“今日这是送康平县主来拜见世子的,这谢家对面的宅子,由皇后娘娘和陛下做主,赏赐给了县主,县主初来乍到,杂家也是来帮县主跟世子知会一声,邻里邻居的也好有个照应。”
谢临突然开口,“阿笙。”
“是。”
“去跟管家知会一声,把东西都搬去西山别苑。”
谢临说完,司马淳咬了咬牙。王福是个人精,哪能听不出来,拉着谢临去了一旁道:“世子这是何意啊?左不过是个义女,皇后娘娘既然高兴,您就做个东道主,我给您透个信,这皇后娘娘突然收人当义女,消息还没传出去呢,不过我看也八九不离十了,就差圣旨昭告天下。”
谢临嘴角勾了勾,“此女意图谋杀我,还要杀我未婚妻,我倒是要问问,陛下这是何意。”
王福本来是想给谢临卖个好,这姑娘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凑合着就是,反正给了帝后面子就是,哪知道谢临这句话一出来,这岂不是说帝后要跟谢家过不去么?王福顿时成了哑炮,谢临冷笑,“无妨,我亲自去问问陛下。”
他说罢就要出府,王福只好跺跺脚跟了上去,司马淳没料到谢临能做到这一步,她立刻追上去,“阿临。”
谢临一个回身,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柄利刃,直接对准了司马淳的眉心。“你就偏偏要这样是么?看来……我还是对你心慈手软了。”
“我现在是县主,你不能随便杀了我。”
司马淳定了定神,开口道。谢临眼中锐光闪过,还是王福反应快,一把抓着谢临的手,“世子,万万不可啊,这可是触怒皇恩。”
阿笙也是吓了一跳,刚想劝阻,谢临甩开了王福的手,长剑直冲着司马淳面门而去。司马淳哪来的武功,几乎顷刻间,就感觉到了一股凉意顺着脊背蹿了上来,随后,谢临的剑尖已经对准了司马淳的眉心,狠狠刺了下来。“世子!万万不可!”
王福都差点哭出来,皇后娘娘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把事情交代好,这平时最儒雅的世子怎么会突然如此。“阿笙,把王公公请到一边去。”
阿笙只好照办,司马淳已经感觉到有血从自己的眉心缓缓流下。“小看你了,不过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谢临说完,一把将司马淳拽到了自己身前,从袖口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掰了司马淳的下颚,直接将药给她推了进去。司马淳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能不受控制的将药丸子吞了下去,谢临这才松开了她,“阿笙,随我入宫。”
司马淳脱力坐在地上,刚才的谢临,比昨晚上的还可怕,王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谢临,只能让人把司马淳搀扶着跟上了谢临。“世子,世子您刚才给县主吃了什么啊。”
“圣旨既然未下达,算什么县主。”
今天的世子不对劲,往日里哪会这么说话,王福不敢吭声,暗示带着司马淳走的人跟紧点,结果还没走多远,司马淳猛地咳嗽了一声,居然从嘴里吐出了血。“哎呀我的天哪。”
王福大喊一声,跺了跺脚跟了上去,“世子,世子啊,您快告诉小的到底给……给这位姑娘吃了什么呀。”
谢临看都没看她,“忘了。”
总之是某一种毒药吧,她既然非要恶心自己,那他也不介意让她受尽折磨再死。宽容大度这四个字对付这种人,确实不应该用。昨晚上,是他心软了,应该亲手把毒药给她喂进去才是。司马淳打得什么主意,谢临一清二楚,她在那地方居然有办法找到皇后,试图说服帝后二人的办法那就是只有一个,就是想办法拿到谢家的兵权给皇帝,如今再隐忍便是无用功,既然皇帝非要把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弄上来,他不介意直接把他的阴谋算计摊平在阳光底下。谢临带着满腔怒意,王福哪里敢说话,苦着脸追上去,希望世子爷能开恩,饶了他这条狗命。此时皇帝司马启还在上朝呢,听说是谢临求见,心里纳罕,谢家为了避嫌,谢临满腹才华都不曾入朝为官,怎么今日好好的会求见,上一次还是为了赵家女的婚事。说起来谢临这媳妇选的虽然令人震惊,但并不妨碍司马启是高兴的,他倒是怕谢家与世家强强联手,不过既然这是谢临的选择,那他自然顺杆子答应,由此可见,谢家未必就有不臣之心。“让他去淸思殿等候吧。”
“是。”
谢临直到这时候求见皇帝时候不对,所以早就做好了去淸思殿候着的准备,这不,皇帝一发话,他毫无意外的往内宫去,司马淳给王福打了个眼色,气喘道:“去让人找皇后来救我。”
王福看了眼她,“姑娘,你真的没事吧。”
“还撑得住,公公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