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世宜一下子把自己要说的话全部说完了,永平候一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侯爷想说得都在这了吧?”
华世宜冷笑连连,“这世上聪明人不知凡几,侯爷以后做事之前,不如先动动脑子。”
她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后,两眼一翻转身走人。华世宜走到山洞口,文薰还在挣扎,她扫视在场的羽林卫道:“今日该说什么,该怎么做,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跟眼睛,别没得给自己和家人招来祸患。”
“属下明白。”
-天淅淅沥沥突然下起了小雨,阮盼没办法,只好回了马车,纪夫人与阮夫人已经醒了,三个人互相默默等着消息。直到脆果撑着伞跑了回来,大声呼唤道:“小姐!夫人,找到姑爷了!”
“啊?!”
阮盼率先掀开了车帘,也顾不得雨水,一脚踩在泥坑里,踮起脚往前方看去。只见十几个羽林卫手里抬着一个人朝这边走来,纪天刚就跟在旁边,华世宜与卫卿也都在。“璞瑜!”
纪夫人此时也下来了,羽林卫不再阻拦她们,她们纷纷跑到了纪璞瑜身侧,“怎么样,他怎么了?嘴角怎么还有血呢?”
纪天刚目光柔和下来,缓了口气道:“还有脉搏,得回去找个大夫看看。”
“是是是,别耽误了,快带着璞瑜回家。”
阮夫人擦了擦眼泪。阮行找了半宿的纪璞瑜,后来才回去休息会,如今听到有人报讯也跑了过来,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总算是找到了。”
“这次还得多谢华相与卫相。”
纪天刚语气里透着古怪,有种欲语还休之感,照他的脾气倒不是能这么别别扭扭的性子,可惜在场的人心思都放在了昏迷的纪璞瑜身上,哪里还顾得上他,赶紧带着人上了马车。“世宜,我先回去了!”
阮盼拉着她手道。华世宜点头,“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阮盼点头,马车启程。尹靖雁双手抱胸道:“咱们要去福地看看么?”
“不用了,大理寺既然管了这件事,咱们又去插手,万一又查出一些不该查的,岂不是到时候栽赃到我们头上?”
华世宜说着上了马车,几人跟上了纪家的马车。车内小,纪天刚还没来得及与她们交代事情始末,等回了府上,又是一顿鸡飞狗跳,才请了太医来诊治。纪璞瑜的屋内,太医诊脉后又打开了纪璞瑜的口腔检查,抬眸问道:“这纪公子可否服了解药?”
大家面面相觑,纪天刚回答,“我找到他的时候,他便如此了,难道?”
“没错。”
太医点头,“纪公子身上的毒素在减弱,应该是服了解药,但剂量不大,只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
纪夫人皱眉,“那就是说,我儿子还有危险?”
“是的,而且这毒素发作的时间,估计会越来越短暂,什么时候发作,当真不知道,其他倒是一些外伤,服药就好。”
阮盼问道:“那什么时候能醒呢?”
“应该再过不久就能清醒了,我再开一副解毒的汤药,虽然不能治本,但缓冲一下这烈性之毒,还是可以的。”
“有劳太医了。”
等太医跟着管家出去,纪天刚才一拳头锤向了墙面,“难道真的要受制于人!?”
阮行一愣,“纪兄。”
刚才一路上回来,纪天刚策马护卫在侧,根本没空跟他们交代刚才的事情始末,见现在都是自己人,这才缓缓把山洞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阮盼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如今她是一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都想吐的程度。纪夫人也是眼里含泪,咬牙切齿,“怎么会有这样的贱人!我们纪家到底有什么,值得她费劲千辛万苦的要进来!”
华世宜叹了口气,“这事情,我前前后后问了纪大人好几次,也没有下文,看来只有文薰自己知道到底为什么要进来,如果她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想嫁给纪璞瑜这么简单,那咱们还真是拿她没半点法子。”
“那便算这臭小子倒霉,也绝不便宜了文薰。”
纪天刚恨声道。阮行摆手,“不可不可,璞瑜何辜,是文薰自己要害人,看来暂时是动不得她,可我们急,她也急,她唯一的筹码就是璞瑜,璞瑜若真的出事,她下半辈子,可会比原来的遭遇更惨,那时候就不是一个罪臣之女那么简单了,她只既然带着目的来,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华世宜点头,“阮大人说得对,文薰既然给纪璞瑜吃了一点点的解药,就代表解药果然在她身上,她现在在我们手中,急得也应该是她,不妨等等,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卫卿垂眸,从刚才进门起他就一言不发,盯着纪天刚看了会才问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纪天刚点头,“自然。”
华世宜看着卫卿,卫卿拉住了她的手,一起出了纪璞瑜的房间,她心里莫名有一丝窃喜,代表这个,她是能听的,看来也与谢家无关,不然这个谢容啊,是半丝不露的。他们一直走到荷花池附近,卫卿才问道:“先帝临终前,纪大人守在寝殿外,前后那么几天没收到过宫里任何的东西么?亦或者先帝早些年可曾上次过大人什么?”
纪天刚是先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恩宠自然不少,可要在那么多东西里,想出文薰想要的,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容我想想,不如我去库房拿出存档看看。”
“也可以。”
纪天刚转身去找管家,等过了会才回来,拿出先帝御赐登记造册的名单,“陛下知道我喜欢武器,所以经常赏赐一些弓箭等物,其余便是黄金珠宝良田什么的,能随身携带的小物真的不多。”
卫卿看了眼,这些东西都标注了现在的情况,基本是分在各房或者库房内,也的确是一些常见的上次,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难道文薰真的是为了纪璞瑜?华世宜指着上面用红色字勾画的地方道:“这把剑为什么是红色的字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