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瑜有哪一点他对不起你?!”
纪天刚质问道。“你出事的时候,满盛京城哪个敢帮你?只有他跪在我跟前,跟我说!爹,我要娶文薰,你出事前出事后他都真心实意对待你,跟阮盼也闹过,可是居然是你下毒害他,你说,你说啊!他究竟哪点得罪了你,让你这般下毒手坑害他!”
纪璞瑜为人刚正,速来有一说一,平生最恨也不过就是这样的阴险小人,没想到文薰居然害了璞瑜,现在还要当着他的面说自己做这一切,是为了嫁进纪家?!荒谬!荒唐!滑天下之大稽!“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中毒了,我怎么不知道。”
文薰冷笑,也顾不得手上疼不疼,一口咬定自己不清楚便是。“你若不知道,会愿意一个人在这,不就是仗着不论是谁来了,为了保下纪璞瑜这条命,也会留下你,你这么有信心,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
华世宜说完,文薰便恶狠狠地看着她,“华大人,凡事要讲证据的。”
“要证据还不简单?请文小姐再宽衣一次。”
华世宜说完,果然文薰脸上便染上了羞恼的神色。她自己脱衣服是一回事,但她骨子里还是那个骄傲的文薰,怎么可能受这种折辱。“文小姐不用这么看着我,你知道,我既然说得出,也有办法做得到,外头那些侍卫,想来也不会拒绝这桩差事,到时候你还是嫁进纪家,没区别。”
华世宜这话简直是字字珠心了,从买下文薰的时候,她就知道文薰受不得这样的侮辱。文薰怒极反笑,“瞧瞧,这就是风光霁月的华大人,你心爱的女子,与我到底有什么区别?手段同样肮脏,是啊,毒是我下的,解药,我已经全部吃了,你搜也搜不到。”
“是么?那就放血好了,你虽然瘦,但血估计不少,我愿意亲自操刀,保准一滴不剩,来不来?”
尹靖雁插了句嘴,把玩起了手里的小刀。文薰神色不变,笑道“这解药什么时候服用,服用多少,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死了,你就算把我浑身的血灌溉给纪璞瑜,也是无用,你们杀不了我的,他现在,离不开我,离开我,就会立刻毙命。”
尹靖雁怀疑的上下打量,“唬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啊。”
“那看来,文小姐便是一心寻死了,既然纪璞瑜识人不慎导致今日恶果,那也是死有余辜,他死了,我直接送你去见他,我也算替他报仇了,这买卖,不亏。”
华世宜说完,也不等文薰说话,看着纪天刚道:“纪大人,您怎么看。”
纪天刚想了想,“若是我儿子一辈子要受此毒女威胁,那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如今日,一报还一报,我自己去对阮家请罪,左右我那儿媳妇是个顶好的女子,我大不了亲自给她再找一门亲事,绝不让她委屈。”
华世宜见他说得认真,倒是怜悯得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的纪璞瑜一眼,你爹娘可当真是……没把你当一回事了。文薰咽了咽口水,“纪伯伯,你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真下得去手?”
“我纪家儿郎,这辈子这膝盖就不能为了这种腌臜事折了膝盖,你不就是想看着我们供着你,把你迎进纪家大门么?我告诉你,今日别说纪璞瑜要死,就连我要死,也容不得你这种人进了家门!”
纪天刚说完,一把将文薰的脖子掐住,直接将人提起。文薰双手扒拉着他的手臂,整个身子都在晃悠,这种感觉令她喘不上气来,她都不敢置信这么周全的计划,居然又毁在了华世宜手中,死亡濒临的感觉,她的眼睛再次投到了卫卿身上。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还是不会再看自己一眼!“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滚开!”
外头传来了永平侯的声音,华世宜皱眉扭头,他怎么会下来,果然,文薰是跟他说好了的,难道幕后之人便是永平侯,而不是之前想的国舅?那么国舅会不会有事永平侯身后的那个幕后黑手呢?纪天刚听到有人来了,又用力了几分,文薰的脸已经彻底青紫,随后山洞口已经响起了兵刃的声音,永平侯提着剑就跑了进来,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大怒道:“纪天刚,放开我女儿!”
纪天刚狠厉道:“她算你他娘的哪门子闺女,也敢张嘴就喊。”
纪天刚拇指一动,眼瞧着就是要直接扼死文薰,永平侯大呵道:“这是陛下亲自赏赐给我的女儿,你当着我的面就像杀人,是想违抗圣旨,累及妻儿么!”
而文薰就在此时,趁着大家都看向永平侯的时候,从手里拔出了一柄匕首,直接用力扎在了纪天刚肋骨处。纪天刚闷哼一声,卫卿上前点住了他几个穴道,纪天刚直接脱力,文薰还以为自己得救了,没成想尹靖雁一把钳制住了她。华世宜更是在只那些永平侯带进来的羽林卫面前高声道:“永平侯府义女谋害朝廷命官,刺杀纪大人,更涉嫌毒杀纪府公子,即刻押入大理寺,彻查此案,若非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见!违令者同罪论处!”
羽林卫怔怔站着,他们来的时候永平侯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卫卿见他们站着不动,语气森然道:“聋了?听不见!?”
羽林卫们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抓捕的抓捕,扛人的扛人。永平侯提着剑像个跳脚的猴子,“不是,华相大人,分明是纪大人要杀我的女儿,纪公子他与我家女儿……”“与你家女儿怎么了?纪公子昨日便毒发跌落山谷,他中的奇毒能昏迷好几日不带清醒,这件事你去盛京哪个旮旯角里问问都是一清二楚的事情,他跟你女儿能怎么样?中了毒还能毁了她清白不成?我倒是想问问永平侯提着剑进来时想说什么来着?是不是想说,纪公子与文小姐在山洞中过了一夜,清白已毁,希望纪家给个交代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