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能把屁股撅上去。”
他以为他说完这番话,华世宜又会说他不能这么说陛下云云,然而华世宜居然只是拿了碗筷,坐下来布菜,还夸这小厨房做的姜汤比华府的好喝,少了辛辣。卫卿纳闷坐下,盯着她盯了会,见她小嘴不住咀嚼口中食物,也不像是生气,便试探性问了一句,“你今日怎么了?”
“我怎么了?”
华世宜看他一眼。“我刚才在说司马淳活该。”
卫卿试探性的说了一嘴。“你说得很有道理啊,咱们又不是皇家的人,陛下想怎么样随她去吧。”
华世宜没说得是,她已经开始在想倘或真有一日,女帝驾崩,自个该怎么做了。“这不像你啊……真心话?”
卫卿感觉不一样了,真是不一样了,忠君报国的小媳妇被自己同化了?“吃吧,这么多小菜堵不上你的嘴。”
华世宜给他夹了爽口的小菜,两个人依偎在一块,也算温馨的度过了一个早上,昨夜下了雨,卫府的院子里到处是雨后青梅落下的花瓣,华世宜采了一枝,提着裙摆从后门绕到了自家大门,假装自个是从宫里回来的,奈何一回来,就有门房的小厮笑眯眯指着厅堂里头道:“夫人说,让大人去祠堂罚跪呢。”
华世宜身形一顿,“什么时候说的,为了什么?”
小厮尴尬挠头,“大人还不知道呢,今早杨嬷嬷去买菜,有人跟她学舌,说您昨天去了相公馆,相爷找上门去了,还扛着您出来的……”华世宜咽了咽口水,“那可有说,让我去见她?”
“那倒没有,说让您在那反思,想明白了再去。”
“哦……”华世宜想了想,把手上的青梅递给他,“帮我找个丫鬟插我房里,我去祠堂了。”
“嗳。”
这跪祠堂,华世宜算是得心应手了,小时候但凡去师家,那必得要跪上一回,许久不做这事,竟有些生疏,华世宜拍了拍蒲团,跪了下来,远处佛堂内,杨嬷嬷端了茶,“何苦要罚呢,世宜小姐又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当天去那个曲流殇的还有不少贵族女子,也没百姓们传的那样,是什么相公馆。”
“刚才你没瞧见她哪里回来,再不罚,真当我这个舅母是摆设。”
甘云梦没好气道。“哎,不然让他们早点成亲吧,这么几个月熬下去,按照卫相那脾气,早晚还得把人捞走,拐到他府上去。”
“你倒是跟我想一块去了,这样吧,明日你随我进宫一趟,正巧礼部那边我也顺道跟陛下提一提,原先我还想着不着急,可是世宜从江州回来后跟我说了那些事,和她的打算,我便觉着,还是早点成亲好。”
“您是说,世宜小姐提议的婚后与卫相做场戏的事情?”
“嗯,女帝这身子,你也知道,竟是动不动就罢朝的地步了,若能起得来,何必罢朝,我怕这婚事越拖,那些人为了阻止华卫联姻,什么事都能干,前些日子咱们家经营的那几个布料铺子不就多了人捣乱么,明里暗里使绊子的可不少,我能替她周全多少?也只能操劳这些小事,往大里说,我还能替她上朝舌辩群臣么?所以干脆不如直接早成婚,到时候是故意闹翻也好,还是把那些人的盘算落空也罢,缩短了这中间的步骤,打得他们猝不及防才好。”
“您一贯是想得极为周全的,只是也要顾全自己,我看你让忠伯去看了宅子,难道,是想搬出去么?”
甘云梦笑道:“想哪去了,我若真想搬出去,也得看那几个孩子跟华慈夫妇肯不肯啊,像咱们这样真心一家人稳稳当当的人家又有多少,我看宅子,其实是为了鸿熙,我打算等他春闱后,跟世宜说,将他外派出去,不要全部都留在盛京,以备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