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原因的可能性极大。所幸他没有喝下,而是出于急切地救母之心,把如此珍贵的解药毫不犹豫地给了母亲。而母亲有幸被他练就了不死之身,所以耐受住了强烈的药性,还产生反效果,变成了如此强大的存在,他们母子俩这才幸存下来。想到这儿,费雷德目光黯淡,心情沉重。自己为了他背弃可怜的母亲多年,以为自己的卑躬屈膝和听话老实会换来他的高看一眼,却没想过,他一直在戏耍自己,反而是自己没有过半句好言好语的母亲,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面前,阻挡了所有危险。甚至刚才仅仅只是因为父亲将他束缚起来,一直平静地俯视他们的母亲便突然发怒,扇出了刚才那道横扫大地的飓风,朝着父亲来势汹汹地席卷而来。费雷德看着身旁的沙曼翁脸上阴鸷的微笑,心中暗下决心:这次他一定要暗中保护好母亲,不再遭受他的毒手!不知为何,当他萌生这个想法的时候,体内突然有一股针刺的感觉一闪而过,令他浑身难受。虽然只是一瞬,但也足够达到他难以忍受的疼痛点。怎么回事?“费雷德。”
沙曼翁突然在这个关头叫了他一声,令他惊得心头大跳,以为父亲看穿了自己心中所想。“刚才的狂风是莎莉娜见你被我用浮雾束缚才会龙颜大怒,看来以后我得对你好一些才是。”
费雷德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不知如何回答,却又不能不回答,只能含糊地道,“……至少在母亲面前,应该要如父亲您所说的这样做才是。”
然而沙曼翁语不惊人不罢休,下一句便道,“刚才我不该那样对你,我必须向你道歉。”
道歉?莫尔爵士和费雷德都愣在当场。这是沙曼翁不可能做的事!除非有所图谋。费雷德心中警铃大作,起了警惕和戒备,一时不敢说话。“你以后还愿意站到我身边来,继续帮助我吗?”
沙曼翁的语气尤其轻柔,短短一句话中透露出的是费雷德和莫尔从未听到过的温柔之意。“当然,我永远站在您身边。”
费雷德只能毫不犹豫、违心地回答道。沙曼翁摸了摸他的头顶,“很好,我的乖孩子,我为你感到骄傲。”
费雷德伏低做小,老实地让他摸着头顶,一双暗黄色的双瞳却不安分地转动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你呢,莫尔?”
沙曼翁转头看向一声不吭的莫尔,微笑道。“沙曼翁先生,从前您在答应帮助我,为我不辞劳苦奔赴当时还十分危险的龙之国以获取母龙精血,以此研制出契约药水,让我成功为威多克国争取到边境森林的争夺权的时候,我就在那时发过誓,我将永远忠诚于您。”
沙曼翁目光坚毅地表态。沙曼翁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足够了。我有事情需要你们俩分头去做。”
“噼啪!”
壁炉里的柴火终于燃尽,昏暗的屋子里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