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那宋馨就该待在府上闭门不出才是。可她偏偏还有心情逛街,老夫人以为,那宋二小姐,当真软弱可欺吗?”
赵琴闻言,心里微顿,神色瞬间僵硬,“如果这宋馨背后不是有高人相助,那就是这些年她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如此,只怕更难对付。”
紫珠趴在软榻上,撕裂的伤口阵阵生疼,额上不一会儿冒出一层密汗,可她恍若未觉,抬眸直视上赵琴的眼睛,微微敛容道:“老夫人不必急于报复,如今少爷身受重伤,我们一切先以少爷为重,等把少爷的身子养好之后,再商量计策也不迟。今日柳家出这么大的事,那宋馨一定会察觉咱们已经怀疑到了她头上,现在出手,她必然会有所防备,倒不如暂时偃旗息鼓,在她放松警惕之时,再将她和宋家一网打尽。”
赵琴深觉紫珠说的在理,目色一转,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柳下荫,强忍下怒火,缓缓叹了一口气。傍晚,月色撩人,宋馨坐在院子里饮茶赏月,阿修和叶引歌兄妹俩则蹲在一旁围观迎秋用小火炉煎药。“迎秋姐姐,你生病了吗?”
叶引歌扑闪着大眼睛,闻了闻鼻尖浓郁的药香,嘴中不由发出一声轻叹。阿修则皱紧双眉,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迎秋失笑,摸摸叶引歌的头,另一只手不停扇着蒲扇,“我从一生下来身上就带着病,所以常年都需要喝药,不过你来了就好了,小姐说你的身子还未大好,要你陪我一起喝。”
“啊?”
叶引歌顿时睁大眼睛,苦着脸道:“可是这些药好苦的,而且我已经觉得自己好多了,应该不用喝了吧?”
迎秋皱眉,“那怎么行,你年纪小,如果身体没养好,日后落下病根怎么办。”
叶引歌撇撇嘴,见迎秋开始准备捞药渣,捏紧鼻子撒腿跑到宋馨面前,眨着眼睫撒娇。“宋姐姐,你看,我的身体一点事儿都没有,那药就不必喝了吧?再喝下去,我就真成药罐子了。”
宋馨缓缓放下茶杯,瞧着她一脸俏皮的神色,温声反问,“你想像迎秋一样天天都喝药吗?”
叶引歌凝眉,摇了摇头。宋馨淡笑,“那现在就乖乖把自己的身体彻底养好,以后便再也不用喝。”
“哦……我知道了。”
叶引歌瘪嘴,垂下眸子呆头呆脑的又走到迎秋面前,乖乖接过她手上的药碗,正要张嘴喝下去,又皱了皱眉,将碗递给迎秋。“怎么了?”
迎秋不解,一脸困顿的看着她。叶引歌指了指边上被她倒出来的药渣,糯声道:“迎秋姐姐,你这个药有问题。”
迎秋一顿,不禁变了脸色,“怎么可能,我是按着大夫开的药方去抓的药,喝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事啊。”
叶引歌摇头,低声软语道:“姐姐喝了没问题,可我不能喝,这个药的味道不对,不是我一直喝的方子。”
迎秋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怔了怔,失声笑问:“你这个丫头,看着人小,鼻子怎的这么灵,这药不都是苦味吗,你还能闻出别的味道?”
叶引歌挑眉,笑得一脸得意,“那是当然。”
站在旁边的阿修瞧着她这副样子,笑了笑,无奈摇头,向迎秋解释道:“迎秋姐姐,你别介意,我妹妹她从小就喜欢研究药草,以前爹娘还在的时候,曾买过几本医书教我们一些简单的医理,不过我太笨,总学不会。可妹妹却极聪明,根本不需要怎么教,一点就会了。”
迎秋眨眼,摸摸叶引歌的头,抿唇笑道:“原来小丫头这么厉害啊,小姐竟然还带回一个小医仙呢。”
叶引歌吐吐舌头,笑得一脸无害。说着无心,可宋馨却将这句话听到了心里,她一直觉得叶引歌不似寻常小姑娘,如今恍然看见她对药物如此熟悉,更觉奇怪。以叶引歌的家境,爹娘根本教不了太多的医理,顶多买几本医书回来让她看看,而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她对药草,天生异秉。“阿修,你跟我进来,有些话要问你。”
宋馨起身,目色慵懒的走回房。阿修见状,怔了怔,随后跟上去,进房时还不忘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