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见到杨真真，是姚瑾宗把人带到办公室来的时候。他让姚瑾宗找一个既有前途但又不能太过出名的经纪人，以免程婉背后的经纪人名声太大，反而把她推到前台遭受不必要的麻烦。杨真真很合适，推出过几个二三线的小明显，虽还未有准一线和一线艺人在手上，但业务能力很不错，是业内颇值得期待的经纪人。那时的杨真真，一身套装，看着就很有冲劲，很有精气神。而眼前这个人，瘦到两颊凹陷，眼珠子凸起，像是瘾君子一样看着令人不喜。乔霆邺在她对面坐下来，懒得跟她打哑谜，直接开口问：“为什么要伤害谢卿卿？”
杨真真看到乔霆邺，她明显可见到一丝紧张。可眼神中诡异的涣散又似很快被游移的光所掩盖。张了张嘴，她说：“谢卿卿该死！要不是因为她，小婉不会受那么多苦，我不会丢掉工作，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她该死！”
她一开口，乔霆邺便觉得她精神状况似乎有问题。眼睛瞪着，直直盯着某一处，一提到谢卿卿，嘴里念念叨叨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外边警察开门进来，说：“刚做的检查，这个女人服用违禁药物过量，应该还在药效期。乔先生如果想要问她什么问题，最好是等她药效过了以后。”
乔霆邺颔首，起身道：“麻烦了。”
警察忙说：“应该的。”
乔霆邺自己开车过来，他上了车，一只手支在方向盘上，想刚才杨真真嘴里说的话，还有她的举动。虽然杨真真看起来精神有问题，但是她却没有胡乱攻击别人，而像是专门针对谢卿卿.......再加上她话里颠来倒去都是程婉.......乔霆邺从一边翻出手机，找到程婉的电话号码，就想要打过去。但是脑海中蓦然响起谢卿卿微哑的嗓音冲着他喊“你们都相信她，谁信过我”。他把手机摁灭，又丢到了边上。在车上抽了一支烟，他踩下油门，转着方向，往谢卿卿住的酒店去。这时，谢卿卿正好到酒店，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她裹着头巾刚走到外边，就听到包里的手机震动吵闹起来。谢卿卿以为是李教授有什么要交代的，忙翻出来，也没看来电显示，接了就附到耳朵边，喊了一声“李教授”。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谢卿卿怪道：“教授，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吗？”
那边才传来低低沉沉的嗓音：“这几天给人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谢卿卿噎了一下，这时才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乔霆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