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已经没有方士了,你以为能唬得了我?”
魖完全不信。“那我就让你看看。”
说着话我就单手平伸,运起收集鬼叶的法门,转瞬间从井里飘出一些星星点点的荧光进入鬼叶中,几乎是一瞬间一个普通的树叶就变得铜绿色,一张鬼叶收集完成。“啊……”一声尖叫,刺的我耳膜疼。魖似乎很痛苦,连连叫嚷:“停,停手。方士,真有方士。”
“现在出来吗?”
师祖问道。“我出去,我愿意做奴做仆,不过我不跟着你这臭老道,我要跟着这个方士,他能给我带来不小的好处。”
魖大叫一声。“哦?”
师祖很疑惑,似乎在考虑魖的话是否是真的,想了一下又说:“那我给你符箓即刻相容吧。”
“等一下。”
魖说:“我被束缚在井里,需要一个时辰才能突破这层禁锢,不然我也不能与符箓相容。”
“一个时辰?!”
师祖哼了一声:“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本道等你。到时间如果你不出来,我就让你神魂俱灭,全部修为都变成鬼叶。”
“我肯定会说话算话,你们退后,不要打扰我,一个时辰之后我自会出去。”
师祖坐在井边,冷眼看着井口,只要井口的符箓变成黑色就随手扔出几张贴上。我并不知道魖有多大能力,看师祖这么小心应付我心里也有些紧张,对师祖使使眼色,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棍子,又指了一下井下。我的意思很明白,问他这根棍子能不能应付魖。师祖点点头说:“没问题,只是你道行还浅,会有些手忙脚乱,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还是觉得不放心,距井口太近我担心魖会突破符箓冲出来,就到门外与龙士奇等人站到一起。文静说:“没想到这些事竟然是传说中的魖做出来的。魖可是好东西,如果真能收伏将来对你们也是不小的助力。”
我问:“魖长什么模样?”
“魖称之为魖族,算作一个族类。也有称他为魖鬼的,正是因为他看起来与鬼没什么区别。”
苏清雅说:“魖没什么情感,喜欢独居,魅惑很多鬼怪或者动物帮他做事。具体形成原因没人说的清楚,据说是死神后裔。每次突破瓶颈都要吞掉别人的阴阳两精,虽然做的事有伤天和,却不会受到天惩。算是存在于规则法外的一个物种。”
“不会受到天惩?”
我叨念一句,这本事厉害了,难怪毫无顾忌的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聪明,人要心存善念,这样才不会招致天惩。”
苏清雅说:“虽然你是方士,与道士不同,天惩不会那么灵验,如若你命令魖去做坏事你也有业报的。”
我尴尬的笑笑,说我知道了。刚才我确实是在想自己不方便做的一些坏事就让魖去做。如果我真那样做了,反倒是遂了魖的心意。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这种等待显得很漫长。文静看看时间说他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要先离开。我们也没挽留,毕竟这与阴邪之物打交道的事还是有风险的。聊了一会,我奇怪井里一直很安静,师祖在井边坐着也显得有些焦躁。我问师祖会不会出什么事,魖有可能在耍花样。师祖冷哼一声说:“本道既已经答应他给他一个时辰的时间,不能失信。谅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一个时辰已到,师祖对井下说:“孽畜,还不出来受降?”
“哈哈……”一阵尖锐刺耳的狂笑,魖说:“你以为我真的在突破禁锢?臭道士,实话告诉你,现在我已经不怕这个小方士了。如果他的道行再深一些或许我真的被他克制。井下如今已有阵法,想要炼化井下的命气已经是痴心妄想了。”
“什么?”
我大为惊讶,走上前再次收集鬼叶,这一次我彻底无语了,因为井下已经没有丝毫命气外泄。我们被这只魖给耍了。师祖却笑了,从怀里拿出一张白色符箓对井口比划一下说:“孽畜,可认得此符?”
“人阶符箓,你这臭道士从哪弄的?”
魖有些惊讶却并未慌乱:“你是一个符师?不过你还是太小看我了,这个符箓与我无用,如果你拿出来的是地阶符箓我还惧你三分。”
“是吗?”
师祖眨眨眼,把符箓收进怀中,看来他也没有太大的信心。转而对井下的魖说:“那本道在此等你几天,我看你能否突破瓶颈。”
“臭道士,你这样做只能延缓我突破瓶颈的时间,却不能拿我怎么样,我劝你还是快快离开吧。”
魖很轻蔑的说:“你的道行还很浅,自然是看不出这口井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就是我愿意出去,你也收不了我。”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仔细围着井沿走了一圈。井口上有一些密密麻麻的雕刻,雕工很细致也很美观,之前我就注意到了,只当是地主家为了彰显自己财力雄厚故意为之。难道这井口有什么问题?师祖说:“孽畜,本道早就看到了,这符文已经有些年月了,法力早已淡化,岂能挡住本道。”
“吹牛吧你。”
魖说:“如若你真有这等道行还会连滚带爬的仓皇逃出去?”
看来师祖拿这只魖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微微眯着眼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可他又不能放弃,这次任务的关键点已经找到,此时放弃就前功尽弃了。可我们不能总在这耽误时间,从昨天我就看出来邵樑已经着急了,古墓那边出的事也不小。而且我也急于让爷爷不再为灵异组织卖命。忽然,人影一闪,仙蝉出现在我面前。他先对师祖恭敬的行礼,之后才说:“魖的本体并不在这,只要找到他的本体我们不战而胜。”
“本体?”
我看向师祖。“你知道他的本体是什么?”
师祖问道。“我并不知道他的本体是什么,却知道在哪。”
仙蝉说:“当年村长背着尸体消失了半个月之久,这件事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我了解魖的行为,他突破瓶颈颇为不易,那时候应该就已经在布局今天的事了。”
“你是说村长父亲的阴宅?”
我问。仙蝉点点头,对井下说:“我说的没错吧,魖。”
井下没有任何声息,魖不再说话,我心下一喜,知道仙蝉说的一定是对的,魖有些发虚了。如果我们找到他的本体,那这一切就都解决了。“可他的本体在哪?”
师祖说。我拿出铜钱,打算在卜算一卦。只是算算方位,应该会比较容易。魖可以被称之为魖鬼又是阴邪之物,算准了方向沿路找阴气重的地方应该会有所收获。“你们别费力气了,不可能找到的。”
魖说话了,他又说:“如若不是相距较远,我岂能欧破不了这枯井的禁锢。”
我没理他,平心静气开始摇卦。得到卦象上乾下巽天风诟。这是他乡遇友之卦。看来我们此次的事还真得从其他地方解决,只要解决了魖之本体,一切的事则全部解开。这是时来运转的卦象。变爻之后得九五爻辞。以杞包瓜,含章,有陨自天。象曰:九五含章,中正也。有陨自天,志不舍命也。得此爻会有贵人相助,亦有意外之喜,看来此行必有所获。巽为东南,乾位西北。此卦相亦蕴含其中方位。枯井与魖之本体所在的位置是东南与西北相对的方向。我把卦象说了,魖就有点胆怯,可还是恶狠狠的说:“你们找不到的,一定找不到。我可是天地孕育而生,你们伤了我有损天德,难道你们不想进入轮回了吗?”
“别吓唬人了。你又决定不了这些,我们都会好好的。”
师祖哈哈一笑,拿出几张符纸,蘸着口水在上面写写画画。用这些符纸围着井口贴了八张,正好对应八卦的八个方位。砰一声,八张符纸同时燃烧,虽说是同时,西北方的符纸还是早了半拍。我知道,这是师祖用法指明方位。我问师祖这是什么道理。师祖说:“这个孽畜与本体是有联系的,我贴上符纸阻挡他们之间的联系。他自然要焚毁这些符纸。可就算他控制的再好,也掩饰不了符纸烧起的时间。”
我恍然大悟,壮着胆子把头伸到井边向下看了一眼:“魖,我在这向你嘘嘘怎么样?”
其实我只是开玩笑,装作要解裤腰带。龙士奇大声说:“聪明,你那童子尿只能让他恶心,没什么用,我们还是尽快去找他的本体吧。”
我们先回了酒店,邵樑说这次去找魖的本体就不跟我们一起去了,他在海阳等我们就好。师祖也没挽留,我想也是,让他在酒店反倒是不错。再次上了龙士奇的车,他就问:“西北方向就是丘陵地带,山不少,而且都很险峻,这怎么找?”
“你先开一段,不行我再卜一卦。按照卦象上说,他的本体距离这里应该有些距离。”
我又用鬼谷子的掐指占卜术算了一下,得了数字虚四实九。我说:“龙士奇,我们要走出去很远。九为极,看来这天路我们要走到尽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