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摸到鱼,小小的,痒痒的。”
江瑜终于反应了过来,“你就是凤凰之女?”
她过了很久才回道:“大概是吧。”
江瑜还在想该怎么回答她,余子书就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徐徐道:“华瑶池水能洗净戾气,你保持心平气和,自然不会伤到鱼儿。”
凰女抬头,看余子书的目光明显变得不一样,“是吗?”
余子书点头,扶起衣袖朝她走过去,“你力量太过强大,要学会控制,才不会伤到身边的人。”
他蹲在她旁边,伸手舀了一条小鱼,轻轻放到她手心里,“你不想着会伤到它,就不会伤到它。”
鱼儿在她手心里游来游去,甚是亲昵。她终于展颜,花开十里,“原来如此。”
江瑜还在愣怔,余子书拍了拍他的肩膀,“还不走?神尊到处找你。”
他终于回神,随他离开,凰女叫住了他们,“你叫什么名字?”
江瑜知道她问的不是自己,就替他回答:“他叫余子书。”
她点点头,却不是看着江瑜。他的心里忽然密密麻麻地痛了起来,脑海里又浮现了柳无言的话:在里面的始终会在里面,在外面的无论如何也在外面。江瑜猛然惊醒,一身冷汗。原来是个梦。亓挚抱着把剑守在门口,冷冷地把他看着,看得他毛骨悚然。“你整天抱着把破剑做什么?”
“你刚在梦中叫了一个名字。”
江瑜只愣了一下,又恢复了流里流气的笑容,“不知我又叫了哪位仙女的名字?”
亓挚看了他一会儿,只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跑了:“你叫了禾锦。”
江瑜脸色一变,连忙跳下床将他揽住,嬉皮笑脸地捏了捏他的脸,“你肯定听错了,小屁孩。”
他挣脱不了,被尽情蹂躏一番,脑子里忽然一道白光闪过,他好像忘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走,去找你哥哥。”
亓挚抱着剑,晕乎乎地跟着他走。平时找不到亓笙人,那肯定就在书房。他抱着一本厚厚的书,慢慢看,小桐从窗户外边把头探进来,呱唧呱唧说个没完。亓笙一边听她说,一边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也不知他是在认真听,还是在认真看。小桐正说得眉飞色舞,一下子看到江瑜进来,立马板着脸,“看你这郁郁寡欢的模样,昨天八成被主子收拾得很惨,哼,让你得罪我。”
江瑜难得没有接话,找了个地方坐下,随手翻开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起来。亓挚还在回想刚刚忘了什么,沉心静思。小桐一下子没了说话的人,很不习惯,又转头跟亓笙呱唧呱唧地说。江瑜听得厌了,掏了掏耳朵,“你就知道这些?不能说点我不知道吗?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小桐不服,摆足了架势,“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那你说说柳无言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小桐还真不知道,只是输人不输阵,她就扯了些别的:“当然是关进来的,他跟主子有不共戴天的仇,主子就将他关了三千年。”
江瑜嗤笑了一声,表示不屑,“那你说说是什么仇?”
小桐绞尽了脑汁,还真让她想到了一点,“主子有对冰麒麟角,被他抢了去,主子当然要把他关起来了呀!”
“从禾锦手里抢?”
江瑜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佩服她的想象力,可转念又想到了别的事情,脸色一变,“那麒麟角在柳无言身上?”
“我亲眼所见,哪能有假!”
江瑜这下子是再也笑不出来了。柳无言自然不能从禾锦手里抢,那不是抢就是给了。她那宝贝别人看一眼都不情愿,就这样随随便便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又回想起昨日种种,心生烦躁,江瑜把书一扔,头也不回地离开。小桐奇怪地看了一眼,“他怎么了?”
亓笙还在看书,只是这一次回了她的话:“让他静一静吧。”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又趴在窗台上,没完没了地说了起来。只是亓笙从来都不会厌烦她,他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了解透彻,总会以宽容之心来对待他们。就如水一般包罗万象,再苦的茶也能煮出清香。亓挚抛开心头的疑惑,抬了个凳子挨着亓笙坐下,精神恹恹地靠在他手边,“哥,她好吵,能不能把她撵走?”
小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破小孩,抱着你的破剑旁边玩去!没看见你曾奶奶在跟你哥哥说话吗?”
亓挚瞥了她一眼,“身高还没到我胸口,就想当我曾奶奶?”
小桐自然要反击,二人争来吵去,没完没了。亓笙摇头叹气,也拿他们没办法,继续看手里的书,无论身边怎么嘈杂,他始终能沉下心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