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意动(1 / 1)

第一幅画顺利收了尾,沈蘅非常满意,终于抬起头,扫了一眼站在对立面的众女,和站在中间的胡倾月,怎么感觉这画面这样熟悉呢?哦,在襄阳侯府的时候,也是这样。当时,只是沈蘅身边的郭巧音换成了齐娆而已。除了地点不同,胡姑娘还是站在了中间,沈蘅的对立面依旧是简柔。“你们刚刚说什么来着?”

沈蘅回忆加总结:“说我欺负弱小。掉两滴眼泪就叫弱?小是指个子吗?从我跟齐姐姐进院子门,简柔姑娘就冷嘲热讽,我沈蘅自问行得正、坐得直,在襄阳侯府孝顺长辈、友爱子侄,德行怎么就不配赏朵花了?我顾及主人家不跟她一般见识,避开远远的,是你们口中的弱小简姑娘,后来者居上,冷嘲热讽不过瘾,开口直接贬低我。”

“那你先前还在园子门口说简姑娘不是人呢!”

“再怎么样也不能说简姑娘是阿猫阿狗啊!”

“就是就是。”

……“都是女子,不知流言蜚语最是伤人?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在座哪位能保证简柔姑娘今天讽刺我们的话不会传出去?”

沈蘅直起了身子,腰杆挺得笔直,冷着一张小脸质问:“若我不出声维护自己的名声,明天满武昌府都会传出,我沈蘅被人当面指责人品不佳,羞于菊花花会。简柔姑娘指谪我德行不堪,可有实证?无凭无据就是污蔑!犯了口舌。”

女子出嫁,犯了口舌在七出之列,是可以被夫家休弃的。若女子待字闺中,犯口舌之利,家风严正的家族亦不敢娶。这类女子多是坏家的种子。德行不堪,与犯口舌,都是女子大忌,比无子还要严重。必竟,无子还可以纳妾或是承嗣。刚刚还义正言辞的几位姑娘都闭上了嘴巴。襄阳侯府里发生的事,她们大都知晓了。若以那事来指谪沈蘅,全无道理。必竟是简柔招惹沈蘅在前,且言语失当在后。“看样子各位是帮不了简姑娘举证了。”

沈蘅转头看着作为主人的胡倾月:“那么,胡姑娘呢?”

突然被点的胡倾月愣了一愣,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现在才明白过来,今儿她就是这别院唯一的主人,客人出了任何事,她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更何况,这是她头一次主持赏菊花会,若是出了差子,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胡夫人既然推了她出来主事,她就要担得起主事的名头。不然谁家敢娶这样不能当事的媳妇儿进门,就算娶她的家世,那也只能是给次子或是庶子,当不起长子长媳或是宗妇。这是胡倾月甚至是心气儿颇高的胡夫人所不能接受的。当初胡夫人能为胡倾月的亲事亲自进京相看,不就是打了高嫁的主意?“我……”胡倾月喃喃半晌,才涨红了脸上前冲着沈蘅微微福了福身子:“简姑娘是个袒率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并没有恶意,还望沈姑娘不要介意。”

“哦。”

沈蘅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我刚刚闻到了简姑娘的口臭。还闻到了胡姑娘的口臭。”

众人一呆,虽不明白好端端的胡姑娘从中调停,沈蘅为何突然冒出这一句,但视线已先于大脑,齐刷刷的转头看看简柔,又看看胡倾月。简柔的哭声都被打断了,气得跳脚:“沈蘅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口臭!你才有口臭!”

胡倾月本就泛红的脸色变得通红通红。沈蘅似模似样的揉了揉鼻子:“我听简姑娘说话这样难听,带着股子恶心又膈应人的味道,就以为简姑娘有口臭。我是个袒率的人,有什么说什么,并没有恶意,还望简姑娘不要介意。”

”胡倾月比简柔有脑子,听得出沈蘅的话外音。沈蘅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你明明知道她在胡说八道,却没有办法自证。难道,每见一个人,都要对着人哈一口气:闻闻,我没有口臭?这跟沈蘅刚刚说的众口铄金是一个道理。当有不当的传言出去之后,若不能自证或是有力反驳,那么,这盆脏水泼不死人却膈应死人。沈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胡倾月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着骑墙难下!她好好的想当一根墙头草,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能讨好。可偏偏事与愿违,沈蘅的态度、简柔的态度,原本就都不是轻易能退让的角色。现在,在简柔的步步紧逼、沈蘅的寸步不让之下,事态扩大到了闺誉的高度上,她这个夹在中间的,调停不了,阻止不了,站边不了。当真是难死、难死了!沈蘅唱了白脸,齐娆配合着就得唱红脸,不然今日之事传了出去,谁面上都不好看。现在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总得有人出来收拾局面。但怎么收拾,就看齐娆怎么唱这个红脸了。齐娆跟方筱交好,却不像方筱底气足,上去敢给简柔甩一巴掌。虽说就算是甩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她的父亲三月里就要回京述职,不再武昌府留任,家里祖父上下都打点过了,但父亲在齐国公面前越是得脸,嫡祖母就越是不喜,女人要是使起坏来,男人都比不上。齐娆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她娘考虑,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将来都会在齐国公府里住着,等同于捏在齐国公夫人手里。齐娆转向主人家:“倾月, 今儿这事儿,只怕已不是你我能调停的了。你看,要不就先送简姑娘回去吧?她这么哭下去,再哭个好歹出来,你更是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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