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颗来。”
沈蘅拿起那颗端详了一下,赞道:“确实很漂亮,不过我用不上。”
“您手上那颗是三颗里面品相最差的,因为形状不算完美,所以只需要三千两。”
掌柜的叫人开了单子,沈蘅爽快的付了帐,没想到这颗在她眼里最无可替代的竟然最便宜,不由问道:“粉色那颗很贵吗?”
掌柜的笑了,拿着帕子将粉色钻托起来,对沈蘅讲解:“金钢石的价格,参考它的颜色、大小和完美度来定价,颜色越稀有,如粉色、黄色、黑色价值都高过透明色,同等颜色同等品相的,越大越值钱。据小的所知,大周出现过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透明钻,在杭州府售出被敬献给了皇后娘娘做为生辰礼,价值十万两。这颗粉钻,虽不足鸽子蛋那枚份量足,但价格与那颗是一样的。”
沈蘅不禁点了点头:“您这样一说,我就能理解了。”
很高兴的举着自己要的那颗:“再有这种品相不好的,您给我留着。”
“小的看您不像是买来做首饰的,不知道您买这种品相的金钢石做什么用呢?”
十来岁的小姑娘,随手拿得出几千两银子会帐,就是豪富之家养的纨绔子弟也没这么爽快大方的,不怪掌柜的好奇。“哦,拿它来镶嵌工具用的。”
沈蘅将掌柜用绒布小袋子包好的金钢石放进荷包里,准备再去一趟双鉴楼,双鉴楼是方霆的私产,里面有位老师傅做的雕刻工具用着很趁手。到了楼下老远就看到买了一堆小玩意儿的鹏哥儿,鹏哥儿玩得正高兴。沈蘅正要招呼他走,掌柜的又跟了过来对沈蘅说:“姑娘,本店其实刚从广州府借来了一位南派工匠传人,不知姑娘是否原意将这用在工具上的金钢石的要求跟他说一说,一来他从南边来见多识广,二来他于制造刀具一项上造诣很高。”
南派工匠传人,沈蘅一听就来了兴趣。大周目前于雕刻刀,用得多是鲁派传人的作品,南派沈蘅前世也听过,原是鲁派广州府的分支,后因奇遇坐了商船去到南洋,学得了南洋新式工具的一些法门,在冶制铜铁工具上都另有一套方法,款式比鲁派新颖,但用起来就各有千秋了。不过这金钢石既然是南洋传进来的,说不定这南派传人还真有别出心裁的法门。沈蘅决定见一见。这位南派大师就住在铺子的后院,掌柜的将沈蘅引进院子,就退了出去。沈蘅猜测一般艺高之人多数都有些怪癖,身边又有珍珠跟着,当下也没有多想,谁料进去就看见一树秋枫落叶下,悠闲泡着茶的萧烈。迤逦的青年,满树的萧瑟,淡淡的茶香,浓浓的秋意。本是赏心悦目的美景,却被一颗老鼠脸坏了一幅诗情画意。沈蘅呲笑一声,对着萧烈道:“广州来的,南派传人,匠心独具的大师?萧世子这身份小女实在看不懂。”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沈姑娘不也是十岁捉刀就能出不错的作品吗?”
萧烈做了个请的手势,沈蘅不客气的在他对面坐下,也不接他递过来的茶,直截了当的问:“说吧,费尽心思引我过来,又有何事?”
“你不是买了金钢石,拿来我瞧瞧。”
“你还真当自己是南派大师了。”
沈蘅不屑:“你不是在西北长大的吗?”
“谁规定了西北长大的不能是南派传人?”
萧烈感觉沈蘅对他似乎很了解,连他在西北长大的都知道,她还知道什么?“你不会以为我年纪小好骗吧?”
沈蘅取出荷包,将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金钢石连绒布袋一起放到桌子上。“递过来。”
萧烈抬了抬下巴。“腿都从西北伸到广州府了,胳膊还越不过张桌子?”
横竖两人并不是友好的关系,沈蘅本性里的尖牙全都露了出来,说话跟含了炮仗一样的冲。萧烈正眼定定的盯着沈蘅,小丫头两个多月不见又长开了,眉眼如画,可说出来的话实在是煞风景。沈蘅被他看得有些烦燥,脾气更冲了:“你到底找我什么事,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能不能痛快点儿?我没有你那么多的闲功夫跟你谈天说地。”
“你急什么?”
萧烈转移视线,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沈蘅的小笼包,也就那样,扁平扁平,别说曲线了,颈子以下肉嘟嘟的,连点儿锁骨的影子都看不到,皮肤倒是真的好。拿了金钢石细看了两眼,萧烈头也不抬:“做刻刀?”
沈蘅不说话,萧烈越是墨迹她越是火大,六月里还要杀她灭口,七月里割地赔款,刚进了九月里又要闹哪一出?九表哥刚从燕京回来还没一个月,除了调查袭击官船的背后之人听说还去越家拜访了,难道是在燕京二人碰上了?那他不找九表哥,找自己做什么?在方霆的眼里,胡一丰掳走自己,不过是受了池鱼之灾。萧烈魏廷胡一丰三人打着架又一同逃不见踪迹,胡一丰在萧烈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