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凌萱就派人跟踪她了,再通过某种手段知道他们的全部计划,与晏之合谋,来一个瓮中捉鳖。真是好手段。但秦邀月突然有些弄不清凌萱是怎么想的了,她不是抵死要纠缠楚墨么?怎么会让楚墨深陷危险之中?况且她为什么要与晏之合谋?给云藩谋利益?她是南梁人,爹是师傅更是。怎么说南梁有损失,她也不会得到什么。晏之唇边又露出轻佻的笑容,“王爷,是您实在不够警惕,不过你这手下倒是越来越厉害了,连我们的军营都敢随便乱闯。”
晏之说着,又将目光放在了秦邀月身上,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几眼。秦邀月回以一个挑衅的笑容,晏之显而易见的愣了一下,旋即又轻蔑地笑了,“长得挺标志,据说与王爷有一段情?此事当真?”
据说?这据说连那么久以前南梁军中之事都扒了出来?还叫据说?这个晏之,怕已经把自己浑身上下都给查了一次。“谣言止于智者,看世子怎么看待了。”
楚墨淡淡说道。晏之懒懒地捂着嘴打了一个哈切,显然也没有什么兴趣去判断事情的真假,他抬了一下手,轿子又再次被提起来。他冲楚墨勾唇笑,“今日听闻宁王要来,特地晚睡,实在耐不住便先回去了。你们几个,好好照顾宁王殿下。”
晏之果然不辜负他的变态之名,敌军来袭,王爷带队,一般人都都是直接砍了人家的头去祭天,偏偏晏之不同,他偏偏要亲自折腾一下人家,享受一下细水长流的乐趣,要别人跪着求他,才得以解脱。秦邀月和楚墨两个人被并排压着走,后面许多南梁军已经身亡了,唯有几个战俘跟在他们后面。押着秦邀月走的,还是两个熟人,他们一脸失望地看着秦邀月,“你居然是对面派来的奸细。”
秦邀月否认,“不,我不是。”
其中一人愤怒地问,“你还想狡辩吗?”
秦邀月又否认,“我没想狡辩我不是对面派的,我是自愿来的。”
两个人气炸了,“你还很荣幸?”
“没有,我只是想澄清一下。”
秦邀月颇为无辜地说。在这种气氛之下,一边的楚墨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秦邀月转过头时还能看到他唇角未曾退却的笑意,她几乎要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眨了一下眼睛,那抹笑就不见了。“八成把握?嗯?”
楚墨淡而又淡的质问。秦邀月由身后两个人押着,不舒服地动了一下肩膀,“王爷,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有人卖我们。”
他们一出手便被截住了,除了这个理由别无其他。楚墨低低地嗯了一下,问道,“你觉得是谁?”
秦邀月冲楚墨做了一个口型,楚墨冷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两个人被关押到了不同的两间牢房之中,中间倒是没有刻意隔开,两人还能交谈,倒也不怕他们谋划怎么逃跑。秦邀月从墙角将墙缝之间的一颗野草给拔出来,野草长势极好,长出几道枝节,秦邀月在地上扒拉画了一下,她盘着腿嘀咕道,“真是一步有错,满盘皆输。”
又抬头看对面坐在干草堆上闭目养神的楚墨,“王爷,您了解凌小姐吗?”
楚墨睁开一双淡色的眼睛,“不算了解。你问这个作甚?”
“我想问问王爷,她为什么要做这样愚蠢的事情罢了。”
秦邀月将野草上面长出来的叶一点点的扒拉掉,又在地上画了几下。细看下去,是几条弯弯绕绕的路。“她的心思,本王怎么能到懂?”
楚墨瞥了一眼她画的东西,“你在画出去的路?”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地牢,之前说彤城在山旮旯里,这块大概属于还没开发的地方,进来的时候是一处挨洞,里面凿了大大小小的几十个牢房,分布的范围十分零散,牢房的门用木栏围成,大概料定他们就算是逃得出牢门,也逃不出这一块地方。“王爷知道?”
秦邀月故作惊讶。她早就清楚楚墨非凡的记忆力,心里才隐隐有了一个底。不过他们来时,士兵押他们走的那条路有不少巡逻的士兵,也设置了很多个点,估计今天这事打草惊蛇,他们已经加强防卫了。“本王不仅知道,还知道你画错了。若你有办法出这个门,本王自然可以带着你离开。”
楚墨再次合上双眼,薄唇一张一翕,“慢慢想,本王不着急。”
毕竟现在没人能弄死他,但是秦邀月不一样,她欺骗了这里的一大批士兵的感情,还屠杀了半个多月的共事,方才将她抓进牢里面的两个士兵都巴不得揭了她一层皮,估计其他士兵也一样暴躁,之后定然会有数不尽的刁难。“王爷,我当然有逃出去的办法。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
秦邀月将面前举起来的沙子给拍扫,在上面画的东西便消失了。“什么赌?”
楚墨盘腿而坐,并不睁开眼睛。秦邀月在心里暗暗唾弃了一顿他无处不装的性子,才笑了一下说,“若我成功带你逃脱,你以后用膳我都能陪同,若你没能成功带我出去,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