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皓庭穿着黑色的大衣,里面是深蓝色的西服,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周遭却多了些让人心惊肉跳的压迫感。单手插在裤兜里,高大挺拔的身形立得笔直,背对着照明灯,影子重叠在了林悠身上。顾皓庭轻轻扫了林悠手臂上多出来的一只手。乌沉的眼眸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段母后脊背生出一股凉意,她松开手,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林悠垂着眼,甩了甩酸痛的胳膊:“你回来了。”
顾皓庭“嗯”了一声,走上前,跟林悠并排站着。段母干干的笑着,再三思虑还是没敢套近乎。只是朝着顾皓庭打招呼:“顾总,你好。我是段世元的太太。”
顾皓庭没搭理她,拉起林悠的手,问道:“疼不疼?”
“不疼。”
林悠摇摇头:“我想回去。”
顾皓庭摸了摸的她的耳垂,揽过她的肩膀,说:“好。”
段母知道顾皓庭是不能招惹的。所以哪怕顾皓庭把她当成透明人,她也不能怎么样。但现在既然遇见了他,为了儿子,段母怎么舍得放弃这个机会。她鼓起勇气,对着顾皓庭继续说:“顾总,我儿子段禹那边,您能不能给个商量?”
顾皓庭睨了她一眼:“要商量什么?你作为加害人的家属过来找被害人,是不是越界了,我个人也不会凌驾于法律之上,只会根据指使,按正常的程序过来。”
段母来找的目的,就是不希望走正常的程序,要是一切按流程来,段禹必定会坐牢的。而且即使顾皓庭说了他不插手,可是他的身份摆在哪里,又有多少人会忌惮。她心慌的不得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顾总,我......”刚起了个头,便被顾皓庭打断了:“如果还是这件事情,请跟我的律师联系。”
段母更慌了。整个海城最好的律师团队就在顾皓庭的公司的法务部里。是整个律师界就是天花板一样的存在。其他钱花得再多,谁敢接这种必输的案子。顾皓庭眉眼深邃,扫过来的目光如利刃一般。“还有。”
他冷冷的警告:“如果你下次再来骚扰我的女朋友,我劝你考虑清楚了,最好掂量掂量你自己。”
顾皓庭说完就揽着林悠走进电梯里了。只留下窘迫的段母停在原地。电梯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到了家门口,林悠先进去的,她坐在换鞋凳上,有些心不在焉的去拖鞋。顾皓庭跟在她后面,蹲下来,一只膝盖着地,帮她把鞋子脱下,又拿了拖鞋给她穿上。“下回直接叫保安,不用理会她。”
林悠低低的“哦”了一声。顾皓庭看出来她情绪不太好,她还在想段禹的事情,他抱起她,坐在了鞋柜上。“其他的事情你不用考虑,如果警局那边有话问你,你如实说就可以,其他交给我就好。”
林悠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我有点累,你抱我去沙发上躺一会儿好不好?”
顾皓庭换了鞋子,抱她到了沙发上。沙发还算宽敞,睡两个人略挤。顾皓庭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隔着衣服环住她。林悠嗅着他身上熟悉温暖的气息,闭上了眼睛。可能真的疲倦极了,没多久她就睡着了。等在醒过来的时候,正对上他一双如黝黑深潭般的眼眸。“还要不要睡?”
林悠揉了揉眼睛:“不睡了,不然晚上睡不着了。”
“好。”
顾皓庭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手指摩挲着她断掉的那两根指甲。那两只手指光秃秃的,指甲断了三分之一。看起来很丑。林悠看了顾皓庭很久没有说话。她觉得顾皓庭是在心疼她。只是不知道将来真的找到证据,证明背后的指使是苏清的时候,他还不会这么心疼自己。还会不会像他说的那样,不过放过参与这件事情的任何一个人。林悠有点害怕那个结果,但又期盼着。不关结果是什么,可能顾皓庭都不会太开心吧。林悠想了想,抱着他的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软软热热的。顾皓庭托起她的下巴,眼神暗了下去。然后,低下头,吻住她的唇。浓烈,胶粘的情绪释放在两人唇齿之间。顾皓庭吻得极深,像是要把她一寸寸的吞裹下腹。他手指向下移动着,解开了林悠衣领的扣子。林悠微微颤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阻止,只是回吻他。顾皓庭炽热的吻渐渐朝下,到了脖子下面的时候,林悠紧张起来,手指抓着他的短发,用了力气。顾皓庭摸到了她锁骨上结的痂。是段禹咬的。上面的青紫还未褪去,可以想到当时他咬得有多狠。林悠是很能忍疼的。无论是锁骨上的,还是大腿上的伤口,她从未哼过一声。顾皓庭慢慢的将她身上的衣服褪掉。吻过她的全身,每一寸都不放过。尤其是锁骨跟大腿上。林悠在事发之后,心态调整的很快。在他怀里大哭一场之后,再没流露出软弱的姿态。只是每晚要在卫生间洗很澡洗很长时间。搓得浑身通红才出来。顾皓庭轻轻的舔舐着她的伤口。有些酥麻,有些痒。林悠说:“我不疼了。”
顾皓庭顿了一下,抬头看她:“可是,我疼。”
她眼眶一下红了,差点哭出来。她凑到顾皓庭的耳边,明明眼前的男人近在咫尺,她还是很小声的说:“我很想你。”
不止是那天酒店醒过来的时候。是每一天。是每一刻。......结束的时候,林悠累极了,趴在他身上,一动都不想动。顾皓庭带她去卫生间检查冲洗了一下,换了睡衣。然后叫了外卖,抱着她,一勺一勺的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