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声笑,萧奉找到了突破口,跳将起来:“嫂夫人?嫂夫人,你来帮忙说说话。唔,这么可爱的小孩肯定是令千金吧?”
黄柠芝在门外看进来。 齐未央道:“我们和离了。”
萧奉懂人情世故,和离了看着黄曦之能是这眼神? “嫂夫人,我大哥先前是卧薪尝胆,你们珠联璧合,举案齐眉,和离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们太爱对方。”
萧奉口不择言,没点稳重,“现如今我大哥觉醒了,该和好了。”
齐未央给萧奉一顿捧,对黄曦之嗔道:“你这朋友你能帮就帮。”
黄曦之道:“他没有背景,他只需要努努力就可以了。”
“哎呀,大哥,好吧,我有背景,我爹是五品定远将军,我表姑母是当朝贵妃,但那只能是过往,我还得是我,求你以后不要再取笑我了。”
萧奉是真的急眼了。
黄曦之对齐未央说道:“看吧,咱们就一平民百姓,瞎参合啥呢?”“那你还是解元郎呢。”
齐未央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只是这话一出,齐未央忽然眼眶就红了,一下子她也察觉到自己失礼了。 原来在她心里,黄曦之永远都是那个让她甘心一败涂地的人。 “你们谈。我,我先出去。”齐未央怕等下失礼,只好走开。
黄曦之也是怔住了,齐未央是他的福气,可他却没有好好珍惜。 良久方对萧奉问道:“你除了没证据,确定官印真的在你二弟那?”萧奉:“我几乎可以肯定。古琴的事他没能将我整垮,又来阴的。”
黄曦之:“那就好办。假戏真做,让他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萧奉喜出望外,看样子黄曦之还有办法反将一军:“大哥,自从见了你,我觉得你绝对是我亲大哥。这事要是能将萧衍摁在地上摩擦,以后我就是你的人。”
“少来。你二弟现在哪下榻?”
“也住官舍。我现在是让人拖住他,偷偷出来找大哥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放火会不会?”
黄曦之胸有成竹道,“你给我安排十个内应,身手要好的,今晚凌晨听命于我。”
萧奉不解道:“使不得,使不得,真要白进红出我做不到。而且这也解决不了问题,这事真做不来。”
黄曦之:“他以阳谋害你,你若不能还之以牙,萧衍则永远拎不清谁才是将门长房。我们就用阳谋打败阳谋。”
黄曦之望着屋顶,萧奉也跟着看。 “要变天了。 一年的商贸豁免权的文牒倒没什么,因为很快天下局势就会有大变局。你此番将《凤初帖》献与萧贵妃,也是你仕途的转机。”
萧奉听不懂,可黄曦之能预知未来,萧奉在自己的帮助下,往后将展示出卓越的军事才能。 黄曦之和萧奉出去的时候,齐未央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分不清现实还是梦中,心里的伤痕竟有些痊愈。 两人刚到衙署官舍,立刻有人盘问。 很快萧衍就来了,担心道:“大哥你怎么这个节骨点还到处乱跑。”
萧奉没有了之前的唉声叹气和慌乱,反而对他二弟不悦道:“长兄如父,哪有你这样以下犯上的?”
萧衍语塞,在此之前萧奉可是没了主意,而且被他牵着鼻子走的。 怎么出去转了一圈就转性了? 莫不是萧奉破罐子破摔了? 萧奉右手摸住萧衍的后脑勺,凑近道:“二弟,收了你的小聪明,丢了官印,那是父亲的事,最好就是因此事惊动圣宸,把我们满门抄斩。”
说完还不忘比了个抹喉的动作。 “可大家都知道是大哥你拿了,难不成大哥你拿的那个是假的?还是说这事母亲也知情?”
萧衍故作惊讶,萧奉生性胡闹,这次偷拿官印几乎都是天知地知知者知。
若假,私刻官印,罪之。 若正室周氏知情,及之。 “黄大哥,你我今晚不醉不归。”萧奉却不受制,也不接萧衍的话。
看着萧奉和黄曦之从身侧走过,萧衍一脸的阴沉。 心道既然如此,那索性就假戏真做,吩咐心腹李达把官印带走处理掉,越远越好。 酒过三巡,萧奉突然酩酊大哭:“黄兄啊,我的亲哥啊。我心里苦哇。”哭着还将窗户打开,继续哭道:“都怪我肆意妄为,偷啥不好,非要偷父亲的官印。可我想给表姑母的生辰尽一份孝心,这有错吗?”
“你喝多了。”
黄曦之劝解道。
萧奉却撒起酒疯,对着扈从喊道:“都过来评评理。你们说,有孝心有错吗?”一时间,无人敢应。 “我天天将官印带在贴身,唯恐出问题。我苦呐。”
萧奉又跑回桌胡闹。
黄曦之出主意道:“大荆治安有序,路不拾遗,你的顾虑,纯属是多余。不过你要是不放心,你便寻个精致的盒子保管,岂不妥哉?”萧奉打了个酒嗝,惊喜道:“没错!来人,速速给我备个带锁的盒子。”
很快盒子送来,萧奉就怕别人不知道般,喊道:“黄大哥,我把父亲的官印放进去了。你来帮我锁上。”
直到两人都醉酒沉睡。 萧衍的人以为萧奉疯了,几杯黄液下肚,就开始臆想了,都冷笑不已。 是夜,官舍失火,霎时间火光遮天。 先是萧奉的人发现有盗贼,双方发生冲突打了起来。 很快火势蔓延到萧奉的屋头,两人被浓烟呛醒,再不出去就得葬身火海。 整个衙署官舍前后院乱成一团,衙役县兵纷纷赶来救火。 “少将军,有人行窃纵火,火势太大,此处恐有意外!”
随行武功郎杨西捂着鼻,从火海中找到萧奉,要他赶紧回避。
萧奉给大火烘得火热,带着黄曦之往外走。 “官印还在屋里头。”不料黄曦之想起了什么,义无反顾地冲进了火海。
萧奉满心焦虑,这把火假戏真做得太真了。 眼见火势凶猛,萧奉咬咬牙,拿过下属递过来的湿袍与湿巾,捂住口鼻也朝火海里钻了进去。 萧衍姗姗来迟,有意无意让他的人阻碍灭火,大是欢畅。 心道要是萧奉死在火海中,那萧家便少了个竞争者。 待见到火海吞噬了房门,大梁随时有塌下来的风险时,萧衍方始装模作样吆喝道:“快救火!混账东西,我大哥要是出了意外,你们的命都不够填!”实际上萧衍的人却处处碍着真正救火的人,帮倒忙。 危急当头,杨西对左右道:“随我进去救人!”
不一会,头发被烧掉了大半的黄曦之和萧奉捧着盒子狼狈冲了出来,俩人浑身多处灼伤,脸鼻黑得像炭。 “肯定是有人要害我!定远军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