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医馆内,大夫给包扎治疗,完毕后两人眼神复杂的看向对方。这陈羽是亦正亦邪的角色,说他是好人,但他曾做过不少坏事情,说他是江洋大盗,但却杀富济贫,真是一个很难以归类的人。两人此刻也不准备出去看了。“是什么武器伤的他?”
顾政严看看大夫。那大夫捻须道:“是鬼头刀,我看着伤口,断定此乃邻国镔铁铸造的,在邻国有个龙泉镇,造的一口好刀子。”
说到这里,那人不慌不忙将一把匕首拿过来,小心翼翼放在两人面前。那是一把轻便的飞刀,上面既没镌刻什么图案也没什么过多的装饰,最为寻常不过。“可不要小瞧了这个,这刀可杀人于无形。”
云陌拔掉头发丝在上面吹口气,果真是吹毛立断。那飞刀寒光凛凛。“你从何而来?”
顾政严的职业病犯了。既是邻国的镔铁,他一个郎中是从哪里来的呢?那大夫显然也看出了顾政严的身份,知他是官宦,急忙行礼道:“这是前段时间我从一个将死之人身上拿下来的,那人被我治疗,脱离危险后就回家了,当时我就准备送这刀到衙门去,但担心节外生枝,我这就是小本买卖啊,老爷。”
云陌看顾政严吓唬到了这个老实巴交的可怜人。“好了,你看看你,且吓到了长者。”
云陌凑近,将这人搀了起来,“你救死扶伤没错,隐瞒也没错,但以后可要注意,一旦有这些事你直接到王府来找我们就好了。”
“尊驾二位是?”
这大夫似乎明白了什么。云陌美目盼兮,故意将手指竖起在嘴唇,“不可说,佛曰不可说。”
那人明白了。云陌又道:“你治疗好他,银子不在话下。”
“是,是。”
这大夫诚惶诚恐磕头。须臾,陈羽苏醒了过来。两人去看他。“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
陈羽挣扎一下准备起来,大夫凑近,“这位郎君,你再挣扎可就要死了,不如在我这里略微休息休息,这对你是好事。”
陈羽显然站不起来,只能点点头。云陌满腹狐疑,但也明白自己追问也问不出三七二十一。倒是顾政严,道:“可需要我的人保护你?”
“死则死矣,烂命一条,需要殿下保护?”
看着拒人千里的冷漠,云陌道:“那你休息,我们先走了。”
两人从屋子走了出来,顾政严心头有气儿。云陌却将助人为乐的事抛之脑后。看旁边有花灯,有个老头儿在张罗买卖,看云陌和顾政严手牵手靠近,那老头儿笑嘻嘻,“少爷,姑娘,买我花灯吧,不少人都看来我这里采买,你看我这花灯多美,还能用朱砂许愿呢。”
云陌看旁边放了朱砂毛笔,笑着咨询价钱,买了两个。顾政严写了“愿生生世世为夫妻”,云陌写了“岁月静美,延彼遐龄”八个字,两人继续往前走,云陌却看到几个黑衣服的男子。这是几个有别于帝京人装束的人。帝京讲究五行相生相克,穿衣多为富贵的大红大绿,张扬奔放一点不内敛。但邻国就不同了,在楚萧他们国家,民众喜欢紫色。紫色是需要用蓝色的茜草和红色的调制勾兑才能做成,又因了“紫气东来”这个成语,所以人们对紫色情有独钟。反之,帝京土著是不怎么看重紫色的。这几个穿了紫色衣服的男子还戴了斗笠。在人群中很醒目。云陌盯着这几个人看。依稀仿佛能听到这几个人在交谈,但人多,音色混淆而驳杂,距离远,也听不明白。“阿郎,今晚是个……好日子啊。”
“他娘的……”“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啊?”
大略不过是这些个交谈。云陌注意到有几个紫色衣服的男子靠近他们,此刻她装作漫不经心回头,将手中香囊给掉在了地上。那紫衣服的男子眼疾手快,一把给捡起来送到了云陌面前。透过密闭的变色纱帘,能看到一双嗜血的眼冷若冰霜的盯着她,这眼神让云陌不寒而栗。“谢谢。”
“客气了。”
云陌准备和此人搭茬儿,“尊驾可知惠安馆……”“不知!”
那人脾气并不好,俨然没有回答的意思,他们很警惕,也格外戒备,云陌注意到和自己说话的男子不怀好意的扫视了一下她。这群人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中。云陌回顾政严身旁。“的确是邻国的人。”
云陌和楚萧关系说得过去,闲来无事会过去看看楚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