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陌心头嗤笑。什么三长两短?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这恶妇压根就没怀孕,肚子里怀的可不是您的乖孙,而是一个可恶的阴谋。这秘密,我总会抽丝剥茧给您看的。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那三个女人同气连枝,云陌难免大大吃亏,此刻她只能等,等爹爹回来为自己撑腰。“我并未撞姨娘。”
云陌冷冷解释。老夫人想不到云陌这么倨傲,“你如今成了摄政王的妃子了,连我都不看在眼里了,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老夫人握着拐杖,警告的戳了一下地面。一看老夫人到来,孙熙若顿时来了精神。今日她和女儿两次吃亏,都起源于自己粗心大意,如今昏聩的老夫人居然站在了自己这一边,何不虚张声势继续闹下去。“娘,刚刚就是云陌,大家可都看到了,难不成还要抵赖不成?”
孙熙若一面说一面挤眼睛,自己身边那几个侍女丫头,云姗姗背后那几个嬷嬷奴婢顿时心领神会,一个个都表示他们亲眼所见。“是啊,”一个声音弱弱的说:“刚刚奴婢是看到了,的确是……是大小姐推了一把夫人。”
看有人已开了先河,旁边一个丫头也开始睁眼说瞎话。“是,是呢。”
有人只是模糊的准备表明态度。如今,在云陌和孙熙若之间隔着一条泾渭分明的三八线,众人都不敢踩一脚,只能在这里试探,观察。云陌抱着手臂看着一切的发生,酝酿。老夫人让自己的嬷嬷将孙熙若搀了起来。“孙姨娘,”可想而知,从头至尾老夫人关心的并非是孙熙若本人,而是孙熙若肚子里的孩子,“你腹中胎儿可还好,感觉痛楚吗?”
孙熙若忖度,自己压根就没怀孕,这不是一个推卸罪孽最好的机会吗?这孩子再怀下去就要足月了。一旦生产,势必露馅。不如将此事都推诿到云陌身上,她哽咽道:“娘,我也不知究竟如何了,只是感觉疼,我好疼啊。”
此刻,老夫人气急败坏。她威严的靠近云陌,用那双老于世故的眼死死地盯着她。“大丫头,”老夫人声色俱厉,犹如要吃人一般,“平日里你们如何闹,我是置之不理的,但关乎到孩子,你也应该谨慎一点!是,我是不怎么喜欢孙姨娘,毕竟她最喜欢你拈酸吃醋、乔张做致,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可见老夫人对孙熙若了解的也很清楚,听到这里,孙熙若委屈极了。话说,这都是什么评价啊。老夫人话锋一转,“她固然不好,但她毕竟身怀六甲,这孩子还是你父亲的骨肉,如今一旦有三长两短,你如何自处?最近你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眉寿!给我家法伺候。”
老夫人不分皂白。居然还误以为孙熙若这臭娘们是弱势群体。那叫眉寿的乃是老夫人身边一个了不得的刁钻嬷嬷。这嬷嬷心狠手辣,唯老夫人马首是瞻。听老夫人吩咐,当即找了家法过来。云将军府上惩戒下人自有一套。此物乃硬朗的荆条。荆条取七月多酸枣木而做,捆扎起来。只因七八月的枣木最为柔韧且刺最为密集,别看这荆条其貌不扬,但只要吃过这个苦头保证终身难忘。看荆条到了,奴婢嬷嬷等都万马齐喑。一个个都吓坏了,灰溜溜跪在了地上。这些人里头有因偷窃而被毒打过的,有私通东窗事发被惩处的,还有一些是无缘无故被牵连后毒打的。有人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那猫儿抓挠一般留下的痕迹,顿时吓坏了。小茹看事情愈演愈烈,怯生生的靠近云陌。“一人做事一人当,横竖是我得罪了二夫人,老夫人倘若果真惩处,就拿我开刀算了。”
小茹一下子挺身而出站在了云陌面前。云陌也想不到这小丫头居然这么勇敢,这么倔强,又如此厉害。她心头酸涩,又感动。“小茹,不是你做的你何苦站出来。”
“可是……”小茹看向对面的嬷嬷。眼神转移到了那荆条上。这荆条犹如一根天然的狼牙棒,一旦落下,势必皮开肉绽。小姐是因了自己才和姨娘闹起来了,如今只有她站出来才能息事宁人了。云陌却一点不畏怯。老夫人怒喝,“云陌,你居心不良,居然想让姨娘流产!今日固然将军人不在,我也是可以惩戒你的,眉寿,还愣着做什么?家法伺候!”
事情发展到这里,云陌倒成了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