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里呆了一段时间的蒋大富在没有之前油光满面的精神头,两颊凹陷,双目凸出,时不时溜吸着鼻子,吧唧着嘴巴,满脸愤怨,嘴上和心里都是难听的骂声。县令那个老头是个死脑筋,好话说尽就是不收蒋家好处,害得他平白无故坐了那么久的牢,少了每日必吃的神仙药,他在牢里每天都生不如死。好不容易出来了,发现家里也被小妾们搅得一团糟,神仙药也没了,气得他把小妾都发卖了,卖完才发现在牢里积的一身的火没处发泄了,只能抓来府上年轻的寡妇将就一下。想到这,蒋大富手按上肩膀:“不就是一个破鞋,下嘴真狠,真是晦气!”
蒋大富一听说把他搞成这副样子的司浓浓竟然重开了一品居,顿时火冒三丈,立马带着人,新仇旧怨,这次一定要司浓浓哭着求他。然而当蒋大富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司浓浓时,眼睛像黏上去了一样,再也挪不开。不过是个把月没见,司浓浓似乎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的司浓浓是一朵鲜艳娇媚的牡丹花,美丽但俗气,现在的司浓浓就是高挂在天上的皎洁清丽的明月,美得不可方物,高高在上,又遥不可及。蒋大富下意识地咽口水,这才是人间绝色,可比那什么寡妇够劲多了!台阶上的司浓浓眸光冷冷地看着依然色心不改的蒋大富,对于蒋大富的出现并没有意外,嘱咐伙计好好招待客人,然后淡定地走到蒋大富的面前:“蒋老爷,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蒋大富狞着一张脸,又恨又贪婪地死盯着司浓浓:“好你个司浓浓,把爷害得这么惨,现在还敢开店抢我千醉居的生意!爷看你真的是活腻了。”
司浓浓无视蒋大富狰狞地脸,平心静气地说:“蒋老爷这话严重了,全城的人都知道一品居是百年酒庄,如今不过是歇业重开,怎说得上抢不抢生意,要说抢生意,我一品居怎敢和窃取了老东家成果的,后来居上的千醉居相提并论。”
“你!”
蒋大富贪恋司浓浓脸和身子,但恨透了她突然的伶牙俐齿,等到司浓浓落到他的手里,他一定把那嘴堵得死死地,蒋大富肥手一挥:“那就看看等会是谁哭着求我动手把这破店砸了!”
蒋大富带来的人立马一窝涌向一品居,此时一个声音从酒馆二楼传来:“蒋老爷真是好大的本事,天下赌庄名下的铺子也敢带人来闹,我看活腻的人是你吧。”
听到天下赌庄的名号,蒋大富的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停下了动作,开玩笑,十条命也不够他们得罪天下赌庄。而蒋大富只觉得是司浓浓找人在虚张声势,叉腰冲着二楼大喊:“谁!滚出来,哪来的孬种,有种就出来跟爷面对面干!”
说完蒋大富又嘲笑起司浓浓:“小姑娘,你以为自己是谁,天下赌庄的名号也敢随便乱用,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蒋大富突然话锋一转,油手揉搓着下巴,眼神停在司浓浓的衣领处,白皙娇嫩的细长脖颈,想着若是缠上绳子就更好看了,蒋大富的表情逐渐下流:“不过爷在里面有人,只要你答应做爷的女人,到时出什么事自然有爷给你兜着。”
司浓浓不适地蹩起眉头,蒋大富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蒋老爷,你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司浓浓冷寒的语气让蒋大富回神,蒋大富定神就见司浓浓面无表情地轻拍了两下手,十几个穿着黑色短褐的青壮男子列队排开,如同一堵墙隔开蒋大富和他带来的人之间,压迫感似一张网将他们笼罩。蒋大富一眼就看到护卫衣服上扎眼的“秋”字,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司浓浓手指弹了弹:“既然蒋老爷不是作为顾客来的,烦请几位将人扔出去吧。”
十几个人立马跟弹簧发射一样,眨眼间就将蒋大富的人提领在手里,一个接一个地扔出人群外。“别以为,别以为你,你找几个人冒充天下赌庄的人就可以吓唬爷,我可不信!”
蒋大富已经开始害怕,一边偷偷找离开路线,一边还嘴硬的,但他的嘴硬不是没有道理,想他当初为了巴结天下赌庄下了多少重本,连秋天恩的面都没见上,司浓浓一个身无长物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和赌庄搭上关系。“许久不见,蒋老爷怎么瞧着憔悴了那么多,年纪大了可要注意身体呀。”
二楼的人再次出声,蒋大富抬头,只见红木栏杆处秋至摇着扇子,眯着他那一双丹凤眼,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瞬间白了脸的蒋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