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个豪华的别墅门口,陆言川有些震惊,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陆母。见他薄唇轻启,显然是想询问什么,陆母却伸手轻拍他的肩膀,似是在示意先别过问。看到男人将手指按在指纹器上,没几秒钟的功夫,门就打开了。跟随着男人走了进去,有佣人看到来了客人,立马迎上前,还必敬必恭地朝着他们点头哈腰,那一抹微笑足以证明对他们的欢迎。陆言川四处打量,内心的不安越发的强烈。到了大厅内,陆言川不禁惊叹,因为室内的环境压根就不像是有普通民宅,墙壁上的油画让人怀疑自己是进入了一个画廊。艺术气息充斥的豪宅,给人与众不同的感受。一回头,见陆言川眼神惊叹,男人扬了扬眉,微微一笑,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你知道这些画是谁画的吗?”
闻言,陆言川有些诧异,眉头一蹙,尴尬一笑,摇了摇头。“一个华人女子,是个美丽的女人,十三岁开画展,二十岁已经享誉世界,只可惜……天妒红颜,二十三岁就因病去世。”
男人的笑意渐凝,神色凝重得好像一抹墨化不开。陆言川眉头紧锁,似乎因为这个画家而惋惜。“如果她还在世的话,她一定会有更高的成就,也会是我们祖国的骄傲吧。”
陆言川微微一笑,一边说一边朝着墙壁走去,目光萦绕着那一幅幅画,眼神透露出他对这些很欣赏。男人跟陆母面面相觑几秒,眉眼微微一沉,他走了过去。跟在陆言川的身后,男人开始娓娓道来,“你不好奇她去世多少年了?”
一听这话,陆言川神情一怔,回头看了看他,眼里有几分狐疑。毕竟,一般人跟人交流可不会以这样的问题来展开,很显然,他已经隐隐地感觉出来这个男人好像有什么要告诉他,只是他需要一个阶梯慢慢走下来。陆言川抿了抿薄唇,耸耸肩,然后一本正经道,“说真,我会好奇。但是,如果你想要告诉我的话,你自会告诉,无需我询问。”
男人笑了笑,深吸口气,伸手指着旁边的那一幅画画说,“这一幅画,是在她临去世之前的一个月画的,黄昏之河。”
陆言川静静地看着那一幅画,脑子里莫名地回忆起小时候自己去河边的场景。眉头微微拧起,陆言川唇角微勾,眼里藏着难以言喻的光芒,“黄昏,河……小孩,其实是一幅很好的场景。”
“她去世二十九年了。”
男人突然开口道,一双幽深的眸子直盯着那一幅画。没等陆言川回应,男人疾步走到另一头,凝神看着画中的女人,眼中写满了忧伤。陆言川扭头看去,当看到画中的女人,不由得震惊。画中的女人气质如兰,那一抹荡漾在唇角的微笑更是富有感染力,恍如一个美丽的天使,莫名地让人舒心。“这是她?”
陆言川扭头看他,光是从他的神情可以判断出来,这个女人一定是他心爱的女人。男人点点头,忧伤之色瞬间一扫不见,反而多了一抹笑意。扭头看向他,男人突然表情认真地询问,“陆言川,如果有这么一个女人成为你的母亲,你会接受吗?”
“嗯?”
陆言川有一瞬的恍惚,良久,心里沉了沉,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上前两步,眼神很认真地观察着画中的女人,似乎要将她的样子刻在脑海。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攥了攥紧,他的内心已经十分凌乱。真相来得很慢,可也来得很突然……这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他的母亲果然不是身边的陆母,而是墙上画中的女人,一个已经去世了二十九年的女人,是一个很有天赋的画家。见陆言川沉着脸许久都不说话,男人终于忍不住和盘托出真相。一声叹息,男人靠近他,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膀上,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你是她的儿子。我……是你的父亲。”
话语一出,陆言川震惊,脸部肌肉*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男人的话,简直是晴天霹雳,一下就击中了他的心,让他无法平静。薄唇轻扯,陆言川身子发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反应,突然之间有人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世,而他一直以为是亲生母亲的人,居然不是他的母亲。那一刻,他感觉的自己的世界似乎充满了谎言,让他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小时候,他被送到程伊心的外公家抚养,他一度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家的人,结果后来发现他不是那里的人,被送到陆母身边,他又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亲生母亲,可眼下……这一切再次被打破。“到底什么是真的?”
陆言川突然有些无语,心紧紧地揪了起来,带着一丝艰涩的苦笑。见陆言川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陆母满脸歉意,轻步走过去。往他眼前一站,陆母感叹起来,叹息之后,温声解释,“陆言川,对不起,我不是有心骗你的。”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又变成你不是我母亲,而我的母亲在二十九年前就已经去世,这到底是怎么了?还有他,他……他真的是我父亲吗?”
那一刻,陆言川对这一切充满了怀疑,眼睛瞪得很大,完全不敢相信突如其来的身世真相。“陆言川。你听我说,这是真的,他真的是你的父亲,画中的女人,她真的是你的母亲。如果要说出来,这还真的能解释很久。”
陆母一脸悲伤状,拍着他的肩膀幽幽地说道。陆言川往后退了一步,冷笑出声,目光茫然地看着他们。许久,陆言川转身就阔步往外走,见状,男人急忙追上去。手臂一伸,拦着了他。“陆言川,不管你是否相信,这就是事实。事情已经隐瞒了二十九年,我们不想继续隐瞒下去了。”
陆言川勾着薄唇,冷笑着,眼里满是质疑的光芒。往后退了两步,陆言川大声呵斥,“够了!不要再撒谎来忽悠我了!”
撂下这话,陆言川猛地推开他的手臂,大步往前走。然而,佣人挡在外面,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见状,陆言川更是嗤之以鼻,回头一瞪,冷言冷语地嘲讽,“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要搞什么阴谋?还不让我离开了?”
男人面色暗沉,凝重叹息着,扭头看向陆言川的背影,眉目间满是忧伤。良久,他从身上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子。一个很小的心形盒子,外面还裹着一层朱红色的布,他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在光芒照耀下,戒指上的钻石熠熠生辉,看起来十分的富有美感。“这是当年,我给你妈的订婚戒指。”
男人步步靠近,将首饰盒子递给他。听言,陆言川脚下一顿,浑身绷紧,迟疑片刻,慢条斯理地回过头,看了看他,视线落在那个首饰盒上。当他看到那一枚戒指,不禁傻眼,因为……那跟当初陆母给他的戒指一模一样。“这是……”陆言川疑惑了,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陆母,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没有告诉你,我跟你妈当年是金兰姐妹。我们几乎买什么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个戒指,也是当年我们两个女人发着梦,希望有一天能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然后将此送给对方。所以我们就一人买了一个。”
陆母微微一笑,柔声解释。